文艺与现实的关系是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观点分歧的起点。在《理想国——诗人的罪状》里有这样一段话:“工匠制造每一件用具,床 、桌,或是其他东西,都是按照那件用具的理式来制造的⋯⋯但是他们只是在外型上制造他们,并不是实体。” 柏拉图认为有理式是一种普遍性的存在,理式是床之为床的本质。柏拉图认为的文艺与现实的关系是:文艺模仿现实,由于它不能反映理式,所以不真实。在柏拉图眼里 ,艺术世界是摹仿现实世界的 , 而现实世界是摹仿理式世界来的 ,前两种世界都不是真实的 , 不能独立存在 , 只有理式世界是独立存在的。也就是说理式世界第一性 , 感性世界第二性 , 文艺世界是第三性。
在“摹仿论 ”的问题上 , 亚里士多德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他强调对自然世界作直接观察 , 坚持理论必须以事实为根据。因此他承认现实世界的存在性。以这样的理论为基础 , 亚里士多德在关于文艺与现实的关系问题上 , 提出艺术是摹仿现实世界的。
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论述文艺的作用时是建立在论述诗人的作用的基础上的。
柏拉图认为好诗是愉悦的并且是有用的,我们可以从中得到益处。益处是指有利于人的心灵健康。作为模仿而来的艺术与理智相隔很远,从而艺术不真实,不健康。无理性次于理性 ,它让人感到怯懦,让人的性格容易暴烈。如,当人们面临灾难时,艺术满足的是你想哭一场的自然倾向,而理性则可以将这种冲动压下去。
针对柏拉图的观点 , 亚里士多德则有自己的见解。他认为情感是受理性指导的。观众的怜悯或恐惧之情是受理性指导的 , 也就是说 , 理性告诉人们该怜悯哪些人物 , 不该怜悯哪些 , 该发生恐惧之情或不该发生恐惧之情。所以当一个穷凶极恶的人由泰运转为否运 , 这不能激起我们的怜悯之情 , 因为这是他应有的报应。这也不能引起恐惧之情 , 因为所以我们不认为自己会像他那样遭受厄运。得出的结论都是文学应有利于人类的心灵健康。
在柏拉图的“灵魂回忆说”中曾讲过这样一个神话:宙斯率领诸神去赴宴,次等的神和灵魂跟随在后面,装载他们的马车由顽劣的马拉着,御马者缺乏高超的技巧,在经过陡峭天路时马车失去控制,被拽落在地上,灵魂被折断翅膀,不能上升到理念领域,只得附着于肉体作为暂居之处,而灵魂在未跌落之前,包含着天赋的知识,只是附着肉体之后,受到身体的“污染”,才忘记曾经观照到的东西。以此说明,知识不是后天获得的,而是灵魂本身所固有的,学习只是为了唤醒知识。
而在亚里士多德的文艺观中,他更看重文学语言技巧之余文学创作的重要性,而非灵魂的回忆,在《诗学》、《修辞学》中,他曾结合史诗、戏剧之类的作品,最早的从语言角度深入论证了文学艺术的特点。他认为,文学艺术创作之生成,从根本上说,即依赖于诗人对语言表现力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