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庐山道士这首诗表达了人生的无常与虚幻。古松寂寥高远,代表着永恒不变的精神境界;而人的寿命却极其有限,最终会像飘散在空气中的尘埃一样消失
这首写给一位道士朋友的诗,处处表现了两层意思:一是对朋友的牵挂与关心,一是对朋友隐居山中的向往。诗歌从作者在郡斋开始,以“落叶满空山”的想象中的场景结束,这颇具象征意味。它正体现了韦应物思想中“仕”与“隐”的矛盾。韦应物的一生,和王维一样,深受佛禅思想影响,同时又把弃官隐居的陶渊明视为精神偶像,不停地在诗歌中表达自己要隐居和超脱的意思,但实际上他既没有做成王维,像王维那样不问世事,也没有做成陶渊明,像陶渊明那样弃官归隐。在当时经过安史之乱、世道艰难的现实条件下,他不可能像王维那样舒舒服服地隐居在辋川别墅,而不得不为生计考虑,同时要他像陶渊明那样决然地抛舍掉官爵、禄位、薪俸,过清寒的甚至难免要乞讨的生活,这个决心似乎也很难下。何况作为一个有正义感和责任感的循吏,像他在诗中所表达的“物累诚可遣,疲筈终未忘”(《游琅笽山寺》),意思是那些身外之物虽然可以抛舍,但民生终于还是不忍忘却,对于韦应物来说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而不是做作的虚情假意。于是只好身在仕途而心怀山林,“腰悬竹使符,心与庐山缁”(《郡内闲居》),形成颇具代表性的“吏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