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十娘:《三言两拍-警世通言》里的人物,是作者冯梦龙以京都名妓为范本创作出来的一个艺术形象。《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也是一个家喻户晓的民间故事。
杜十娘,明朝万历年间北京城春光院第一名妓,才貌双全,名动京师。她本性善良,不慕浮华,一直希望有朝一日能离开青楼,从良嫁人。但每日来游荡的豪门阔客,不过逢场作戏,无人能托付终生。后来,春光院里来了个官宦人家的公子——国子监的太学生名叫李甲,家住江南,其父身居布政司之职。李甲是家中长子,父亲要他顶立门户,对他要求很严,李甲因科举未中,被父亲送往京城国子监读书,指望他日后也能混个一官半职。李甲一表人才又性情温存,与杜十娘一见钟情,整日流连青楼,挥金如土。后来他远在江南的父亲对此有所耳闻,写信催他回家,并不再供给银两。坐吃山空的李公子开始囊中羞涩,再无金银支付青楼,春光院的老鸨想将他赶走,对李甲钟情的杜十娘态度坚决,明言除非李甲,否则概不接客。
一日淮阳盐商孙富以白银五十两求见杜十娘,遭到拒绝,孙一怒之下径直冲上杜十娘的阁楼,见到十娘后惊为天人,愿以千金礼聘,杜对他嗤之以鼻,说“你初次见面就谈行情,果然是商人本性,但你不知这世上还有银子买不到的东西。”
孙被赶走,老鸨十分不满,指责十娘坏了春光院的财路,却养着白吃白喝的李甲。杜十娘反驳:“李公子当初也不是空手而来,你哪次不是笑脸相迎。”老鸨说:“此一时彼一时,他父催他回家,他现在借贷无门!再说公子哥我见得多了,他不会真心对你个烟花女。”杜十娘坚持无论怎样责罚,誓不与李甲分开。气急败坏的老鸨脱口而出:“只要那个穷酸十天内拿出三百两银子,就让你跟他走。”杜十娘叫来乡里作见证,要立字据为凭,老鸨知道李甲已身无分文,连返家的路费都凑不齐,有恃无恐地在字据上画了押。
李甲十天来一两银子也没凑到,杜十娘拿出了自己多年积攒的碎银二百两交给李甲,李甲的一个朋友柳某闻之十分钦佩,对李甲说“此女虽在青楼,然对你一片真情,出淤泥而不染,不可辜负”,立刻出银一百两,慷慨相助。
三百两凑齐,老鸨就想反悔,要撕毁字据,杜十娘叫来当初作保的乡里,态度坚决:“我为春光院所赚的金帛不下万千,今日从良乃是妈妈亲口许诺,若您真要失信,请李公子将银子拿走,我立刻碰死在妈妈面前,以报答李公子的情谊。到时候你人财两空,遭人唾骂!”老鸨覆水难收,要求杜十娘将身上的绫罗绸缎,钗环首饰都留下不能带走,杜十娘荆钗布衣和李甲离开。
相助过他们的柳某为二人筹备了婚事,杜十娘在青楼的众姐妹都来祝贺,并交给杜十娘一个梳妆箱。杜十娘问李甲:“我们婚后南归,不知你父亲能不能接受我这个风尘女子?”李甲果然一直为此害怕,说父亲对他这个长子要求严,期望高,不知该怎么回复。杜十娘深明大义,安慰丈夫:“我想父子天性,他老人家不会始终与你绝决,我们先去姑苏暂居,相公可以恳请亲戚朋友慢慢劝慰老人。等老人家消了气,我们再回家。”
夫妻乘船行至瓜州,靠岸停泊,正好遇上李甲的家乡人,交给李甲一封李父的亲笔信,李甲背着杜十娘拆了信,信言:不孝子若携妓同归,父子之情永诀。李甲心事重重,杜十娘不知原委,见丈夫不快,在船头备办酒菜,自己弹琴为丈夫解闷。
杜十娘的琴声引来了同样是乘船返乡,在此停靠的淮阳盐商孙富,杜十娘回仓休息后,孙富将李甲请到自己船上饮酒,两人越说越近,孙富奉承李甲娶的美人归,李甲遂将父亲的信实言相告,孙富趁机进言:“若为一烟妓与父亲翻脸,会遭人耻笑,况且父子天伦,人之根本,父亲不认儿子,这个儿子日后会骂名远扬,最后身败名裂。从此你上不能求取功名,下不能安居乡里,如何立足天地间?你不要因一时之欢贻误终生!”李甲此时已心生悔意,后悔不该与杜十娘交往,更不该成为夫妻。孙富见李甲已被自己说动,露出本来面目,劝李甲将杜十娘交给自己,愿以千金相酬。,说这样也能证明这一年并没有在青楼挥霍,李甲也就能得到父母原谅,日后不愁没有娇妻美妾。官宦人家礼教森严,最讲门当户对,若纳妓女为正室,要遭人耻笑。已经六神无主的李甲最终应允。
李甲在杜十娘面前跪求,要她成全李家的声誉,杜十娘才明白了一切,痛恨自己所托非人。杜十娘冷笑问他一千两银子可曾到手,李甲回答说只要她应允,明日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杜十娘收拾停当,第二天盛装立于船头,孙富的船已靠过来接人。杜十娘拿过与李甲成亲时青楼姐妹送过来的那支梳妆箱,当众打开,原来里面全是金银珠宝,翡翠玛瑙,杜十娘说:这箱珠宝,不下万金。是我数年风尘卖笑所得。自遇李郎,情投意合,自以为终身有靠。假托相好的姐妹转交,以求归见父母时,能怜我心诚命苦,收我为媳,一生无憾。谁知李甲见利忘义,有眼无珠,我杜十娘不曾负君,惜君负我!然后痛斥居心不良,毁人婚姻的孙富,将李,孙二人说得无地自容。最后,杜十娘怀抱百宝箱,纵身跳入滚滚江水。
杜十娘彩凤随俗子,所托非人,深情万种化为流水,成为千古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