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氓》中的弃妇形象: 《诗经・氓》中的女子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弃妇形象,可以说是弃妇诗的“源头”。她的形象就是封建社会所要求标准女性的模板:踏实、耐劳、顾家、惟夫是从。少女时代她是一个天真单纯,相信爱情的人。“乘彼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情人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的心弦,她的泪水与笑颜只与那个男子有关。在以后的漫长时光中,她还记得两人少年时期“总角之宴,言笑晏晏”。男子的甜言蜜语哄得女主人公在男子家世贫穷,没有丰厚的聘礼情况下,甘心为他做牛做马、任劳任怨。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之时,男子与她许下白头偕老的誓言,到了“桑之落矣,其黄而陨”之时,不过成了一句空话而已。最后男子对她“言既遂矣,至于暴矣”,自己落得个“兄弟不知,其笑矣”的下场。但是我们不能把她归并到那些只会在自己的悲惨往事中自怨自艾的弃妇中,她能做到“静言思之,躬自悼矣”,能反思自己的遭遇,并最后勇敢地说出:“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算是对该负心男子的最大控诉。她的反抗就是离开他,从此两不相欠。但是她精神上的觉醒是有限的,“女也不爽,士贰其行。 士也罔极,二三其德”,她认为自己没有过错,为全家兢兢业业,男子就应该对自己温柔和体贴,说明她的意识中有“等价原则”。但是她没有认识到的是等价原则是在双方都平等的基础上才能实现的,而在传统社会中女子在家中的地位很低,她其实过着类似“半妻半奴”的生活。她把全部的责任归结于男方,而忽视了自身的主观能动性。这毫无疑问是一个温柔善良、有着奉献精神和一定独立意识的女子,她不是一味地忍让,甘心做丈夫的附属品,任人打骂。她思想的产生也与当时文化背景下男女交往相对自由,道德束缚相对较少,女性有一定的空间来思考自己的命运有关。但是从她反抗的方式和态度来看,基本未触及到男性的利益,也没有挑战男性的权威,她的自我反抗只有态度,没有行动,更没有形成社会影响。她的反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种妥协,她间接承认了这种不合理现象的合理性。 《氓》是我国文学史上的第一首弃妇诗。诗中女主人公(即弃妇)自叙了从恋爱、结婚、受虐、被弃的全过程。感情悲愤,态度决绝。诗中的女主人公是一个对爱情、婚姻很痴情的女子,在氓“匪来贸丝,来即我谋”的追求下,“送子涉淇”,虽“子无良媒”,但却安慰他“将子无怒”并同意“秋以为期”。女主人公冲破了当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束缚,表现了她对爱情的自由追求,这在当时是难能可贵的。 “以尔车来,以我贿迁”,虽然氓迎娶时未带什么聘礼,但她带上自己的嫁妆就踏上了迎娶的车子。这可看出她不嫌贫。她还安贫,婚后和氓共同过苦日子。她辛勤,“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为创建家业,创造幸福而天天早期晚睡,早出晚归操持家务,从无怨言。她坚贞,遭受丈夫虐待后,还是始终不渝地爱他(女也不爽)。她坚强,被弃后,冷静理智,仍能“静言思之”。她更决绝,看清了氓的丑恶行为后,对待痛心的悲剧结局的态度是“反是不思,亦以焉哉!”,坚决和氓决绝。至此,她已从一位纯洁多情的、善良美丽的少妇到吃苦耐劳忍辱无怨的妻子,再到坚强刚毅、果断决绝的弃妇。表现出一个女子勤劳、善良、坚强、果敢和反抗的精神。她的形象,让人喜欢与欣赏,敢爱敢恨、追求自由平等的爱情也值得赞扬。而且在那个妇女地位低下的时代,夫权思想浓厚的社会,她的反抗就更伟大,更具有典型意义。 《氓》诗中运用了多种艺术表现手法,使文章形式多样,内容丰富,主题深刻。在此期间,又把一个勤劳善良、坚毅果敢和勇于追求自由平等爱情,富有反抗精神的弃妇形象刻画地活灵活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