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衡阳保卫战不艰苦,那纯粹是扯淡。至于方先觉投降该不该,事实上当时并不是方先觉能做主的。
衡阳保卫战被称为“东方的莫斯科保卫战”,第10军以1.7万兵力面对9万日军的攻击,能坚守47天本身就是个奇迹。
此战第10军阵亡5000人,伤兵9000人,而日军伤亡高达3.9万人,可见战斗之惨烈,国军反击之顽强。
第10军坚守47天里,衡阳城里连河沟里的鱼都捞光了,最后士兵们连盐、、粮食、蔬菜都吃不上,说不艰苦只能说有些人用心险恶。
至于第10军后来投降,主要是不少将士对老蒋的失望和绝望所致,并不是方先觉所能控制的。
衡阳保卫战开战之处,老蒋的命令是坚守12天,全军将士都信心百倍,希望能再创长沙保卫战之奇功,当时士气不可谓不高。
天炉战法“炉膛”一直在烧,但援兵一直看不到。由于指挥混乱,援军不给力迟迟到不了位,而老蒋还时常以“援军遭遇非常之魔力”忽悠。
方先觉得不到准确的回复,就造成了军、师级将领屡屡失信于官兵,后来连最基本保障生存的空投也取消了,士兵们能不对老蒋绝望吗?
骚动在部队蔓延,军官也管控不了啦,最后第10军高层在商量是全部以身殉国,还是“曲线救国”时,3位师长两个主降一个弃权,所以方先觉不得不降。
搞笑的是,第10军投降后,老蒋觉得脸上无光,一边对“黄埔将领都壮烈殉国”大唱赞歌,一边对衡阳城大肆轰炸,妄图炸死第10军假戏真做。
第10军将士们更是怒不可遏,需要空中支援的时候飞机去哪了?需要空投物资的时候飞机又去哪了?
第10军“叛将”逃回重庆后,享受英雄般的待遇, 国民政府举办了大型的欢迎盛宴,老蒋等近百名高层出席作陪。
讽刺的是,汪伪政府的汉奸们也纷纷致电老蒋,要为自己“曲线救国”论功行赏。不过方先觉等人还是有自知之明,都夹着尾巴做人和低调,最后这场闹剧才慢慢落下了帷幕。
值得一提的是,日本投降后,在常德会战、衡阳会战、长沙会战等一系列战役中,给中国军民造成上百万人伤亡的战犯横山勇,在战后却没有收到审判。
原因是有国民党高层有人在保他,有人猜测是横山勇对衡阳受降守口如瓶,替老蒋留住了颜面,作为回报,战后他受到了“善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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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先觉守衡阳的时候,确实很困难。
第十军在第二次长沙会战的时候,第一次被划归第九战区指挥。但因为薛岳指挥不当,将第十军的三个师分开,轮番投入战场,去增援三十七军,导致第十军的三个师变成了轮流挨揍,最后全部被击溃。而在战后,薛岳还倒打一耙,向重庆军委会告状,说李玉堂指挥不力,重庆下令,将李玉堂撤职。
到第三次长沙会战的时候,第十军奉命坚守长沙,充当炉膛。临时没有办法,只好命令李玉堂代理军长,死守长沙。日军到长沙城下时,补给已经相当紧张,第十军在外围稍作抵抗,就退入城内坚守,战斗也十分激烈,预备第三师伤亡超过三分之二。第三次长沙会战胜利结束后,李玉堂又因功升任第二十七集团军副总司令,第十军军长由预备第三师师长方先觉继任。
常德会战中,薛岳认为这是新成立的第六战区的事,因此增援常德态度消极,在重庆三令五申之下,才不情不愿的将第十军派出去增援。但在指挥上,薛岳又将三个师分开来指挥,师长周庆祥遇见日军,未战先逃,部队溃散。另一个师长孙明瑾在撤退途中,遭日军飞机扫射而死。另一个师被薛岳派往别的地方,也被日军击溃。战后,第十军被迫撤往衡阳整顿补充。方先觉认为这是薛岳故意陷害他。
因此,到第四次长沙会战时,方先觉与薛岳关系已经十分紧张,很不信任薛岳。而薛岳因为第三次长沙会战的胜利,居然飘起来了,认为从此日军不敢进攻长沙。重庆方面再三提醒说,日军有进攻长沙之意,薛岳始终不相信日军还敢再来。所以,在第四次长沙会战之前,薛岳毫无准备,日军来了之后,薛岳又有意让第四军露脸,将守长沙的任务交给了第四军。
但此次日军来者不善,和前三次进攻长沙完全不同。东线并不着急前进,而是稳扎稳打,逐步压迫国军战线整体向南后撤,占领一个地方,就开始修整道路,维护交通,建立补给线,西线则越过洞庭湖防线,东西两线齐头并进,既没有把外线让给国军,也没有一路猛打猛冲,直奔长沙,薛岳的天炉战法失灵了。
日军到长沙城下时,第四军没有什么准备,战区司令部仓皇撤退到湘南一带去了,留下的第四军军长张德能指挥不力,将部队重点放在河东地区,河西制高点岳麓山反而没有留太多部队。等到留下指挥的战区参谋长赵子立提醒后,张德能才慌慌张张的将部队往河西撤,部队转移时,日军一顿猛攻,国军大乱,仓皇溃逃,长沙失陷。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原本是作为后方的衡阳,突然成了决战战场,原本调往衡阳整补的第十军,也成了决战的主力军,仓促上阵,准备不足。而此时粤汉线东边的国军,已经在日军压迫之下,整体退往湘赣边界地区,与衡阳之间也被日军隔绝,无法增援衡阳。西边王耀武二十四集团军奉命增援衡阳,路上又遭到日军强力阻击,无法突破。
第十军此时全军三个师,约1.7万人,奉命坚守衡阳,掩护西南大后方,方先觉和周庆祥、葛先才、饶少伟等人,就率领这1.7万人在城中坚守。从一开始,方先觉就对薛岳不抱什么希望,而是直接和重庆联络,希望重庆的蒋校长能给他调派援军解围。但蒋校长回电,也只是一再勉励他继续坚守,也承诺增派援军,但却始终没有看到援军的影子。
第十军在衡阳孤城苦战47天,部队仅伤员就达到了七千人,能拿钱继续作战的只剩下三四千人,不得不一再把机关工作人员、后勤工作人员都派到一线部队去,但仍然等不来援军。按照第十军将士的回忆,在最后时刻,方先觉发出衡阳最后一电,确实有突围的准备,但考虑到七千多伤员无法带走,留给日军又怕惨遭毒手,所以才不得不投降了。
葛先才的说法则不太一样。他说,在坚守到第46天的时候,方先觉率下属将领给重庆发出衡阳最后一电,确实是准备杀身成仁,因为此时日军已经攻进城了,肯定是守不住了,突围也不一定能出去,他们准备自杀,但师长周庆祥在关键时刻私自和日军联络投降,日军承诺第十军降汪不降日,之后改编为南京汪伪政权的伪军“先和军”,方先觉才同意投降。
但参加了外围增援解围战斗的部队,如六十二军和五十八军的部队都认为,并不是增援不力,尤其是五十八军,曾经派出一个突击队到达指定和地点,去接应方先觉突围,但他们到达之后,却始终未能等到第十军的人,最后不得不自己车走了。第十军的人则说,他们派人去了,根本没有看到接应的人,又退回去了。
但无论如何,投降都是耻辱的。无论方先觉是被周庆祥骗了,还是因为不忍心放弃七千多伤员,这些都不是他投降的理由。虽然前面的四十七天坚守在当时也是轰动中外,衡阳最后一电更是震惊世界,但毕竟最后他以投降结尾,还是让第十军和他自己都蒙受了无法挽回的名誉损失。他后来找机会又逃回重庆,虽然蒋对他大加表彰,但可能是后来知道了真相,此后信任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