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恶意》中,并没有“死火”这个概念或描写。
《恶意》是日本推理作家东野圭吾创作的长篇小说,讲述了一个作家在出国前一晚被邻居杀害,警方很快锁定了凶手,但事情的真相绝非如此,在彻查被害人与凶手的过去之后,警官面对案情、手法均平淡无奇的案件,却感到如坠万丈深渊般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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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开头,童书作家野野口修特意拜访了即将移居加拿大的同窗好友——畅销书作家日高邦彦。
然而就在当日,日高邦彦惨死家中。
日高理惠
当日与日高有过接触的人分别为妻子日高理惠,好友野野口修以及滕尾小姐——因其哥哥被日高邦彦写入小说而不满,特来找日高谈判。
侦察警官加贺恭一郎曾与野野口修在同一所学校任职,在案发现场,恭贺一郎与野野口修相认了,在和野野口的交流中,加贺对野野口起了怀疑。
他拜访了野野口的家,发现了野野口写的小说,而这小说竟然和日高的小说在剧情,人物上如出一辙,不同的只是文风而已。
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在搜查下,警方发现了大量的雷同小说。
所以野野口修竟是日高的代笔人吗?
畅销书作家离奇死亡,伴着代笔悬疑的出现,外界舆论一片哗然。
然而,是什么原因会使一个人在幕后默默地为他人代笔十几年?
追溯二人过去,似乎他们情谊深厚,是小学以来的同学,知根知底,这使案子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事件的转机在警方于野野口的家中发现了女性的围裙以及旅游表。野野口多年来未和任何女性来往,她究竟是谁?
警方奉命搜查野野口的家,野野口表现得慌乱而抗拒,还说请不要随意翻动他的书本,有一些书本是友人寄存在此的。
根据他的反常,警方果然在野野口的词典中找到了一张女人的照片——日高邦彦的上一任妻子日高初美。
在警方的逼迫下,野野口修道出了实情。
原来他和日高的前任妻子初美有不伦之情,他曾计划刺杀日高邦彦,却不曾想被日高邦彦察觉并被录下了行凶视频。
日高表示要报复野野口,并将他寄去审阅的小说以个人名义发表。
尽管野野口修愤怒不已,但为了初美的幸福以及受制于那份行凶视频,他只能强行咽下委屈,在日高的威胁下成为了日高彦邦的影子作家。
而之所以会杀死彦邦是因为彦邦曾说移居加拿大之后便放他自由,可是在他离开前那一晚他却表现出了截然不同的态度并暗示他已经将证据转移到加拿大。
于是,在愤怒之中野野口失手把日高杀死了。
野野口修的供述似乎合情合理,令人信服。
但是加贺却始终对一些细节存疑。
为什么野野口的表述会和日高妻子日高理惠有差异?野野口明明声称用打字机写作,那么为什么他的手上会有写字磨出来的茧?仅凭一份录像,甚至只是持刀入室的录像,一份作为杀人证据来说明显不够有力的录像,为什么野野口会妥协十几年?
加贺心里有一个可怕的猜测,他决定去了解野野口和日高的过去,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
加贺找了很多他们少年时代的朋友和有过接触的人,在他们的描述里,日高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孩子,他一直给予野野口帮助。
可是野野口却很是厌恶日高。
他们所在的学校校园暴力非常普遍,野野口和日高邦彦都是被欺凌的对象,不过最后野野口从受害者变成了施暴者,成为了施暴者头目的爪牙,而日高始终不肯屈服,一直坚持着自己的正义。
野野口与校园暴力的施暴者们混在一起,甚至帮助他们的头目强奸了一个女生,还被拍下了犯罪照片。
多年后,日高邦彦创作了以过去校园暴力为背景的自传式小说,把自己的经历都记录了下来,也去找了当初的一些当事人核实细节,也正是这样他拿到了野野口参与那起强奸案的证据——那张被拍下来的照片。
结合他们二人的经历和作品,加贺找到一个关键信息。
据野野口修所说,日高邦彦的写作分水岭之作《死火》是日高剽窃他的开始。
《死火》描述了主角立志成为烟火师傅的故事,野野口修说灵感来源于过去认识的一位老烟火师傅,他和日高都常常去看老师傅工作。
加贺找到了作品原型的烟火师傅,老师傅已经很是年迈,可是他说当时来看他工作的的男孩只有一个。
这和野野口修的说法冲突了,那么那个男孩究竟是野野口修还是日高邦彦呢?
好在尽管老师傅不记得那个男孩的名字,但他还是能记得男孩的模样,常常去看他工作的人是日高彦邦!
竟然如此,《死火》便不可能是野野口修的作品,野野口编造的一切也就轰然崩塌。
先前存在的疑点也迎刃而解。
野野口手上的茧是抄写所谓的书籍原稿留下的,根据茧子判断,应该就是在最近半年到一年左右的时间。
所以一切都是早有预谋,野野口想要彻底毁了日高邦彦,不仅是扼杀他的生命,也要毁去他半生心血和名声。
不可否认,野野口罪大恶极,内心扭曲,不过他也确实是受害者,正如加贺恭一郎对野野口修说:
其实,你从头到尾都是被欺负,只是欺负的形式不同罢了...你当时承受的最大暴力,就是你被迫成为那场暴行的共犯。
他也被欺负过,不过他没能守住自己的善意,他最终选择了与罪恶共沉沦。
而和他一样被霸凌的日高与他不一样,日高不愿意屈服于罪恶,尽管被欺凌的日子很艰难,但他还是坚持和罪恶作斗争。甚至于日高对成为施暴者的野野口修也一直宽容大度,常常帮助他,即使在多年以后再见还是会帮他介绍出版社,也没有将野野口施暴的证据公之于众。
然而,善良正义的彦邦并没有得到善意的回报。
在野野口看来,日高的善良只会衬得他更加堕落可鄙。野野口修嫉妒日高彦邦在文学上取得的成就,厌恶这个知道他的不堪过去的人。
正如加贺警官对野野口修说的那样:
但我知道这样的恩德反而招致了怨恨。因为在他面前,你不可能没有自卑感。
尽管日高彦邦始终以善意和包容待他,他却在内心深处藏着深深的恶意,他就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毒蛇,最后狠狠地咬向了日高邦彦,意图将日高拉入深渊,毁掉日高的毕生努力和成就。
我就是恨你,明明你那么善良。我恨你抢先实现了我的理想,我恨你优越的生活,我恨我当初如此不屑的你如今有了光明的前途,我也恨我自己的懦弱,我恨我自己的运气不够才能不够。我把对我自己的恨一并给你,全部用来恨你。让你带着世人的骂名下地狱。在你死以后,我再继续恨你。(野野口修的自白)
幸而,野野口修苦心经营的一切都被加贺警官无情地揭露了出来,他的恶意,他的嫉妒无处遁形。
虽然野野口身患重病,已有日薄西山之势,也因此免受了牢狱之苦,但是加贺警官对他说:
野野口,我希望你能治疗好。因为,法庭的审判在等着你。
这一场谋杀是一场豪赌,赌上性命、赌上声誉、赌上余生、也赌上了野野口修为数不多的友谊,无论最后的手术结果如何,他还是输了,他终将面临法庭的审判。
谁道无心便容与,亦同翻覆小人心。我始终坚信世上的人大多怀有善根,但是小人难防,我们最好还是不要低估人性之恶,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