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作为儒家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庸之道在历史长河中对中国文化的发展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在经历了无数先贤们的研究探讨后,我们更应该吸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推陈出新,革故鼎新,使其在当下社会发展中发挥更大的效能。
作为儒家文化思想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庸之道已经随着儒学的发展深深深入到了中国每一个元素当中,成为构成社会与文化心理的核心要素之一。每个置身于中国文化环境的成员,都无法摆脱中庸之道的影响,它会影响你的文化心理、思维方式、价值取向,甚至你的人生抉择。因此,无论是对于社会成员,还是对于整个社会来说,正确认识并合理运用中庸之道,既是一种智慧,也是一种无法避免的抉择。了解并充分利用中庸之道,对当下社会的发展有着重要的意义。
要想真正了解一部传世之作,我们必须从它的起源开始说起。中庸的思想起源很早,人们认为中庸之道最早起源于《尚书》,在《尚书·大禹谟》中,有这样一句箴言:“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在《尚书·洪范》的记载中,箕子提出的:“无偏无颇,无偏无党,王道荡荡。”也同样是“中”的反应,我们通常将此作为中庸思想的源头。具体到“中庸”一词,它最早出现于《论语·雍也》。子曰:“中庸之位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作为能够让圣人都推崇备至到如此地步的儒家典籍,它同样受到了历朝历代儒学家的追求。
中与庸及孔子的“中庸”思想
一。什么是中庸之道
(一)中与庸
什么是“中”?什么“庸”?什么是“中庸”?
“中”字的本义,有几种说法:像射箭中靶的形状;立木表测日影的正昃;像旗子,氏族首领立旗于中,以聚四方之人等。《说文》:“中,内也。从口、∣,上下通。
”这“中”字,相对于“外”来说是“内”,里面;在方位上,相对于四周来说是等距离的“中心”;在程度上,是相对于上等与下等的中等;在过程中,是相对于全程来说的“一半”;而相对于“偏”来说,那就是“正”,不偏不倚。
我们今天讲的“中庸”之“中”,即是指适中,正当,恰如其分、不偏不倚、无过无不及的标准。
“庸”字的本义,也是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大钟,通“镛”;有人说是城,通“墉”;有人说是劳义,通“佣”;有人说是功义,以钟记功等。
“中庸”之“庸”有三个意思:第一,何晏讲是“常”,程子讲“不易之谓庸”,即恒常而不易之理,变中不改变的道理;
第二,朱子讲是“平常”,即平凡、平常之德,徐复观讲是每个人所应实践、所能实现的行为;
第三,《说文》:“庸,用也。”就是运用。郑玄讲,《中庸》这篇文章,是记中和之用的。

(二)孔子论“中庸”
在孔子那里,“中庸”既是道德修养的境界,又是一般的思维方法论。
首先,我们看修养的境界。孔子说:“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中庸”是道德修养的最高境界,一般人很难达到。
孔子称赞“中行”之士。“子曰: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
狂者一意向前,是豪迈慷慨之士,心地坦然。狷者毫不苟取,不要不义之财,个性独立又有修养。孔子说,实在是找不到言行合乎中道的人交朋友,那一定要交狂狷之士做朋友呀!
进取的狂者与有操守的狷者都很不错,但还不是第一等人,第一等人是综合了两者之优长的中行之士。孔子的弟子说孔子“温而厉,威而不猛,恭而安”,这是性情上的中道,也是修养的境界。
“中庸”之道不是不要原则,不是迎合所有的人,那是滑头主义的“乡愿”。孔子批评这种无原则的滑头主义,说:“乡愿,德之贼也。”有人说儒家、孔子及其道德论是“乡愿”,说“中庸”之道是折中主义、苟且偷生,当然是毫无根据的说法。
其次,我们再看一般方法论。孔子的“中庸”又是普遍的方法学。
《礼记·中庸》引孔子的话说:“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这里提出了“时中”的问题。孔子是“圣之时者”,最有时间意识,不舍昼夜,自强不息。
“时中”的意思是随时制宜,随时符合标准。如果一定时空条件下的“礼”是标准与原则的话,“时中”的要求是指人的行为与时代的要求相符合。“立于礼”,符合礼,不是机械地拘执僵死的教条、规范。
孔子有“叩其两端而竭焉”的方法,即不断地从两个不同的方面、端点(如阴阳、强弱、大小)去叩问,去启发,去思考并解决问题。他又提倡“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即“执两用中”,在两个极端之间找到动态统一平衡的契机,具体分析,灵活处理,辩证综合。
《中庸》的思想要点
我们通过细读原文来把握《中庸》的几个要点。古书要诵读,不能只是看。读书出声,抑扬顿挫,朗朗上口,读出其韵味与真意。读书百遍,其意自现。
(一)性、道、教的关系与“致中和”
《中庸》开宗明义指出:“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这是全书的纲。意思是说,上天所赋予人的叫做“本性”,遵循着本性而行即是“正道”,使人能依其本性而行,让一切事合于正道,便叫做“教化”。
“率性之谓道”,“率”音“帅”,是循的意思,率性是循其性,而不是任性。一切人物都是自然地循当行之法则而活动,循其性而行,便是道。一切物的存在与活动,都是道的显现。
如就人来说,人循天命之性而行,所表现出来的便是道。如面对父母,便表现孝。人因为气质的障蔽,不能循道而行,所以须要先明道,才能行道,而使人能明道的,便是教化的作用。一般人要通过修道明善的工夫,才能使本有之性表现出来。
“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中节”的“中”念“众”,符合的意思,“节”即法度。
情感未发之前,心寂然不动,没有过与不及的弊病,这种状态叫“中”。“中”是道之体,是性之德。如果情感抒发出来能合乎节度,恰到好处,无所乖戾,自然而然,这就叫做“和”。
“和”是道之用,是情之德。“中”是天下事物的大本,“和”则是天下可以通行的大道,谓之“达道”。君子的省察工夫达到尽善尽美的“中和”之境界,那么,天地安于其所,运行不息,万物各遂其性,生生不已。
(二)修身的五达道与三达德
《中庸》指出:“故君子不可以不修身;思修身,不可以不事亲;思事亲,不可以不知人;思知人,不可以不知天。”这是说,治国君子不可不讲修身;想修身,不可不侍奉双亲;要侍奉双亲,不可不懂尊贤爱人;要懂尊贤爱人,不可不懂天理。
本书托孔子之言,指出五伦为五达道,即人人共由之路,普遍之道;智慧、仁爱、勇敢为三达德,即实践五条大路的三种方法。
“天下之达道五,所以行之者三。曰:君臣也,父子也,夫妇也,昆弟也,朋友之交也,五者天下之达道也。知(智)、仁、勇三者,天下之达德也,所以行之者一也。”通过五伦关系的实践过程来修身,也即是通过日常生活来修养自己。
(三)贯通“天道”与“人道”的“诚”,及“诚”与“明”
关于天与人、天道与人道的关系,《中庸》是以“诚”为枢纽来讨论的。“诚”是《中庸》的最高范畴。“诚”的本意是真实无妄,这是上天的本然的属性,是天之所以为天的根本道理。“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诚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圣人也。诚之者,择善而固执之者也。
”天道公而无私,所以是诚。“诚之者”,是使之诚的意思。圣人不待思勉而自然地合于中道,是从天性来的。普通人则有气质上的蔽障,不能直接顺遂地尽天命之性,所以要通过后天修养的工夫,使本具的善性呈现出来。这是经由求诚而最后达到诚的境界的过程。
求诚的工夫是:“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这是五种方法。广博地学习,详细地求教,谨慎地思考,缜密地辨析,切实地践行,这“五之”里面就包含有科学精神。
《中庸》认为,由至诚而后明善,是圣人的自然天性;而贤人则通过学习、修养的工夫,由明德而后至诚。由诚而明,由明而诚,目的是一样的,可以互补。

(四)成己与成物,极高明而道中庸
《中庸》曰:“诚者自成也;而道自道也。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是故君子诚之为贵。诚者非自成己而已也,所以成物也。成己,仁也。成物,知(智)也。性之德也,合外内之道也,故时措之宜也。”这里是讲人道。
意思是说:诚是自己所以能实现、完成、成就自己,而道是人所当自行之路。诚是使物成其始终的生生之道,没有诚也就没有万物了。
所以君子把诚当作最宝贵的东西。诚一旦在自己心中呈现,就会要求成就自己以外的一切人、一切物。当人的本性呈现,即仁心呈现时,就从形躯、利欲、计较中超脱出来,要求向外通,推己及物,成就他人、他物。
仁与智,是人性本有的,扩充出来,成己成物,即是兼物我,合外内。人之本性圆满实现,无所不通,举措无有不宜。
凡俗生活中有高明的境界。《中庸》提出了“尊德性”与“道问学”的统一、平凡与伟大的统一:“故君子尊德性而道问学,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温故而知新,敦厚以崇礼。”
二。意义
既保护、珍视、养育、扩充固有的善性仁德,而又重视后天的学习、修养;既有远大的目标,而又脚踏实地,不脱离凡俗的生活世界,在平凡的日常生活中,在尽伦尽职的过程中追求真善美的合一之境,实现崇高。高明的境界离不开凡俗的生活,就在凡俗的生活中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