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海没心思回家,和姐姐坐在学校的长椅上。两个人同样的姿势,同样的愁容。解甲龙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
慕容云海烦躁地说:“龙哥,你能别来来回回走吗?地都快被你踩出坑了。”
慕容云朵把手搭在慕容云海肩膀上:“姐姐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这次可能……”
慕容云海摇头:“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的。”
解甲龙说:“端木医生几乎认识全世界这方面的大夫,如果他都束手无策,我们……”
慕容云海暴躁地说:“你闭嘴!”
解甲龙一脸委屈地闭了嘴。
慕容云朵说:“小海,你一整天没吃东西了,我很担心。”
慕容云海自言自语道:“端木一定能够挺过来,他还不能死,我知道这个家伙最坚强了,我都还没来得及好好向他道歉补偿他,他不能就这样把我们丢下!”
慕容云朵担忧地看着弟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相信他,他会生龙活虎地再次站在我们面前,摆着那副爱答不理的臭脸。”慕容云海说着呵呵一笑,但随即又陷入了担忧。
突然,手机的铃声刺破了久久的平静,慕容云海接起:“喂,雨荨……什么,端木在抢救?我马上过去!”
等慕容云海到了医院,叶烁和上官瑞谦已经在那里等候了,楚雨荨在他们身后叫道:“云海!”
慕容云海问:“怎么样?”
于馨在过道里向他们走来:“端木已经转到重症监护室了。”
慕容云海问:“现在可以去看他吗?”
楚雨荨说:“不让看望,而且,明天一早,就要走了。”
慕容云海问:“走,去哪儿?”
于馨说:“刚刚得到消息,端木的病,有治愈的可能。”
慕容云海惊喜:“是吗?”
于馨说:“端木的父亲联系到一家美国的医院,用最新的基因疗法治疗。据说,有百分之二十的把握。”
叶烁看看于馨,他惯有的冷静使得他几乎笑不出来,小声问:“那百分之八十意味着什么?”
于馨轻声说:“一半是大脑病变,变成……智力低下,一半可能……”
上官瑞谦急了:“可能什么?”
叶烁说:“你别问了,这还可能是什么。”
慕容云海则一脸希望:“那,治疗好,需要多长时间?”
于馨伤心地说:“也许半年一年,也许更长。”
几个人一起叹气。
楚雨荨坚定地说:“别叹气呀,端木的身体底子不错,而且这么年轻,他一定会好起来的,要相信这一点。”
上官瑞谦说:“我们之前错怪了他,现在,我决定,陪他去治疗。”
楚雨荨问:“你不上课了?”
上官瑞谦叫道:“我的哥儿们快死了,还上什么课?”
叶烁掏手机,拨号:“喂,我查询一下去洛杉矶的机票,两个人……”
慕容云海叫道:“不,三个。”
于馨脸一沉,拦住他们:“你们别急,那么多人也不管用,尤其是你云海,你去了,蒋媛怎么办?”
楚雨荨说:“是啊,你们都别冲动。”
大家沉默半晌,最后于馨淡淡地说:“我已经决定了,陪他一起去美国。”
慕容云海等人互相对视,他们其实早就知道于馨一定会陪在端木磊身边。但是,此时此刻,这样的话从面前这个文静美丽的女孩子嘴里说出来,好像世界末日顷刻来临也不那么让人觉得恐惧了。
于馨坚定地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守在他的身边。”
30-2
几个小时以后,昏迷中的端木磊被送上急救车。慕容云海等人焦急而担心地跟着担架。
就当担架快要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慕容云海突然说:“等一下,”他走过去,深情地抱起端木磊,紧紧抱住:“端木,什么也不说了,是好兄弟,你就活着回来!你的生命不属于你自己,你不可以那么自私,我绝不允许你出什么事!听见没有!如果你要去什么地方,我,云海,就跟你一起去。”
叶烁走过来,接着慕容云海抱住端木磊:“我等你回来,你的电脑被我格式化了,你不会放过我的,对吧?记得一定要回来找我算账,我等着你!”他也流下眼泪。
上官瑞谦接着说:“端木,我最近喜欢上了音乐,你要回来教我唱歌,你肯定能活着回来的,我对你的希望,不仅仅要活着,还要健康地回来……记得我们一起唱的歌吗?”
慕容云海、叶烁、上官瑞谦一起哼唱起来。
这时,一直在哭泣的楚雨荨走过来,满脸是泪地说:“端木,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去海边的日子,有海风,还有海鸥在飞,你说过,世界很大,很辽阔,你以后一定要坐着船,走遍世界。那个时候我说,周游世界的船票一定很贵。你还没有长大,你还有太多愿望没有实现,你要记得你的梦想,你有很长的路要走,你要见识更多的精彩,你要好好地,好好地活下去,活下去,为了你的梦想。如果有周游世界的船票,无论多贵,我都会替你买一张,一直等到你能用上它的时候,在走遍这个世界以后,你就会知道,我们有多爱你!一定要好好地回来,为了每一个爱你的我们。”
于馨坚强地忍住眼泪,看着眼前这个告别的时刻。她知道,告别对于楚雨荨等人是短暂的,自己将要面对的,是最后陪伴端木磊的那段生死未卜的日子。
30-3
端木磊离开后,楚雨荨整日闷闷不乐,也很少出门。呆坐成了她的常态。晚上,她坐在客厅里发呆,妈妈从外面回来,看了看楚雨荨,叹了口气:“端木这个孩子多好啊,真是不幸。今天一早我去庙里,给他烧了香,求菩萨保佑他。我还求了一个签,中签,也就是说,不会有很差的结果。”
楚雨荨说:“中签?那就是说,也不会有太好的结果?”
“中签嘛。”
楚雨荨着急地说:“肯定不准的。端木一定有好的结果!”
雨荨妈妈摸摸楚雨荨的脑袋说:“对对对,这个,求签嘛,有的时候是不准的。”
“死,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人一旦挨上这个字,就从我们的身边离开,再也见不到了,太恐怖了,我甚至不敢说出这个字。”
“每个人都会死的,这是没法改变的。妈妈也会死的。”
“不!不许你这么说。”
雨荨妈妈让楚雨荨坐到自己身边,把她搂在怀里:“鸟在天上飞,很快乐,但它没有想到有一天它会落在尘土里,死去。鱼在水里游,虫子在草丛里爬,看上去无忧无虑,但是,有一天,或早或晚,他们都会死的,甚至我们门口的树,也有一天会干枯,我们的房子,最终也会倒塌,一切都会死的。”
“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不能因为结局是死亡,就不好好活着了。我病了的那会儿,就想着要好好活下去,哪怕不是为我自己,为了我心爱的女儿,为了这个家,我也要努力活着,我们活着一天,就要让自己快快乐乐的,想做的事情,就要立刻去做,不要到了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感到遗憾。”
楚雨荨抱住妈妈:“妈,答应我,你要为我,一直活着!”
雨荨妈妈看着女儿天真的眼神,微笑,那笑容仿佛可以融化一切的悲伤。楚雨荨看着妈妈,突然觉得她的怀抱特别温暖,很宽厚。这种感觉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了。她静静地靠在母亲怀里,不一会儿,沉沉地睡去。
30-4
学校的创业实践活动落下帷幕,大家都取得了很好的成绩,除了上官瑞谦要补考一次以外,其他人都得到了校方的嘉奖。本来上官瑞谦认为,几乎一分钱都没有挣到的慕容云海是可以替自己垫底的。哪知道校长宣布慕容云海以自己的努力获得了最佳精神奖。
创业实践结束的同时意味着一件事情:慕容云海要走了。
这是一个并不特殊的夜晚,但对于此时坐在餐桌前的两家人来说,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明天,慕容云海就要陪着蒋媛去欧洲了。大家坐在慕容云海家的大餐桌前给他俩送行。蒋媛面带微笑看着慕容云海。而慕容云海则故意找姐姐搭话,避开蒋媛的目光。
慕容中石站起来,端起酒杯:“来,我们一起举杯为媛媛和小海饯行,祝他们一路顺风。也祝媛媛能够早日康复。”
蒋媛看上去很开心,一饮而尽。沈含枫心事重重,只小小地抿了一口。大家又坐了下来。
蒋媛说:“听说这个季节,地中海的气候非常棒,我都迫不及待地要去沐浴阳光了。”
沈含枫看看蒋媛,又看看丈夫,最终什么都没说。
蒋媛拽了拽慕容云海:“五月份的时候,你陪我去伯纳乌看欧冠决赛好不好?”
慕容云海冷冷地说:“对不起,我是皇马球迷,今天它已经被淘汰了。”
蒋媛碰了老大一个钉子,讪讪地不好意思,转头向慕容云朵说:“云朵姐,那到时候你来找我和云海玩吧,总待在公司工作太累了,应该好好放松一下。”
慕容云朵微微一笑:“我觉得小海应该还是比较适合国内的环境,你看他以前在澳洲就经常闯祸,弄得我们大家都不放心,我看不如……”
慕容中石不想多生事端:“朵儿!”
慕容云朵不说话了。蒋媛继续谈笑风生,大家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吃着饭。蒋校长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
30-5
送走蒋媛父女后,慕容云海定了定神,来找楚雨荨。当他来到楚雨荨家门外,发现楚雨荨早已经站在院子里,等着他。
慕容云海说:“……雨荨。”
“几点?”
“9点。”
“我可以去送你吗?”
“不要。”
“记得要给我打电话。”
“我会的。”
“要多陪她。”
“我会的。”
“要多想我。”
“我会的。”
“不许忘了我。”
“我……不会的。”
“笑一下。”
慕容云海含着泪笑了。
“比哭还难看,又不是生离死别。”
“我爱你,雨荨。对不起,又要离开你了。”
“这一天还是来了。”
慕容云海抱住楚雨荨。
楚雨荨痛苦地说:“抱紧我,让我窒息,让我永远记得今天这个夜晚,云海,你要离开的这个夜晚。”
“我会永远爱你,只要我还在呼吸。我会永远爱你,知道吗,我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是为了你。不要为我流泪,要忍住,不管心里多痛,答应我,在我回来的时候,你才可以哭。”
“我原来担心,我爱你不如你爱我多。现在,我觉得我对你的爱,超过我能承载的容量了,我没有一点办法控制我自己,哪怕减少一丁点对你的爱。”
“一切都会过去,这是老天对我们的惩罚,因为老天没有见过相爱得这样深的人。”
“老天要分开我们吗?”
“分离是暂时的,我们还会见面,也许几个星期,也许几个月,这是老天用分离在考验我们,雨荨,我不怕,你呢?”
“我宁愿接受最残酷的刑罚,也不要这样的分离,我宁愿接受最刻骨的痛苦,也不要这样的分离,我宁愿抛弃我的生命,也不要这样的分离。”
“不要说了,雨荨,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不会说任何挽留你的话,因为我无法改变你的行程,我觉得我要疯了,痛苦让我喘不上气来,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运。”
“时间会过得很快。”
“不,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才很快。你离开了,时间就会停住。我想你的时候该怎么办?”
“想我的时候,我也一定在想你。不要相信命运,要相信爱能改变一切。”
“云海,最后吻我一次吧。”
慕容云海吻她,二人相拥在一起,难以分开。
30-6
宿舍里,上官瑞谦在准备服装参加电子游戏的COSPLAY表演赛。
叶烁问:“你穿成这样想干嘛?”
上官瑞谦说:“百无聊赖之际,去参加一下COSPLAY,不可以吗?”
“幼稚。”
“喂,人家连实习都要补考,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
“我看你是急着见网友吧?”
“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说实话吧,是不是有人约你?”
上官瑞谦扭捏:“好吧,你说对了,是一个在网上深交已久的朋友。”
叶烁嘿嘿一笑:“女的吧?”
“神秘!”
大街上一角,COSPLAY大会如火如荼。上官瑞谦兴冲冲地到来,穿着COSPLAY的服装在寻找之际的网友。一个美少女战士背对着他。上官瑞谦走过去,拍她的被:“幽灵战士5799向你致敬,很高兴见到你。”
小渔转过身,上官瑞谦一惊:“……啊!”
“啊什么?幽灵战士5799!”
上官瑞谦彻底傻眼了:“你……你是……”
“没错!”
上官瑞谦明白过来了,尖叫,转身就跑。
小渔大叫:“你给我站住,上官!你在游戏里泡女生!”
“我没有!我跟云上的榴莲是纯洁的战斗友谊。”
“还跟不认识的人说我的坏话。”
“我有吗?我从不在背后说你坏话。”
“你对她跟对我的感情是一样的吗?”
“她跟你不就是同一个人吗?”
“如果不是同一个人呢?”
“首先,我对你的间谍行为感到很不高兴;其次,我对她怎么回事你也很清楚,任何人都不能取代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 。”
“永远不会变心?”
“永远不。”
“不许找游戏里的MM。”
“好的……可是,你的意思是不找你。”
“你可以找小渔,但不可以找她。”
“好吧,你说什么我照办就是了,但请你不要做间谍。”
“如果我做错什么是,你会让着我吗?”
“你要认错了,那就算了呗。”
“如果我嘴上不认错,心里认错了了?”
“心里认错我怎么知道呢?”
“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心里怎么想的,你会不会知道吗?”
“那好吧。”
“如果我缺点暴露出来,你还会爱我吗?”
“还会呀,因为我爱的是小渔,优点也好缺点也好,我都爱。”
小渔走过来,抱住上官瑞谦,吻他。
30-7
慕容云海走后,楚雨荨只能像这个晚上,跟慕容云海在电脑上视频聊天。
楚雨荨说:“今天我写作业,先写完联系你,可是,我忍不住想你,所以决定先跟你说话,再写。”
“我在医院待了一天,回来以后,想,你是在上课还是在宿舍,很想联络你,可是,怕影响你上课。”
“今天是星期六,傻瓜。”
慕容云海挠挠头:“哦,时差没算。”
楚雨荨顿了顿,说:‘蒋媛还好吗?”
“这里的医疗水平很高,希望能有奇迹出现,这几天,她情绪还不错。”
“你多让着他。”
“知道。
楚雨荨黯然道:“分开这些天,每一天都像一年那么长。”
“我老是做梦,梦见我还在国内,梦见你跟我一起去图书馆,去食堂。”
“我没想到,想念一个人会这么辛苦。何况每天还能视频见到。”
“相隔几千公里,却可望而不可即,这种相见真是煎熬。”
楚雨荨看着屏幕中的慕容云海,半晌突然说:“你瘦了。”
“你也是。”
“要多吃点儿。”
“你也是。”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抚摸对方在屏幕上的脸,都流下眼泪。
“什么时候……算了,不问这个问题。”
慕容云海明白了她的意思:“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也不知道。”
“什么都不要说了,就让我这么看着你。”
两个人在电脑前深情对望,好像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每天相间的时间总是显得那么短,云海关掉电脑后,楚雨荨站在窗前,天空中的星星很清晰,似乎触手可及。
30-8
就这样又过去了一周,这一周慕容云海突然失去了消息,不管楚雨荨怎么打听都一无所获,晚上,楚雨荨坐在草坪上回忆跟慕容云海在这里的点点滴滴,她含着泪,默念着:“云海,不论你在天涯海角,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楚雨荨起身离去,手机却落在地上,淹没在草从里。、
她走了几分钟,想看看时间,一摸口袋却发现手机没了。她赶到自己刚才待的地方,到处找手机。突然,远处传来慕容云海的歌声。楚雨荨惊呆了。手机在草丛里发亮,是慕容云海的手机彩铃。她顺着光亮和歌声跑去,找到手机,歌声此刻停住了。楚雨荨看世界,有20个未接来电,是慕容云海的。楚雨荨惊喜,回拨,很近的地方有手机铃声响起。
慕容云海从树后出现。
楚雨荨惊呆了。
慕容云海走过来:“不认识我了吗?楚雨荨同学?”
楚雨荨恍惚:“我这是在做梦吗?”
“我也觉得像做梦一样。”慕容云海抱住楚雨荨。
“真的,这居然是真的。”
“是蒋媛让我回来的。”
“为什么?”
“有蒋媛的好消息,她有康复的希望,她的腿已经可以动了。”
“太好了!她能重新站起来了?’
“是的。本想给你一个惊喜。”
“怎么说,校长知道你要回来?”
“校长跟蒋媛通了个很长时间的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蒋媛随后就让我回来了,校长没有看上去那么坏,甚至,还有点好。”
两个人相拥在一起。
这时,慕容云海的手机响了,蒋媛打来电话,是3G电话。
慕容云海说:“蒋媛”。
蒋媛问:“你们在一起吧?让雨荨跟我说话。”
慕容云海把电话交给楚雨荨。
楚雨荨说:“你好,蒋媛,听说你的腿有希望了,真为你高兴。”
蒋媛平静地说:“谢谢你。这些天,我一直处在矛盾中,我怀疑我自己,这么做有没有意义。云海拒绝跟我一起走,我很生气,觉得要惩罚他,但是,那天,在机场,他准时来了,我知道他做出了什么样的抉择,这个抉择,是多么的痛苦,那一刻起,我觉得我应该放手了。前两天,爸爸给我来了电话。我们长谈了一次,说了很多以前不可能说到的话,我决定听从爸爸的劝告,对云海放手。”
楚雨荨真诚地说:“真的很感谢你。”
蒋媛说:“不要说感谢,这不是为你,也不是为了云海,是为我自己。我要活的有意义,就要学会放弃一些东西。我祝福你们,虽然,我现在心里很难过,但也很高兴,我可以走出我自己的黑屋子。敞开心扉跟你说这些。”
“我会永远把你当做自己的朋友的。我真心希望你可以康复,并得到属于你的幸福。”
“要对慕容云海好一点,不然,他随时会被人抢走哦。”
“放心吧,我不会让任何人夺走她,除非我死l了。”
“再见。”
“等你回来。”
挂断了电话,楚雨荨和慕容云海相对。
慕容云海说:‘从现在起,我们不会被任何东西打扰。“
“这个世界,此刻只剩下你和我。”
“云海和雨荨,现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两个人。”
“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
“我答应你,我们永不分开!”
两个人再次拥抱在一起。
30-9
奶茶店你,大家举杯庆祝慕容云海归来。
小渔说:“云海,现在,你们俩总算重逢了,我也轻松了。”
叶烁不解:“你轻松什么?”
小渔笑着说:“他不回来,雨荨天天在我面前挠墙。”
楚雨荨不好意思地说:“我有吗?”
慕容云海说:“真是高兴,有跟你们这些家伙混在一起了。可惜,端木他……”
叶烁接口:“是啊,就少他一个。”
楚雨荨说:“前几天于馨打电话给我,说端木的情况有好转。”
上官瑞谦说:“可昨天,我打给他爸爸,说有恶化。”
慕容云海被他俩绕晕了:“那到底是有好转还是有恶化呢?”
叶烁说:“好像生命危险是没有了。”
上官瑞谦接着说:“但是变成白痴的可能性增大了。”
慕容云海叫道:“啊?”
叶烁说:“不过,我觉得没关系,云海不也变好了嘛。”
慕容云海说:’我那是失忆,不是白痴好不好!”
楚雨荨说:‘我有个想法,周末咱们通知所有同学在校园里,让我们一起为端木祈祷吧。”
30-10
两天以后的晚上,同学们打着手电,聚集在一起。
慕容云海大声说:“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一个人祈祷,我们的好朋友,好兄弟端木磊,他的病,我们感同身受,如果这个世界有奇迹,我们希望,在这个夜晚,我们呼唤奇迹的出现,如果每一个愿望都有真情,希望真情汇集,改变不公平的命运。所有同学对着星空许愿吧。”
大家一起响应:”如果每一个愿望都有真情,希望真情汇集,改变不公平的命运。”
慕容云海说:“请还我们一个健康活泼英俊的端木磊吧!!”
大家齐喊::“请还我们一个健康活泼英俊的端木磊吧!!”
夜空中,一颗流星划过。
楚雨荨叫道:“是流星。”
慕容云海说:“每一个愿望,就是一颗流星,流星好美。”
叶烁说:“也许上上苍会感动,我们这么多人为他祈祷。”
楚雨荨说:每一颗星星都是一只眼睛,我们的眼睛对视天空的眼睛,我们的心,连着端木得心,奇迹啊啊,请你降临吧。”
这时,天空出现流星雨。所有人惊呼。
慕容云海叫:”难道是流星雨吗?“
楚雨荨说:”是的,是流星雨。“
上官瑞谦说:”太美了。“
流星雨更加灿烂,让人咂舌。这时,端木磊坐在轮椅上,被于馨推着,出现在众人面前。
所有人都惊呆了。端木磊歪着头,面无表情。
慕容云海大声叫道:“端木!”叫着跑过去。
端木磊没有理他。
慕容云海着急地喊:“端木,你怎么样?”
端木磊没有理他。
叶烁叫道:”天哪,白……”
上官瑞谦接口:“……痴。”
楚雨荨郁闷的说:“妈妈说的中签,就是,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变成了白……”
慕容云海说:“端木,你还认识我吗?看看我啊,你难道真的成了白痴?”
端木磊突然说话了:“你才是白痴呢!”他站起来,哈哈一笑。
所以人都震惊了。
于馨微笑着说:“端木基本痊愈了,他得知大家今晚为他祈祷,所以一定要赶着回来,他告诉我,这个出场一定要有惊喜。”
端木磊说:“云海,你就是从悬崖上掉下来摔成肉饼我也认得你,因为那是一块自以为是的肉饼;你就是掉进火盆烧成灰我也认得你,因为那是一堆自以为是的炭灰。但是,你哭哭啼啼的,又是看星星又是念念有词地祈祷,搞得跟跳大神的一样,我还真的认不出你呢!”
慕容云海惊讶:“天哪,你在美国的医院里练绕口令了?”
端木磊走过来,伸出手,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同学们欢呼起来。
30-11
一个月以后。端木磊的身体已经彻底康复,都可以和慕容云海他们打篮球了。这天黄昏时分,H4、小渔、楚雨荨、于馨站在海边。
夕阳无限美好。
慕容云海说:“我们一起祝福蒋媛吧。”
楚雨荨说:“同时也要祝福我们自己,还有所有爱着我们、念着我们的人。”
大家一起对着大海呼喊。青春的气息在夕阳下夹杂着海风和潮声,让人感觉到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海风扫过他们的脸庞,洋溢着美好的气息。他们真的长大了。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