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 喜欢花,喜欢竹,喜欢绿色的自然,喜欢宇宙的爱化。却不敢种花,不敢养鱼;怕见花的凋残,怕遇鱼儿的窒息,只能种植着长绿的植物,特别是绿萝。父亲知道我喜欢绿萝,特别在我们乔迁新居的当天,又送来两盆他精心培植三年的绿萝。 许是受父母职业的影响,从出生到现在,家,就离不开山;视线,离不开绿萝。 开窗见山。夕阳里,绿萝走在青石岩上,嫩绿丛巅的叶子,衬着上、下山的台阶,凭添了许多攀岩缚石的骄横。只是家越搬越舒适,座落的山却是越来越矮,还有攀岩的绿萝也慢慢的少了,只是多了攀附棕榈枝干的室内绿萝。不知道是因为楼房建得太高了,还是山太老了…… 就这么倚着窗台,在暴雨来临之前,万籁无声,只有深郁的树影,玲珑鹅黄的纱帘,微微地荡着——一刹那顷,一种悠闲漫漫儿飘浮…… 仿佛独自霾在谷底 朦胧的烟色 没有了星雨 是峰太耸还是谷太低 四周寻觅 只觉的满目是绿的世界 中间川流着一条小清泉 垂下了 从瘦瘦的岩中蔓出的萝 缠缠绵绵 荡着秋千 我说:我来编只小船吧 沿着雨泉…… 萝拽住了风 停止了摆动 然而我却编不成 是因为记忆太深 思念太沉……? 望着岩 两旁萌满了绿萝 绿攀着岩 绿漂着泉 前方是什么?能到么? …… 一滴清凉打在脸上,随着嘀哒声的紧密,雨下大了。这湿闷的空气,这生命从新的渲泄,这宇宙爱化的自由流淌。我依旧低着头,默默的—— 许多年前的夏季,因为身体不好在家休假。也是在一个午后,天已开始浓阴,空气烦闷得像拧紧瓶盖。从窗内往外看时,长须垂地的榕树,屏住呼吸;碧嫩的青苔,渗着淅淅的水渍,顺着纵横的绿萝,闪闪烁烁的,滴成串,静静地绕着。 父亲临出门上班时,敲了敲我的房门,交代说:“今天午后到夜里起,有阵雨或雷阵雨,降雨量大约50~60毫米,注意关好门窗,但记住门得留缝,你病还没好,小心别闷着。”我在房内应着,未回过神,早已习惯了父亲用专业术语描述天气,还有这好没影儿的病。 仿佛了一会儿,窗外雷声炸了,雨接着就来,愈下愈大,大雨夹着暴风抽打着,瞬间,青石岩上汇出无数小溪,冲刷着,娇嫩的青苔被雨水冲得七零八落,在那无遮挡的天空下,一种无助的心绪,不忍的拉紧窗帘。——这时节,无限的都笼盖在丝丝的不宁里了。 雨势渐渐的去了,忙开窗。雨水正顺着青石岩的皱纹流着,青苔早已所剩无几了,只有那些攀缚的绿萝,依旧微妙庄严,即使叶面聚了些欣欣流转的水珠…… 一时间,心下光明澄静。 家呵!你是青岩,我是绿萝。心中的风雨来了,除了缚住你,谁还能是我浩浩无垠天空下的依靠和荫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