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原文
华歆、王朗俱乘船避难,有一人欲依附,歆辄难之。朗曰:“幸尚宽,何为不可?”后贼追至,王欲舍所携人。歆曰:“本所以疑,正为此耳。既已纳其自托,宁可以急相弃邪?”遂携拯如初。世以此定华、王之优劣。
2.译:
华歆和王朗一起乘船避难,有一个人想搭乘他们的船,华歆很为难。王朗却说:“幸好船还宽敞,有什么可为难的。”一会儿贼寇要追上来了,王朗想丢下刚才搭船的人。华歆说:“刚才我所以犹豫,正是这个原因。既然已经接纳了他来船上托身,哪里能因为情况危急就丢下他呢。”于是就继续带着他赶路。世人也由此判定华、王二人的优劣。
3.人物分析
王朗表面上大方,实际上是在不涉及自己利益的情况下送人情。一旦与自己的利益发生矛盾,他就露出了极端自私、背信弃义的真面孔。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华歆则一诺千金,不轻易承诺,一旦承诺就一定要遵守,而且他考虑问题十分周到。我们应该向华歆学习,守信用、讲道义.不有失君子风度,有基于自古以来的优良传统。像王朗那样的德行,是应该被人们所鄙弃的。
《世说新语·任诞》中的主人公是刘伶,他是一位喜欢喝酒的文人,在他的身上,魏晋南北朝的那种文人的风格被显露无疑,一种狂放不羁,一种不落于世俗,脱然潇洒的性格,就是魏晋时期是文人的风格。
此公名列“竹林七贤”之一,长得“容貌甚陋”,却以“好酒”驰名天下。他一生“唯酒为务”,只要一见到酒,便“奋髯箕踞,枕麴藉糟”,非拼个酩酊大醉不可。据说他“终其世”只做了一篇文章,也与“酒”有关——那就是传诵至今的《酒德颂》。本篇所记叙的,便是刘伶“好酒”生涯中的一个片断,或者说,一幕令人捧腹的家庭笑剧。
幕布拉开的时候,刘伶正患着酒“病”——大约昨夜又喝了个昏天黑地,此刻醒来,还渴得要命。旁人口渴,要的是水;唯独此公解渴,也还得靠酒。
可是他到处找不到杯中之物。原来是他夫人动了气,一怒之下把酒都倒了,连喝酒家什也一并砸毁。这下刘伶可惨了,只好再求夫人发慈悲。文中的“从妇求酒”四字,不可轻易放过: 那简直把刘伶低三下四、死乞白赖地缠着夫人要酒的神态,全都画活了。
接着便见泪水涌上了刘夫人眼眶: “君饮太过,非摄生之道,必宜断之。”看来这夫人心中之气未平,又已生出一片爱怜之情。所以“必宜断之”虽近乎命令,刘伶听来却一点也不感到严厉,故回答得也干脆: “很好!我这就断酒——只是我怕管不住自己,须得到鬼神那里发誓求佑才行。——你快去准备酒肉吧!”这便引出了刘夫人同样庄重的应诺: “敬闻命。”只此三字,妇人那收泪而喜、满心欢悦的笑影,已浮现其中,记叙得也真绘声绘形!
场景转移,已在酒肉供奉的神前——看来刘夫人虽曾“捐酒毁器”,其实还颇留有余“酒”,这便是妇人有心计处。此刻刘伶的心境不知如何,但脸色肯定是虔诚极了: 你看他真就“跪”到神前,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天生刘伶,以酒为名,一饮一斛,五斗解酲。”这开初几句听去倒也全是真话: 他本就是个“天生”酒鬼,以酒为命的嘛!接着该说到断酒了。
盯视一旁的刘夫人,想必正喜孜孜等着下文呢。谁知——“妇人之言,慎不可听!”这是什么话?刘夫人大吃一惊,这边刘伶则已赶紧“引酒进肉”,“跪”在神前就大喝大嚼起来。待到刘夫人缓过神来,想要拦阻,刘伶早又醉成一团,瘫倒在地了……
一幕“断”酒之誓,就这样变成了令人忍俊不禁的笑剧。其可笑处全在刘伶“渴”急使诈,连严厉的夫人也给骗了。这骗局早在刘伶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