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明：五年家政从业人员，点滴积累，倾心讲述行业内部的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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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啊，静的真可怕。客厅里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夜鸟的惊啼。大约是栖息在后面荔枝林的鸟儿在黑暗中被吓着了吧。
良久，李先生平静刻板的声音清晰的穿透这扇门板，传进丽芳的耳朵里，在这样的深夜里，格外清冷“夜深了，您上去休息吧。”
黄老太太压低了声音，语气也更加柔和的说道：“小李，这种话妈也不想说的，以前也从来没说过。可小艾都快四个月了，被莹莹撞了那么一下就去住院了，可不能再出什么事了，我实在是担心呐。”
“小艾的性格悠悠嗒嗒的，我和她说，她也不理我，就当没听到一样。所以，我这才，，妈就盼着啊，你们都能平平安安的。”黄老太太的声音越说越小。哪里还有早晨那会强撑的丈母娘气势？这略带卑微的语气分明就是一个爱女心切又无可奈何的母亲啊。可这卑微更多是来自于她自身。
客厅里，李先生一直没有说话，丽芳只听到倒茶的水流声，在夜里如那渊远流长的小溪般，格外绵长。大概是有人高高举起了茶壶在耐心的倒茶吧。
丽芳在房间里，大气也不敢喘，听着那涓涓细流声一呼一吸。
早就领教过他骂下面的那些经理和各种项目的负责人。丽芳很怕李先生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可再想，李先生自幼在国外长大，接受的教育是开放型的，虽然后面回到国内后，又受到中式教育，可到底也算中西合壁，这方面应该比一般人开通的吧？没有那么难以启齿吧？
在听到茶杯被重重搁在茶几上面后，客厅里终于响起了李先生无比清醒的声音：“哎呀，我今晚喝醉了，脑子都断片了。”说完，长长的大声的叹着气。丽芳觉得他肯定是把整个上半身靠在沙发背上，张着嘴叹息。
黄老太太却得寸进尺的说道：“小李啊，这么晚了，你又喝酒了，不如你去三楼休息，妈去陪小艾吧？”语气里满是隐隐的探询和深深的关切。
这时，听到李先生温柔的说道：“你下来。”
“快点，怕什么晚？你明天想睡多久睡多久。”那柔情而宠溺的声音啊，在客厅里如水般轻轻流淌，却又明明让人感觉暗流汹涌。丽芳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忙把被子裹紧了一些。
已经是十月末了，这天说凉就凉了。天凉了，说明季节变了。
黄老太太小声道：“这么晚了，你叫小艾下来做什么？”
丽芳没有听到李先生说话。想着，刚才的电话，应该是打给李太的吧?
可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黄老太太的声音再次传来：“小李，你上去休息吧。”
回答她的，只有沉默。连倒茶的声音也没有了。
又过了几分钟，楼梯上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
听到李先生轻柔的问：“你怎么不多穿点衣服？”
黄老太太又是吃惊又是心疼的说道：“小艾，你怎么穿着睡衣就下来了？快来，把披肩披上。”
李太是有一条披肩放在沙发上，有时候坐久了，觉得凉了就随便披一下，热了就随手放在沙发上。
李太半是迷糊半是撒娇的说道：“这么晚了，你们不睡觉坐在这里干嘛呀？”
李先生说道：“过来坐。妈说她和你说话，你不理她？”
李太有点不耐烦的道：“她说什么我不理她了呀？”
李先生的酒可能早就醒了吧，清晰的说道：“妈刚才和我说的。说你不理她。对吧妈？”
是了，哪怕这五年，他看似越来越随和温暖。在外人眼里，甚至同一个屋檐下刚上户不久的保姆眼里，是好丈夫，好爸爸。可到底，他骨子里还是那个桀骜不训的李先生，既不怕自己尴尬，也不怕别人尴尬。真正惹毛了，没人能有他豁得出去。
李太有些埋怨的说道：“妈，你怎么这么晚还在一楼，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寂静的夜里，李太的声音越发娇柔。
李先生的温柔和李太的娇媚相得宜彰：“你好好和妈说吧，我先上去睡了。今晚喝醉了。”说完还打了个呵欠，五年了，丽芳还是第一次听到他打呵欠。
李太有些着急的问：“你这么晚把我叫下来，你又走了？”
李先生没回答，丽芳听到楼梯间传来脚步声。
李太低声问道：“妈，你干嘛呀？”
黄老太太并没有说话，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那一声叹息里，有着无限的惆怅与感伤。
李太有些着急的问道：“妈，你到底和他说什么啦？”
黄老太太这才沉声说道：“妈老啦，说什么都不对。”
李太放缓了声音道：“你到底说什么啦？”
黄老太太压低了声音道：“你现在怀孕了，这次这么一闹，胎气不稳，你们不能在一起，我就是提醒他一下。他就在这里装喝醉了。不理我。还装疯卖傻的把你叫了下来！”
李太一时气结的惊讶道：“妈！你怎么还和他说这事啊？多难为情啊？”
黄老太太生气的说：“我为什么和他说你不知道啊？我和你说你不理我呀。再说了，有什么难为情的？难道医生没叮嘱过你们？怎么妈提醒一下就不对呢？”
李太恼羞成怒的说道：“医生是医生，你是你！这些事不用你管！”
黄老太太也生气了：“好啊，不用我管。哼，他这个年纪长相条件，整天的不着家，你现在又是这个样子，妈不管，谁来管你？啊？指望你那公公婆婆来管啊？”
李太彻底怒了：“我们俩好着呢！你干嘛要搅和这些事？”
客厅没人说话了。丽芳最害怕这种突如其来的沉默。
隔了一会，黄老太太好像反应过来了，头脑运转正常了，冷静了下来：“小艾，你们俩好着，是什么意思啊？嗯？”
李太声音里带着哭腔说道：“他回来你又这么说，他不回来你又说他不着家，你到底想要我们怎么样？”
黄老太太一时接不上话，强硬道：“妈还不是为你们好！”
李太又羞又气的嚷道：“你烦死啦，你睡觉去吧。”
这时，丽芳听到了有些急促的脚步声。
黄老太太压抑又着急的叫道：“你慢点！”
接着，客厅传来叭叭叭的关灯声。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客厅这才彻底安静了下来。
这一晚，后半夜丽芳睡的很香，只是不知会有多少人失眠？
第二天一早，丽芳小瑞在厨房做早餐时，小瑞好奇的问道：“姐，昨晚是不是有人在客厅说话呀？”
丽芳问：“你听到啦？”
小瑞说：“我去小客厅倒水喝，好像听到阿姨的声音了，但没有听到别人的声音。我倒完水就回房间了。”
丽芳说：“是呀，她和李太说话呢。”
小瑞边做千层肉饼，耸了耸肩。丽芳看着她利落的做着千层饼，说道：“真不知道阿姨这样强势的性格怎么会有李太这么安静的女儿的？”
小瑞用擀面杖把和的软软的面团擀成薄薄大圆片，均匀的抹上调好味的肉馅，在面片上划上四刀，挨着叠过去，就成了一个四方形的馅饼，笑着对丽芳说：“强势的父母，如果不注重正视孩子的引导，很容易形成孩子懦弱的性格，因为从小父母替孩子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孩子自然就不用操心了。”
小瑞再次擀薄，放在电饼铛里烙熟，切开就成了一层一层的馅饼。边说道：“这世界没有岁月静好，只不过是在负重前行。要么自己负重，要么别人替你负重。”
小瑞白皙修长的右手拿着木制锅铲，正在给馅饼翻面。微低着的头露出秀美的脖颈，知性的脸庞露着微微的笑意，在清晨的厨房，这个女子显得如此美好。丽芳听她说的好笑。边打米糊边说：“咱们就是自己负重的女人哈哈。”
如果是以前，小瑞就会说：谁像李太呀，有李先生替她负重前行。但今天，小瑞只是抿着嘴笑，并没有说话。
拿起和放下，都只需要一秒。
今天早上，李家别墅空前的热闹。
因为，不但多了一个客人黄老太太，李太也起床了。
李先生和李太两人是准时七点下楼来的，跟在他们后面的是垚垚。
当时黄老太太已经在楼下呆了一会。都说老年人的作息是早睡早起，她昨天那么晚才睡，也不知睡着没有，今天七点不到就起床了。
起来后，先是去厨房看了看两个保姆做早餐。还好，丽芳和小瑞已经聊完了负重的问题，小瑞当时正把烙好的千层饼放在熟食专用的砧板上，用专用刀切成小块。
黄老太太走过去看了看，笑道：“还是你们年轻人学的花样多呀，看这早餐，做的多有食欲。”
小瑞也不和她说话，就抬头微笑了一下。李老太太又看了看给两个小孩装食物的西餐盘问：“垚垚这么大了，还和莹莹吃一样的呀？”
小瑞好声好气的说：“大人小孩吃的都差不多，只不过给他们俩的专门用盘子盛出来。”
黄老太太嘴里啧啧啧的道：“这么大了，还跟三岁孩子比。惯的不成样子了。”
丽芳正在煎鸡蛋，没说话。黄老太太主动说道：“阿姨，今天不用煮鸡蛋了，我也吃煎蛋算了。”
其实丽芳当时已经把鸡蛋煮好了，因为上次黄老太太来这边小住，就说过煎的鸡蛋太油腻，早餐吃煮鸡蛋健康。所以丽芳就记下了，这次她来，专门给她一个人煮的鸡蛋。
所以，丽芳问道：“您不是说煎蛋太油腻吗？”
黄老太太笑呵呵的说：“是有点油腻，可是也不用专门为了我一个人煮，他们都不吃煮的。”
丽芳说：“今天我已经煮了，一会你想吃哪种就吃哪种吧。”
听丽芳这么说，黄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头，就去了院子里。
等到李先生夫妇下楼时，正在后院比划着伸展运动的黄老太太快步推开玻璃门，回了屋里。
李先生叫道：“妈！早。”声音里无波无澜，就像昨晚的事只是一个梦，还是他喝醉后坐的梦。
黄老太太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一闪而过，就笑呵呵的道：“你们起来啦？今天太阳真好。”
李先生道：“垚垚，叫外婆呀。”
垚垚没有叫，默默的走到餐桌旁边的餐椅上坐了下去。
李太叫道：“妈，吃早饭吧。”
黄老太太看了一眼垚垚说：“哎，好，吃早饭。”
说着，就朝餐桌走去。
李先生沉着脸没动，站在原地望着垚垚的背影，李太把手轻轻放在他后背上，朝前推了一下，笑着小声说：“走吧，吃饭了。”
李先生坐在了餐桌边，缓和了声音问道：“垚垚，早上起床为什么不和外婆打招呼呢？”
垚垚板着个脸，眼睛直直盯着黄老太太说道：“早上好。”说完就开始吃起了自己面前盘子里的早餐。
黄老太太笑着回答早上好。
李先生不太满意的看了看儿子，说道：“怎么回事？一大早臭着一张脸？”
这时，正好小瑞抱着莹莹下楼来了。小姑娘照例带着起床气。小瑞把她抱到餐椅上坐下后，不说话也不吃饭。还得坐一会，喝点东西，才会活泛起来。
垚垚侧头看了她一眼，说道：“她的脸也臭。”
李先生今天穿着一件黑色长袖衬衫，外面一件同色的西服，本来就显得挺严肃。大概觉得家里有客人，不方便教育儿子，这会只是沉着脸对垚垚说：“你快点吃饭去学校。”
丽芳真是怕这孩子再像昨天的晚饭一样，筷子一搁就走了。还好，他不再说话，安静的吃着自己盘子里的饭菜。餐桌上没有人说话。莹莹也开始慢慢吃起了东西。
黄老太太小声哈哈笑了两声，像是没话找话的聊天道：“小艾，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李先生只是专心吃着东西，并不说话。李太小声说道：“他起来的时候我醒了，就跟着起来了。”
李太话虽是这么说，实际上应该是因为昨晚的事。也许是怕李先生不肯单独面对这个丈母娘，也许是怕黄老太太面对女婿不自在。还有可能是怕黄老太太再次和垚垚闹的不愉快。虽然她昨晚自己也说烦黄老太太，可还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维护母亲。这一点，只有自己的孩子能做到。
丽芳觉得每次黄老太太一来，李太就过的挺不容易的。也不知黄老太太自己察觉到没有。
正吃着饭呢，李先生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放下碗筷，拿起手机看了看，拒接了。
马上垚垚的电话手表就响了。垚垚看着爸爸。很显然，他知道刚才打电话给爸爸的，是妈妈。
李先生说道：“你挂了吧，我给她打过去。”
拿起电话，起身拉开玻璃门，去了院外。
丽芳在厨房，隔着两层玻璃，见到李先生站在充满阳光的院子里，背对着客厅。一只手拿着手机放在耳朵边上，另一只手先是自然的垂着，站着讲电话。
没说两分钟，换了一只手拿手机，另外一只空着的手反手掐在腰上，似乎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事情。
垚垚已经吃完了，却没有走。坐在餐桌前看着院子里的父亲。
李太母女和莹莹安静的吃着饭，小瑞也坐在莹莹旁边。
过了一会，李先生推开玻璃门回了屋内，又刷一下关上。边朝餐桌走边看着垚垚问：“你和你妈妈说昨晚没吃饭？”
垚垚眨巴着眼睛看着爸爸，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是昨晚妈妈打电话时，自己问我吃过晚饭没有。”
李先生也没生气，平静的问：“为什么不吃？”
垚垚看看黄老太太，又看看李太，最后把目光转向自己的正前方水平线上，不动了。脸上一派风雨不屈的倔强。
李太轻轻说：“前天晚上，我说让妈就住三楼那间大一点的卧室，因为那间小卧室很久没住人了，空气也不好。垚垚说那是君君的，不让住。后来就住了那间小的嘛。”李太还没说完。
垚垚就说道：“然后吃晚饭的时候，外婆就说我对阿姨没有礼貌。”
李先生问：“那你自己觉得你讲礼貌了没有？”
垚垚不回答，只是低头说道：“那是本来君君的房间。”说完，看了看电话手表，就伸手想去拿放一边的书包，边拿边用眼睛偷偷看爸爸。
李先生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说道：“你先去上学吧。”
垚垚一把抓起书包背上，小跑着出了大门。丽芳在后面跟了上去。
垚垚今天一溜小跑着出了院门上了车。丽芳很快就返身回了屋内。
李先生还在原地站着，李太慢悠悠吃着早饭。
莹莹专心的埋头吃着，黄老太太边喝着米糊，边看着外孙女。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丽芳觉得客厅的气压有点低，轻手轻脚的进了厨房。本来想关上玻璃门的，可发现李先生看着餐桌上的这一幕，脸色慢慢沉了下去。丽芳也不敢伸手关门了。
因为一关就会发出刷的声响，丽芳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厨房里，双眼状似无神的望着外面。
黄老太太大概觉得气氛不太好，站起身来，离开了餐桌。李先生看了她一眼，就把目光转向了李太。
李太手里拿着一角馅饼，吃的很慢。
李先生盯了李太一会，终于走到莹莹身边，小声问：“莹莹，吃完了吗？”
莹莹那胖乎乎的手里仅剩一口馅饼，听到爸爸问自己，甜甜的说道：“我吃完啦，我要去幼儿园啰。”说完，把那口馅饼喂进嘴里，开始嚼了起来。
小瑞端着杯子在旁边守着，只等她咽下去了，就喂她喝水。
等莹莹喝了两口水之后，小瑞就一把抱起她说：“走吧，我们去幼儿园啦。”
莹莹挥舞着小手道：“爸爸再见，妈妈再见。”
李太这才抬起头说：“宝贝在幼儿园要听老师话。”
李先生看着女儿出了大门，在莹莹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坐下，小声却严肃的问李太：“昨天垚垚晚饭都没吃？”
李太已经吃完了那块饼，拿纸巾擦着手说：“昨天吃晚饭的时候，我给垚垚夹菜，妈就随口说他应该对我礼貌一点。因为他前天当着周老师她们的面就冲到我们房间门口去大叫着那是君君的房间。”
李先生说道：“先不说房间的事，孩子生气没吃晚饭，过后你们也没人让他吃一些？”
李太小声而平静的说：“你也知道他的性格，我去劝也没有用，他根本就不会听我的。”
李先生把身子朝椅背上一靠，皱着眉头，手在餐桌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说：“你不能劝，家里没有其他人了吗？大姐？周老师？还有小瑞？就让孩子这么从中午一直饿到第二天早上？”
李太低下了头，没说话。
李先生看着李太低下了头，站起身来，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也不需要你教育他，让他吃饱穿暖也做不到吗？”
李太仰起头看着丈夫说道：“说起来又是这些年遗留的问题没处理，老生常谈。我都不想说了。”
李先生四周看了看，身子转过半圈似乎想走，又不甘心的转回来看着李太道：“我知道你想说钱晓梅每次故意激化矛盾导致孩子不尊重你，我现在只是说让他吃饱的问题。”
又说道：“你知道钱晓梅刚才说的有多难听吗？”
李太小声道：“你知道她说的难听就行了。够了。她越是这样，孩子是不是越和我对立？我说什么有用？”
李先生终于失去耐性，低吼道：“黄小艾！你不要把话扯远了，我现在说吃饭问题！他不听你的，他难道还不听周老师的吗？为什么不让周老师劝一下他？孩子饿着肚子上课，又饿着肚子睡了一晚上！”
说完，用手把面前刚刚坐过的餐椅使劲朝餐桌里面一推，餐椅和地面摩擦，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来。转身就走了，丽芳听到咚咚咚的脚步声朝楼上去了。
丽芳呆呆的坐在厨房里，李太也呆呆的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一动也不动。
过了没一会儿，丽芳又听到李先生不满的声音传来：“小艾，你自己想想吧。我也不想说你，我去公司了。”
丽芳起身，出了厨房。见李太还坐在原处没动。也不知在想什么。
丽芳先去二楼打扫，先吸尘再擦家具。正想拖地的时候，黄老太太从三楼下来，经过二楼，下去了。
今天李太一直在一楼，丽芳一次打扫完，小瑞也回来了，直接把打扫工具交给小瑞接着去三楼。
丽芳下了一楼，见到黄老太太和李太坐在沙发上。黄老太太在小声说话，李太沉着脸坐着。
丽芳赶紧把餐具都收进厨房洗。洗到一半的时候，赵师傅送菜回来了。
丽芳又出去拿菜。回屋时，黄老太太还在絮絮的说着：“是不是昨天吃晚饭时，我说了垚垚一句，小李刚才和你吵架了？”
李太说道：“你别多想了，他是说我应该在晚饭后找人劝孩子吃点饭。”
黄老太太不满的说：‘哦，就光说他没吃饭的事，那垚垚那么对你说话呢？’
丽芳拿菜进了厨房朝冰箱放，听到黄老太太压低了些声音道：“就算是对一个普通长辈也不能那样吧？”
李太不耐烦的说道：“哎呀，本来相安无事挺好的。你说他干嘛呢？”
黄老太太说道：“只有你觉得相安无事，你作为这个家里的女主人难道安排一个客人住宿的权力都没有吗？那么小的孩子就敢来干涉，这还了得呀？”
李太说：“我正准备好好和他说的时候，不是周老师把他叫去教育了吗？”
黄老太太说：‘他说是君君的房间，谁家孩子的房间来了客人暂时住一下都不行？’
李太不再说话了。丽芳继续在厨房洗碗，现在并不方便去客厅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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