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说《妻妾成群》中，作家苏童讲述了在一座深宅大院里，一群女人向一个老男人邀宠的故事。
故事中正如老爷陈佐千对颂莲说得那般，女人都想跟有钱人。就连颂莲的丫环雁儿也想从中分得一杯羹。
只可惜雁儿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被颂莲觉察出心思后，几番斗智斗勇，就把雁儿的性命算计了进去。
初次见面针锋相对
雁儿第一次见颂莲时，颂莲穿着白衣黑裙，留着齐耳的短发，很显然是个满脸带着疲惫的女学生。她自然地用衣袖擦了擦汗，让井边洗毛线的雁儿给她打水洗脸。
雁儿边看她洗脸边问，要香皂吗？水太凉吗？颂莲不予理会，雁儿朝其他的女佣使了个眼色，捂住嘴笑。猜想这又是老爷家哪一个来串门的穷亲戚。
凑巧的是颂莲看到雁儿在那偷笑，不屑地瞟了一眼，你傻笑什么，还不快去泼掉。雁儿也不甘示弱：你是谁呀？这么厉害？颂莲上前就搡了雁儿一把，我是谁，你们迟早要知道的。
你看，颂莲初来乍到就受到了轻视，她咽不下这口气。雁儿来伺候她时，当着老爷的面，颂莲使了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扒拉着雁儿的头发仔细察看，你没有虱子吧，我最怕虱子。你头上什么味？真难闻，快拿香皂洗头去。
雁儿不动弹，一旁的陈佐千瞪着眼：没听见四太太说话。雁儿解释说昨天刚洗。陈佐千大怒，别废话，让你去洗就得去洗，小心揍你。
可以说雁儿是个聪明人，在这大院里学会了察言观色，自以为有识人的本领，只不过这次却看走了眼。可她也是个糊涂人，不懂得深藏不露，所以才遭到了颂莲的这番羞辱。
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自从雁儿被颂莲教育后，心里多有不甘。她不就是仗着老爷撑腰吗？于是在陈佐千在她胸前摸了一把后，也跟颂莲挂上了脸子。
颂莲让她去洗自己的内衣裤，雁儿显露出难看的表情。颂莲追问，挂脸子给谁看？雁儿申辩道，没有呀，我怎么敢挂脸儿，早就没脸了。
其实雁儿不光敢正面刚颂莲，是不是还内涵颂莲。一次颂莲问大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只听雁儿说道，我们大小姐又漂亮又文静，以后是要嫁贵人的。褒此贬彼的话音实在让颂莲厌恶，于是她狠狠地踢走了怀里抱的猫。
按理说像颂莲和雁儿这样的主仆关系，在这深宅大院中都是举目无亲，应该互相取暖才对，然而她们却是互相伤害。
颂莲作为主子，不知道拉拢人心为己所用。雁儿被老爷占了便宜后，梦想着哪天也能飞上高枝，便开始摆不清自己的位置，和主子抗衡起来。
争强好胜被人利用
由于身份悬殊，雁儿在和颂莲的较量中，每次都是她输。雁儿想着既然明面上不行，那就暗中使坏。只不过她不懂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最终自己是给别人当了枪使。
事情源于一支箫。这支箫是颂莲父亲的遗物，陈佐千怀疑是哪个年轻男子送给颂莲的信物，便自作主张叫下人烧了。
颂莲寻不到箫，怒冲冲找到雁儿的房间去翻。雁儿哀求颂莲不要这么做，颂莲看到这心里更有底气了，非要用斧子劈开雁儿的箱子。
颂莲在一堆寻常的玩意儿里发现一个白布包，打开一看是个小布人。上面扎着三根针，隐约写着颂莲的名字。
此时的颂莲跟疯了一般，薅着雁儿的头发就往墙上撞。发泄之后颂莲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她知道雁儿不会写字，就问是谁写的。雁儿不回答，她就提示挨个人名排查，最后得知竟是每天和她关系最亲密的二太太。
有了这次教训后，雁儿真要是精明也该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颂莲的对手，最好的办法就是本本分分地做个丫环得了。可是雁儿偏不，她又一次铤而走险。或者说，她做事太粗心，还是被颂莲发现了马脚。
雁儿用不惯新式马桶，方便完总是忘了冲，颂莲就在马桶里发现了草纸上有个小人，不知道什么血画上去的，很像自己。她顾不上已经脏了的草纸，拿着去找雁儿算账。
自知理亏的雁儿说不出所以然来，最损的倒是颂莲指出两条路让雁儿选。第一条明了，让老爷和大家都瞧瞧，这个狠心的丫头暗害主子。第二条私下解决，让雁儿吃了它。
说到这想起一句话，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三太太就曾劝过颂莲，为啥要跟一个下人一般见识。
其实颂莲之所以这样做，一是由于她在这大院里同样被大太太骂是个什么东西，可是她无法与之对抗，只有通过此等恶劣的手段来泄私愤。
二是她和陈佐千的感情早已没有之前的热烈，没有精神寄托的她日子不好过，所以变本加厉让别人更痛苦。
可怜的雁儿为了息事宁人吃下了草纸，由此也染上了伤寒，在医院住了几天就死了。颂莲听说后，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死了比活着干净。
古人常说一句话，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但是自不量力的雁儿却不懂这个道理，拿着鸡蛋碰石头，最终结果也只能是自己承受。
而在这场较量中，也没有所谓的赢家，无论是颂莲还是雁儿，她们都只不过是身在大院，而身体和心灵都无法自主的可怜人罢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