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相处之道:婆婆眼里有媳妇,媳妇眼里有婆婆,看着看着就走进了对方的心里。走着走着,就成了血亲。
亲情血缘更是如此。
婆婆在我们这有单独的住房,今早上来,又不太高兴。
婆婆比较情绪化。用她自己的话说是更年期,喜怒哀乐全都写在脸上。她比谁都知道自己的脾气,常对我说:“我脾气不好哈,轻一句重一句的,你别跟我犟哈,等这一阵风过了就好了。”
每天早上,婆婆进门后,看卧室的门敞开着,就知道她孙子醒了。心情好时,就探头望望,跟孩子碰个头,贴个脸再做饭。哪天没探头没打招呼,我就知道婆婆心情不爽了。
我这时就会麻溜地,抱着孩子往厨房门口凑:“看看奶奶做啥好饭给宝宝吃呀?宝宝叫奶奶一声吧!你啥时候能会说,奶奶辛苦了呀!”
就这几句,保管婆婆心花怒放,她往往也凑到厨房门口:“看见宝宝,奶奶啥烦心事也没了。宝宝,等奶奶做完饭就抱哈!”
不用你追问,婆婆坐下来就会叨叨她为啥不乐意。
“我早上拎着菜要出门,你爸看我买的菜,嘟囔我净捡便宜的买,要我买有机菜,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你听出来没?
我听出来了,婆婆一个意思是夸公公好。第二个意思是宝宝要吃有机菜。还有第三个意思……
等我把鱼肉有机菜买回家,婆婆准会眉开眼笑。
但嘴上会说:“你看你一下买这么多,放冰箱里一冻就不新鲜了。”
婆婆的娘家叔叔住院了,是心肌梗塞。她急得团团转,边做饭边跟婆婆的姐妹,我的两个姨婆婆谈论婆婆叔叔的病情,得知苏醒了,有惊无险,婆婆们又开始讨论啥时候回老家探望。
得知疫情期间不能随便进出医院,婆婆鼓着的气泄了。
只能等出院了。
一个星期后,婆婆的电话在晚饭后响了。
她接电话的瞬间,朝我做了个“俺小叔”的口型,同时那眼睛那额头都写满了高兴。
“哎呀小叔呀!可听见你的声了,没事哈!”
……
“小叔呀!你可再别喝酒了,也别熬夜了,这病可不是闹着玩的,再梗一下就歇菜了。”
……
“小叔呀!不跟你说了,说多了累。俺婶子呢!小叔你叫俺小婶子接个电话呗!”
……
“小婶子,我说嘛!血压那么高,哪能不吃药呢!这可是个教训。你可看好俺小叔哈!别吃那猪大肠了。净油,把血管都堵了。”
……
“你在做饭呀!你快忙吧!这个星期回去看小叔哈,媳妇抱着孩子也都回去哈,不用准备那么多菜呀,八盘八个碗就行,哈哈!”
婆婆心情大好,一句话,又把我们送去一百多里地去。
老公听见了,不太高兴。
因为我们早就商量好,就是还没跟婆婆说,要去植物园玩,中午请婆婆吃个韩国料理。
我相信老公更愿意去植物园,好天好景好心情。没有应酬寒暄,没有堆在脸上的假笑。
说假笑,一点没错,只见过几次面的新媳妇,叫啥还要想半天,不熟的脸,熟悉的笑,累不累呀!婆婆的小叔,我是他的表外孙媳妇。
哈哈理的清这关系不容易。
婆婆不说话,情绪又写在婆婆低垂的眼脸,微皱的眉头,看见我看她又故作没事的微表情上。
让我想想。
婆婆自己回去,公公不放心。
婆婆自己回去,说出去的话做了蜡,亲戚一定是说媳妇不好。
婆婆不高兴了,回来再掉脸子给我看,哪句话再说不对,心情不好再有个言错语差的再打起来就不好了。
正处在更年期的婆婆情绪起伏大……
人老了,就图个热热闹闹的。就这点念想,也不花真金白银的。
相通了,就不纠结了。
去,带宝贝多走动走动,亲情互动,与人交流也是育儿的一个课题。
在我收拾宝宝随身玩具时,婆婆湊到我跟前,歪头看我的眼睛,往我嘴里塞了两个樱桃。
婆婆嫣然一笑:“真给力,我说嘛!还是媳妇懂事。就这一次,以后提前跟宝妈妈商量。”
婆婆高兴起来,口吐莲花蜜里调油。
一个半小时的路程,有了婆婆的叨叨就不寂寞了。
婆婆说起他小叔来,那是一个兴奋,只要你表现的稍微有点兴趣,那就是一个滔滔不绝,泛滥成灾呀!
她跟我说了几件事,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我婆婆的父母在我婆婆四十几岁时,就相继过世。
清明节要立碑,婆婆姐妹都不在老家。婆婆的小叔也在城里住,不过他乡下有房子。
婆婆的小叔就找人提前把婆婆父母坟头还有坡下的啥啥垒起来,反正费了不少劲。
因为祖坟在半山腰上,水泥、沙子、石头、砖还有水都要从村子里运来,那山路也根本上不去车,只能一点一点用摩托车往山上运。
立碑那天,婆婆说他小叔走路就拉啪拉啪的,婆婆听她小婶说过,她小叔有痔疮,心想一定是立碑上火了。
客人走了,她小婶撩起了她小叔的裤腿。
她小叔的小腿有一块巴掌大的血泡,那是让摩托车排烟筒烫的。
婆婆说,她的心都揪揪一块去了,真心疼呀!那血淋淋的样子…
婆婆的小婶说:“你小叔还不让我说。我说让你侄女看看,老了让你侄女伺候你。”
说完她小婶就笑了。婆婆也笑了,笑着笑着就抹起了眼泪。
婆婆说,立碑后的几个月后就是春节,婆婆早就打怵过这个年,一是越到年关越想逝去的亲人,还有就是大年初三回娘家的日子没地方去!
我当时插了一句:“在老婆婆家呗!”
我婆婆说,八月十五时,看见她姑姐姑妹围着老婆婆:“妈你吃个梨膏”“妈你吃个麦芽糖,”我婆婆就难过。
过年了看见这,心里更不是滋味。
婆婆的小叔在腊月初八就打电话给公公婆婆,让婆婆姐妹他们大年初三去他家,以后每年初三都去。
初三这一天,从进门一家人就打麻将,吃了中饭下午接着打,晚上婆婆的婶子做好饭,吃了晚饭唠一会儿再回各自的家。
婆婆说,打麻将什么都不想了。乐呵呵地就过完了这本来最难受的一天。
婆婆说,他小叔是麻将高手,却在这一天不赢钱,她点炮她小叔不糊。有时,她嘴上念着“八万”,麻将还未落下,她小叔就会“真打八万,打八万就点炮了,”婆婆就势耍赖又把“八万”拿回去了。
大多时候婆婆输,因为她一年就在这一天跟自己娘家人打,也就半瓶醋,三头叫就搞糊涂了。公公这一天绝不上桌,只负责倒茶,拿零食,剥橘子,掏钱换零钱……
输了钱,或赢了钱,都不会往回拿,每次散场时,满桌子花红柳绿。她小叔就挨个问,“你输多少?”“你输了是不是?”
结果往往是都没输。
一晃十多年,年年如此。
前年,为了喝点小酒就没开车,结果兜里的现金输光了,婆婆的手机在等车时也没电了。(公公手机里没钱)婆婆只好打发公公去楼上要打车的钱,害得她小婶子抓一大把钱追到楼下……
婆婆怒赞她小婶那天最辛苦,酒肉伺候着,连造两顿。
婆婆说她小叔有一次喝多了酒说:我大哥是得急病去世的,如果他能说话,一定会把你们托付给我,我捧着大哥的骨灰盒回家时,就想着要对得起大哥,要帮大嫂拉扯两个侄女……”
婆婆说她小叔只比她大一旬,她小叔待她如兄似父。
婆婆说着说着,就泪眼婆娑了,声音也哽咽了。
我听了心里暖暖的,酸酸的。
开车的老公,早听腻了,时不时插嘴到:“你烦不烦呀!你能不能说点高兴的。”
到了婆婆小叔家楼下,公公早在楼下等着。(公公以县城家为主),公公见了宝宝,亲的骨头都化了。
婆婆的姑,姑家的孩子一大帮都到了,因为我们离得最远,就只等我们了。
婆婆的小叔,神清气爽,嘛事没有。
婆的小婶说,当时可吓人了,这幸亏送医院及时。
婆婆的表兄弟姐妹们商量一家掏两千元钱,就不买东西了。
小叔笑:“我住院报销完,一共花一千块钱,要你们的钱!感情我住院还挣钱!”
“买点营养品,买点海参…”大家七嘴八舌。
“干脆小婶,这么多人你也别炸炸煎煎了,咱们去酒店吧!庆祝小叔有惊无险。”
小婶说:“你小叔本来就打算请你们去饭店海味海味(方言海味就是吃大餐)。”
小叔说:“主要请你婶子,她这些天伺候我辛苦了!”
大家都笑。
婆婆的婶子逗宝宝:“来小帅哥呱唧呱唧。”
宝宝还真给面,两只小胖手呼扇着。
五辆车浩浩荡荡出发,去酒店吃海鲜大餐。吃大餐的钱,婆婆的表兄妹们平摊。
看来融入这个大家庭并不难,带着诚意和一张嘴就足够了。哈哈!
吃肉的小小朱:
有时感觉自己写的文章太沉重,悲苦的成分多一些,想换个轻松点的写法,不知友友喜欢不喜欢。
请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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