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听到一些奇怪的说法,例如“XX这种商业动画就不要拿出来和《EVA》比了”,类似的说法,其实笔者虽然不是不清楚它要表达的意思,就是那种赤裸裸的商业向的动画,和《EVA》这样已经是日本动画圈里程碑级别的作品没有随意比较的意义,但这个说法本身还是非常不严谨的。
《动画概论》里也没有专门一个分类说什么是“商业动画”,什么是“非商业动画”,就以日本的电视动画的运作模式来说,都是为了赚钱的。制作委员会聚集了制作动画负责的各个商业公司,例如出版社、音像制作公司、游戏公司、音乐公司等,各自确定好各自的利益后,出资投资动画,最后按照约定分成。
《EVA》不仅仅是商业动画,还是确立了这个模式的鼻祖,说《EVA》不是商业动画真的是天大的笑话。《EVA》中那些被捧上天的“意识流”演出无非是后期没有制作经费,庵野想尽办法“省钱”的掩饰手段罢了。不过为了“省钱”而谋出路,在日本动画里也并不是可耻的事情,反而,既能省钱,演出效果也不差的做法,的确是凸显了导演的智慧,这里我没要黑《EVA》,只是事实就是如此。
但我也不是不懂那些《EVA》粉丝要表达的意思。《EVA》在日本动画里的地位的确不单单是商业成绩这么简单,说是“拯救了业界”也毫不为过,但《EVA》并不是想当英雄,而是时事造就了英雄。没有一部动画说是“我想要成为标杆”而成为标杆的,相反,《鬼灭之刃》的企划人Aniplex的大佬岩上敦宏说“我们一开始就打算把《鬼灭之刃》作为主力的IP去打造”,结果也确实轰动了日本,这才是厉害的事情吧?
啊我这里不是针对《EVA》一部动画,而是说“在座的各位都一样”。没错,说“XX商业动画和宫崎骏的艺术品就不要比了”。这种话就和“XX安卓机就不要和苹果这种艺术品对比”一样的无脑……吉卜力动画的作品怎么就不是商业动画了?相反,宫崎骏的动画比起TV动画甚至是一种更加激进的商业模式。它的商业模式更加接近美国迪士尼的那种模式,只是营收还没有那么夸张,基本是高风险、高投资,但高回报的模式,投入远高于一般TV动画,但是票房好的话回报也是远高于TV动画,并且吉卜力可以牢牢拿出主动权,而不像一般的动画公司仅仅是做个“打工人”。但毫无疑问,无论模式如何,它都是赚钱的,并且可以说,它的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赚钱。
《攻壳机动队》的导演押井守在他的书里提到,作为动画导演,成功的有几种,宫崎骏那种属于名利双收的一种,自己属于利益没有太大收获,但在海外的电影节拿了大奖,也获得了认可,对于要求不高的他来说,这就是“成功”。连押井守这种业内都这样看待,你还能觉得作品的商业价值不是作品价值的一部分吗?
我明白诸位是想表达,“《EVA》的价值已经不能用商业成绩来衡量”,但也不能否定《EVA》也好,《千与千寻》也好,都是明摆着的商业动画的事实。而是否有着超越“商业动画”的价值的判断标准,就非常主观,你说它是艺术本身我说不是谁说的算?你说它拯救了业界我说不是谁说的算?所以才会有专门的组织去统计商业销量不是吗?既然你说好,那大家总愿意掏钱买吧,现在这个网络时代先不说,过去90年代完全是看光碟销量、电视台收视率来确定作品的“成绩”的,那么《EVA》压倒性的商业成绩和《千与千寻》压倒性的商业票房,都足以说明他们本身就是商业动画,获得的商业上的价值又为什么不能证明作品本身的价值所在呢?起码是一个更加客观的标准,而不是意淫。
所以比较动画作品,还是不能太主观,一会儿一个“里程碑”,一会儿一个“宇宙神作”,去掉这些包袱,从各种角度去分析,你完全可以拿出受众、销量、口碑、评价等数据来说话,而不是“配得上”或者“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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