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最早有电视机的家庭(中国最早电视机是哪年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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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家电维修电视更新时间:2022-03-13 12:17:25
夕阳下的母亲

原创 闫群 暮歌原创 2021-12-21 09:09

01

橘红的太阳挂在西天,黄昏在夕阳下逐渐铺开慵懒的光线,给整个长安城披上了蝉翼般的金纱。燥热的风从南山徐徐吹来,让人浑身干爽。一进小区院内,我就看到母亲端坐在长条凳上,两鬓的银丝随风起舞。

父亲去世后的第一年,她就是这样每天坐在这条凳上等我们下班归来。我劝她多培养点兴趣融入到小区那群老头老太太中去,比如跳跳广场舞、打打麻将或者养只宠物,她却一再拒绝,总说没那份闲情。其实,我知道心性高的母亲面对城里这群老人有些自卑。她说那些老人张口闭口都是吃穿养生,他们有退休金不用花儿女的钱,咱不能比啊!我们就批评她不该有这样的思想,有什么自卑的,想当年咱也是村里的妇联主任哩,在方圆七八里也算是个能人。这样一说,母亲的脸就活泛起来,眉头舒展,眼眸发亮。后来我们渐渐发现她回家后话越来越多,甚至喋喋不休。她给我们讲院子里当天发生的新鲜事、某个超市在搞什么促销、电视上的“好管家”新教了一道菜特别简单等等。她甚至开始练习跳广场舞了。

促使母亲改变的是院内的老张阿姨。她是一个农村的拆迁户,约莫七十出头,比母亲年长五六岁。张姨性情爽朗,老家也距我们村不远,两个人一见如故,很快成为形影不离的好朋友。有张姨陪伴的日子母亲既充实又幸福,每天忙得不亦乐乎。可惜好景不长,今年夏天,没有丝毫征兆,张姨突发心梗去世了。

张姨离世后,母亲再次陷入孤独的境地。她整日把自己关在屋里,很少与人交流,但还是习惯每天黄昏时下楼坐坐。那些日子我正和先生因琐事闹矛盾处于冷战中,加之工作困扰,尽管我和母亲住在同一栋楼,我仍无心思也无暇顾及她。有天晚上当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低头换鞋时瞥见餐桌上放着一包馒头和一些时令蔬菜。那段时间我们家一直冰锅冷灶不动烟火的,难不成先生悔改了向我示好?想到此不禁窃喜。过了几天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但我俩冷战的局面丝毫没有改观。还有谁会给我买菜呢?我一下想到了母亲,因为她也有我家的钥匙。这么多天没见我,怕我忙顾不上买菜。

敲开弟弟家门,母亲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连日来积蓄在我心头的不满像泄洪一样喷涌而出。当我鼻涕眼泪地把满腹委屈诉说完后,发誓宁愿孤独终老也不将就度日时,母亲立即对我进行劝止。她说,“夫妻在一起打闹一辈子太正常不过,如同勺子总会碰锅沿,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磕磕绊绊才是生活。再说,少来夫妻老来伴,夫妻到了老年才是人生相互支撑的开始,等你老了自会明白。”母亲语重心长地说这些话时,我分明看到她眼里闪着泪花……我知道,她又想父亲了,是我勾起了她的伤感。

02

在母亲的劝说下,我进行了深刻地自省。“既然山不过来,那么我就过去”,没有桥咱就顺着河走呗!很快我就和先生打破了僵局,一家人又其乐融融了。看我开心起来,母亲也宽心了许多。

周末的一天,我提议陪母亲上集市上逛逛。马上是她生日了,我想让她自己挑一件外套。起初她不乐意,嫌我大手大脚乱花钱。后来我不得用激将法:“我昨天路过文化街看上了一件羽绒服,人家死活不搞价啊!要不我就认贵买了吧!”一听这话,母亲立即愿意陪我出行。到了店铺我让老板把衣服拿给母亲试。试完衣服母亲一声不吭,我正要夸上身效果特别好,简直就是量身定制一样,可一看母亲示意我闭嘴的表情,赶紧把话咽了回去。奇怪的是,她脱下衣服什么也不说拉着我就往出走。老板一下急眼了,连忙拽住母亲问衣服咋样。母亲说,“衣服样子还行,就是做工有些粗了,你看这针脚咋值这个价嘛!”俗话说“弹嫌是买主”。一看这架势老板赶紧松口了,让母亲出个价。于是,在你进我退中我们以最优惠的价格拿到了那件羽绒服。

眼前的一幕何曾熟悉啊!母亲一生勤俭持家精打细算,小时候逢年过节都是她亲自去秦镇给家里采购东西,唯有春节给全家置办新衣她会带上我,作为对我刻苦学习的奖励。走进让人眼花缭乱的市场,我总是一眼相中最喜欢的那件衣服,当然也是整个市场价格最高的。母亲虽然嘴上不说嫌贵,但就是非要拉着我满市场转了又转,美其名曰“货比三家 ”。不得不承认母亲是一个谈判高手,她总能想方设法以最低的价钱拿到想买的东西,达到双赢。记得有次我看上了一件枣红锦缎上衣,衣服颜色衬肤又喜庆,别家店铺死活不讲价,只有一家因为衣服胸前抽了一道丝线,老板同意低价处理。可我不乐意啊,大过年的,怎么能给我买件次品衣服?于是我使性子转身就走。母亲追上来说她保准让我满意。

后来那件衣服人见人夸,成了我少年时期最喜欢和难忘的衣服。因为,母亲在胸前用丝线绣了一枝腊梅,让衣服熠熠生辉。

03

母亲老了,这是个不争的事实。她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手脚麻利地把家里安排得井井有条。当年披星戴月地蹲在地上一把稻草一把稻草地编织草帘,一天能织六十多个,而其他妇女顶多也就织三十多个。在老家,父亲和母亲扑下身子没黑没明地劳作,让一贫如洗的家翻盖了三次房子,成为全村最早添置电视等家电的家庭。父母用言传身教告诉我一个质朴的生存之道:天道酬勤。

当我的孩子呱呱坠地后,母亲五十出头的年纪却已老眼昏花,双脚不能走长路。她说这些都是月子里过早下地干活落下的病根。我让她给儿子做几双虎头鞋和猫头鞋,那可是当年她最拿手的女红活计,方圆七八里的乡亲们都知道终南山下的下草村有个“巧媳妇”。母亲把做鞋的所有东西都备齐了,终因眼花无法完成而放弃了。

岁末年终,站在长安城远眺终南山下我的故乡,百感交集。转眼父亲去世快三年。妹妹说,“自从没有了老闫,就像饭菜没了盐。”听完禁不住泪流满面……我怀念二十多年前的年,我们一家五口坐在老家的烧炕上谈笑风生;怀念母亲为我们手绘的年画和精剪的窗花;怀念腊月里母亲踏着缝纫机迷人的“哒哒”声;怀念我小学时母亲陪我点灯熬夜制作的创意手工艺品,还获了奖;怀念每个暑假我们一家在荷田辛勤劳作的快乐;怀念在我大学毕业找工作四处碰壁时,母亲奇迹般出现在我的教室门口,她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但目光坚定有力。不知从没进过城又晕车的她是如何抵达我身边的。我没问,只是觉得当时她就是我的定海神针,给茫然无助的我无穷尽的力量。

如今,这些都淹没在岁月里一去不复返了。漫长的告别,亦是相聚。浓浓的亲情让人意识到:生之幸福、爱之幸福,是告别也泯灭不了的。风从南山一路吹下,带着淡淡的花草香和阳光味,让人浑身舒展。下班走进小区,一眼就看见母亲仍坐在那条长凳上,旁边放着一个大包。我紧两步上前。
“妈,你咋又坐这了,不嫌热啊?”
“我刚从老街道回来,有个超市要转让,这两天大促销。你看,我给咱两家买了这么多东西,节约不少钱哩!”。母亲边说边擦着额头的汗。我连忙拎起包,扶起母亲。“妈!咱回吧!”“回!”夕阳下,母亲笑吟吟的脸仿佛盛开在岁月中的金丝菊,在我心里荡起一圈圈涟漪……

注:本文发表于2021年12月21日《西安日报》副刊。

作者简介

闫群,笔名暮歌,西安市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散文学会旅游文学委员会副主任,长安区作协理事。在《西安晚报》《西安日报》《文化艺术报》《阳光报》《当代女报》《华侨报》《安康日报》《当代青年》《文谈》《生活文摘》等省市级报刊、杂志发表散文和诗歌数百篇。2020年8月获陕西省散文学会组织的凤冠山采风征文比赛一等奖;2021年11月获由西安报业集团组织的“锦翔杯舌尖上的乡愁”全国散文大赛三等奖。

朗诵者简介

青山:一度诗歌平台主播,多个平台的朗诵嘉宾。座右铭:让无声的文字插上有声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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