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梵·高的这幅油画作品《正在缝纫的妇女》后就觉得很是亲切,因为妈妈年轻时是个缝纫工,每天都坐在窗前紧张又忙碌的赶制着各种衣物
上世纪八十年代还是量体裁衣的年代,妈妈是八十年代末学的缝纫,之后便在一家私人裁缝铺当起了缝纫工。那时候的缝纫工不用待在铺子里,实行分配制,将裁剪好的布料拿回家来自己加工即可,所以小时候是在碎布头和缝纫机的哒哒声中长大的,记得当时熨烫衣服用的都是烧红的铁烙铁,总是能让人看的心惊胆战,生怕烫伤了手烫坏了布,而烧烙铁这项工作通常都由爸爸下班回家后来做,因为需要两把烙铁轮着使用,妈妈一人做既浪费时间又不好掌控火候,好在没两年就换成了吊瓶电熨斗,是在电熨斗尾部用一根长长的橡皮软管连接着一个吊在高处的圆形长水桶,整体视觉如同一个正在输液的电熨斗一样,每看到有大量蒸汽喷出就觉得妈妈像是雾中仙女一样美的不可方物
妈妈最擅长做中山装,平整服帖,也是店里唯一能做好中山装的人,后因穿的人越来越少而逐渐被西服所替代,这时,妈妈又成了西服老手,当然啦,小时候穿的大部分衣、裤、裙、衫也都出自妈妈手,那时对买衣服没什么概念,只记得妈妈牌的衣服穿了一件又一件,家里那台缝纫机伴随了我整个童年,妈妈不在旁边的时候就成了我的大玩具,一会儿装模作样的扎个小布头,一会儿转着轮子当风车,扣扣这里,动动那里,总是能玩儿的不亦乐乎,两千年搬新家后妈妈才正式告别了缝纫工生涯,搬家时家里做工的一切东西都没带走,除了那台老缝纫机,她说这是我们家的功臣,我想说,它也是我童年的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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