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财经天下》周刊 陈畅
编辑 | 陆佳
双11过后，当很多消费者沉浸在拆收快递的兴奋中时，购买科沃斯扫地机器人的用户却掀起了一股投诉潮。
在社交媒体、黑猫投诉、官微、小红书等各大平台上，不少消费者反映科沃斯涉嫌价格欺诈，表示其在双11之前购买的产品，明明被承诺保价，但科沃斯却最终没有履行保价协议，在双11活动期间擅自降价，使先前购买者的利益受到损害。
案例中涉及科沃斯的多款产品，包括T9 MAX扫地机器人、N9扫地机器人、X1全能扫地机器人等。
被忽视的“保价”承诺
一位用户称，自己于11月1日付定金购买T9 MAX，尾款付完后到手价格2299元，而11月11日定金尾款后到手价格为1999元；还有用户11月2日在淘宝薇娅直播间购买科沃斯N9机器人，各种优惠减完后实付款3085.68元，而其朋友11日付尾款购买同款产品，实付款却为2857.96元，原因是店家后来报名了家电品类券3000减300的活动。
比起这些，科沃斯对待首发用户的方式更令消费者寒心。《财经天下》了解到，2021年9月底，科沃斯发布X1全能扫地机器人，随后通过官方直播平台、电商页面、客服话述等途径，对外宣传并承诺称，首发优惠力度最大，消费者购买后还可享受1年保价、5年质保。
部分相信了该宣传的用户，随后以5999元的价格入手该该产品，但很快到来的双11却令人大失所望，在天猫平台，88会员通过满减形式购买，价格从5999元降至5200元左右，而在京东官方渠道，也是各种优惠券齐发，不仅价格比首发低了600元，前1000个下单用户还送料理锅，并且这些用户同样也可享受5年质保。
面对各种投诉，科沃斯对多数消费者的回复是“优惠券不在价保范围，无法退差价”。《财经天下》进一步询问科沃斯官方客服保价事宜，对方未作正面回答，只称“当下就是最佳优惠，早买早解放双手”。
事实上，双11“买贵东西”已经是个老生常谈的问题，消协曾频频提醒，一些商家“双11”的促销价格未必真实惠，有的商家使用的是“先涨后降”的套路，消费者熬夜抢到的货品非但不会便宜，还可能会是全年最贵。
福建金海湾律师事务所律师郑志宁对媒体表示：据《欺诈消费者行为处罚办法》第二条规定，以虚假的“清仓价”“甩卖价”“最低价”“优惠价”或者其他欺骗性价格表示销售商品的，属于欺诈消费者行为；《禁止价格欺诈行为的规定》第七条规定，虚构原价，虚构降价原因，虚假优惠折价，谎称降价或者将要提价，诱骗他人购买的，属于价格欺诈行为。
另有业内人士表示，经营者违反向消费者作出的承诺，在“双11”当天大幅度降低商品的价格，根据《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的有关规定，经营者应当向消费者兑现承诺，退回消费者多付的费用。
“扫地茅”的多重危机
不光是价格问题，科沃斯的质量问题也频被消费者诟病，其中不乏N9机器人、T9 MAX等明星产品，诸如“N9 机器人在没有任何障碍，没有任何缠绕多次无故中途停止工作”“N9 机器人视觉导航在光线不充足的地方无法智能清扫，经常性卡在桌子底下和床底下”“T9max扫地机器人使用四次就出现声音巨响，像拖拉机”“科沃兹窗宝880WI造成家里5块玻璃大面积划伤”等等。
这背后凸显出科沃斯较弱的研发和品控能力。虽然对外以科技公司著称，但根据科沃斯财报，2019、2020年研发费用分别为1.25 亿元和3.38亿元，占营收比例从5.22%降至4.7%，2021年上半年进一步降至3.76%。
对比戴森和全球扫地机器人巨头iRobot，两者研发费用占比常年分别维持在40%和13%左右，iRobot在2020年实现营收超过14亿美元，研发投入占比达到了11%。
与低研发费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2021年上半年，科沃斯的销售支出达到了12.18亿元，同比增长130%，是今年同期研发支出的6倍。
一边是自身负面缠身，另一边，以石头科技等作为代表的同行正奋起直追。2020年，科沃斯和石头科技的扫地机器人营业额分别为43.05亿元和44.16亿元，扫地机器人销量分别为317.15万台和238.47万台。无论是从营业额还是销量上来看，石头科技大有赶超之势。
为应对危机，近年来，科沃斯的一个明显动作是加大对新品牌“添可”的投入与推广，将业务线从服务机器人扩展到智能家用电器模块，推出擦窗机器人和空气净化器等产品，完善品牌矩阵。
从科沃斯2021年半年报披露的信息看，报告期内添可品牌实现销售收入20.37亿元，占全部收入的38.01%，较上年同期增长817.02%，“6·18”期间“添可”芙万洗地机产品成交量突破25万台，市场占有率超过70%。
但所谓“新孩子”犯了从“母胎”带出来的老毛病，在黑猫投诉平台上，以“添可”为关键词搜索，有高达1千多起相关的投诉，光是涉及添可拖地机的就有“质量差、漏水、充不上电、售后敷衍”等多种问题。
而近期，资本市场对科沃斯的信心也似乎在减弱，科沃斯股价在2021年7月份到达252元，总市值突破1432亿元，但随后开始下滑，截至11月15日，公司股价降至167元，市值掉至955亿元。同时，原始股东泰怡凯，在科沃斯上市后将持有的8.21%股份进行了多次减持，至今仅剩1.8%。据悉，在此前7月份的一次减持操作当中，泰怡凯获利10亿元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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