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编号：A312/0331
刊发时间：2021年12月27日
危机恶化、煤炭增长与油价盘整
--世界能源形势2021年收官和2022年前瞻不完全三大关键词
恶化的能源危机已传导到欧洲方方面面，转型大潮中全球煤炭的消费迅速增长，短期盘整但投资不足将导致未来国际油气市场的供应紧张。
王能全
再有几天，2021年即将走完。收官之际的今年国际能源市场仍在动荡之中，自8月份开始的能源危机仍在继续恶化并已传导到欧洲社会生活和生产的方方面面，气候和能源转型热潮之下今年的全球煤炭消费却出现了较大幅度的反弹，国际石油价格处于涨跌盘整之中。上述三大事件，虽然不能完全涵盖但却很典型地代表了2021年全年的世界能源形势，同时也对分析和预判未来一段时间的国际能源市场趋势，有非常好的导向意义和指导作用。
持续恶化的能源危机已传导到欧洲社会生活各方面
浏览一段时间有关欧洲的新闻，能源告急、气价电价飙升、国家处于危机之中，长时间位于媒体的头条。自今年8月份开始的欧洲能源危机正在持续恶化，能源价格曲线基本上是直线上升的形式，在此我们不想再重复引用数字，来说明欧洲的能源危机严重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仅从另外的两个角度来说明欧洲能源危机的现状及其影响。
（一）天气决定着当前和未来的欧洲能源形势
2021年12月19日，《世界石油》网站刊发了彭博社雷切尔·莫里森发自伦敦的文章，“欧洲动荡的能源市场现在任由冬天摆布”，就非常形象地描述了欧洲能源形势靠天吃饭的窘境。
文章一开头，莫里林就指出，随着奥密克戎新变种毒株在欧洲的传播，每个人可能都会重新关注新冠病毒病例的每日数量，但能源市场关注的是一个更传统的担忧指标：温度。
法国意外的核中断和欧洲大陆令人担忧的低库存的影响，本周气价飙升至新高。上周五，因为俄罗斯在最后一刻决定向欧洲市场供应天然气，天然气价格大幅下跌，但目前仍处于令人眼花缭乱的高位。
买家和卖家现在都高度警惕寒冷的迹象，这可能会导致价格完全崩溃。Enappsys研究公司的分析师让·保罗·哈勒曼说：“只有暖冬，才能缓解能源市场的压力”。
随着疫情卷土重来，各国越来越担心俄罗斯和地缘政治，这一切都给欧洲经济和消费者带来了不稳定的前景。
到1月中旬，奥密克戎可能将在整个欧洲占据主导地位，这可能导致事实上的封锁，很多公司的员工可能不需要正常上班。飙升的能源价格正在推动通胀，迫使高耗能行业抑制产量。如果天气也很冷，那么滚动停电可能会成为最后的手段。
根据气象预报，12月剩下的时间将比往常更冷，这种情况将持续到1月份，头两周的气温普遍低于平均水平。
目前天气相对温和，需求并没有真正考验系统的极限，法国和德国的能源价格已经创下了历史新高。能源消费的高峰，通常出现在最冷的一月或二月。分析师表示，今年甚至不需要重蹈2018年2月“东方野兽”寒潮的覆辙，就能引发市场崩盘，只要气温比正常低几度就足够了。
虽然能源价格惨不忍睹，但目前的能力可能还够用，不过由于消耗的速度大大快于前几年，Aurora能源研究有限公司委托项目主管汉斯·柯尼格称：“我们天然气的使用量在增加，到冬季结束时，当天然气库存耗尽时，这可能会成为一个问题”。
更高的能源价格，也产生了更广泛的影响。欧洲央行预计2022年通胀率为3.2%，其中三分之二的增长归因于能源价格的上涨。12月16日，英国出人意料地决定三年来首次加息，其背后是“更加持续的”通胀。
法国大约三分之一的核电站，将在1月初停机。该国通常在高峰期，向邻国出口电力，但现在需要进口，这将推高欧洲各地的电价。维护工作也因疫情大流行而中断，德国的三座核电站也将在今年年底关闭，因此在冬季最寒冷的时候无法使用。
本周，欧盟领导人将在布鲁塞尔举行会议，讨论能源危机、欧盟应对疫情以及俄罗斯在乌克兰边境增兵的问题，乌克兰是一个重要的天然气转运国。
基辅和莫斯科之间的紧张局势升级，可能会使能源危机恶化，一旦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俄罗斯的天然气运输可能会受到限制，甚至完全停止。冲突还可能进一步推迟有争议的连接俄罗斯和德国的北溪2号管道的投运，该管道已经多次遭到推迟。
周五，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在最后一分钟，通过波兰向西方输送天然气的拍卖中预订了管道空间，此前该公司表示不会这么做，天然气价格下跌。但交易员不确定，鉴于政治紧张局势，俄罗斯的供应战略将如何。
人们的注意力已经转向了明年冬天。咨询公司伍德麦肯齐的数据显示，如果俄罗斯天然气出口保持目前水平，到明年3月底，欧洲的天然气库存将不足15%，创下历史最低水平，这些都是假设天气正常情况下的情景。
文章最后说，天达银行（Investec Bank Ltd.）石油和天然气研究负责人内森•派珀表示：“我们认为，在整个冬季，能源价格很可能会持续上涨，其后遗症可能会延续到未来两年”。
（二）能源危机已传导到欧洲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
持续恶化的能源危机，已对欧洲经济社会产生越来越严重的影响。2021年12月22日，《世界石油》网站刊发了彭博社艾琳·加西亚·佩雷斯、杰克·法希和马克·伯顿的文章，“欧洲能源价格飙升迫使工业减产”，认为“欧洲能源价格持续飙升，使该地区最大的天然气和电力消费国面临严重亏损，迫使工业巨头减产，并威胁到经济复苏”。
文章指出，随着能源成本逐日刷新纪录，金属和化肥等行业的财务压力也在增加。欧洲最大的铝冶炼商法国敦刻尔克铝业公司在过去两周限制了产量。托克旗下的新星公司（Nyrstar）将于明年1月初暂停法国的锌生产，罗马尼亚化肥制造商Azomures也将暂停生产。
今年的能源危机如此严重，以至于天然气价格飙升了800%以上，而电力成本则上涨了500%左右。由于冬季最寒冷的几个月仍在前方，俄罗斯限制天然气供应，目前还看不到缓解的迹象。随着奥密克戎新变种毒株在欧洲大陆的蔓延，所有这一切都可能给欧洲工业经济留下持久的伤疤。
渣打银行欧洲和美洲研究主管莎拉·休恩在接受彭博电视台采访时表示：“无论是对家庭还是对企业来说，更高的能源价格都将对经济活动构成不利因素。最近天然气价格的飙升，显然对所有欧洲经济体的前景都是负面的，包括英国”。
工会代表劳伦特·吉拉特说，铝是最耗能的工业金属之一，电力价格飙升迫使敦刻尔克铝业减产约3%。自11月初以来，该企业损失了约2000万欧元(2260万美元)，如果电价维持在极高水平，产量可能需要进一步限制。
新星公司将在明年1月的第一周对法国的一家锌冶炼厂进行保养和维护，而比利时和荷兰的其他工厂将继续减产运营。罗马尼亚冶炼厂Alro表示，目前的价格是不可持续的。据当地媒体报道，黑山KAP冶炼厂可能会在年底断电，除非该冶炼厂同意明年向其供应商支付大幅上调的电价。
食品供应链也面临威胁。罗马尼亚最大的化肥生产商Azomures，是瑞士谷物贸易商Ameropa AG的子公司，该公司周五表示，工厂已开始关闭，农民将无法承受如此高的价格。今年早些时候限制产量的挪威亚拉国际公司表示，将继续密切监测局势，并在必要时削减产量。
哥伦比亚大学全球能源政策中心的研究学者安妮·索菲·科尔博说：“这最终会影响我们的食品成本，不仅会对欧洲产生影响，而且也会对许多国家产生影响”。
意大利总理德拉吉表示，能源价格上涨“需要紧急行动”。欧盟27个成员国中，有20个已经采取行动，减轻对最脆弱的消费者和家庭的打击。
周三，他告诉记者：“欧盟委员会正在努力，但我们也需要在国家层面努力，为家庭和企业提供支持”。
由于关闭和重新启动产能的成本很高，铝冶炼厂通常很难停止生产。虽然主要的电力购买者通常都有长期的电力对冲措施，但停止生产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我们正在看到欧洲铝业和其他电力密集型金属冶炼行业的生存危机”，金属贸易商协和资源有限公司的首席执行官马克·汉森说：“要让这些企业恢复运营并不总是那么容易，不仅仅就像打开开关那样简单”。
铝价今年上涨了40%以上，该地区的需求正在蓬勃增长，但能源价格侵蚀了利润。按法国一个月的基本负荷价格计算，生产一吨铝通常需要11000美元的电力，但每吨铝的售价仅约为2800美元。
欧洲的铝冶炼厂只占全球产量的很少部分，但它们雇佣了数千名工人，是一个宝贵的税收来源。汉森说，减产可能迫使该地区依赖从使用化石燃料发电的国家进口铝。如果欧盟对碳密集型的产品征税，这可能会给汽车制造商和航空公司等消费者，带来进一步的压力。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法国电力公司的几个反应堆将停运，欧洲的能源危机明年将进一步加剧。到1月初，法国30%的核电站将关闭，这将增加对天然气、煤炭甚至石油的依赖，以维持电力供应。
科尔博说：“如果明年第一季度出现进一步的供应中断或极端寒冷的天气，我们基本上只能关闭工厂，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因为政府不能让人们在黑暗中冻僵”。
能源转型热潮中煤炭消费2021年迅速反弹
气候问题和能源转型，是2021年全球最热的关键词之一，前有4月22-23日美国总统拜登主持召开的由40位世界领导人参加的气候峰会，后有11月1日至13日在英国格拉斯哥举行的第26届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煤炭是能源转型首要打击的化石能源。但是，非常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就是在2021年，全球煤炭消费预计大幅度增长，燃煤发电将创出历史最高水平。
（一）2021年全球燃煤发电创出新高
2021年12月，国际能源署发布《2021年煤炭报告》。12月17日，国际能源署的官网发布新闻稿，“煤电的大幅反弹使其在2021年创下新纪录，威胁到净零目标”，认为“经济的快速复苏正在推动今年全球煤炭发电量创下纪录，而煤炭总需求最快将在2022年创下历史新高，这突出表明迫切需要采取政策行动”。
这篇新闻稿指出，继2019年和2020年煤炭发电量下降后，预计2021年全球煤炭发电量将增长9%，达到10350太瓦时的历史最高水平。今年经济的快速复苏推动了电力需求的回升，这大大超出了低碳能源的供应能力。天然气价格的大幅上涨也增加了对电煤的需求，使其更具成本竞争力。
2021年，除发电以外的诸如水泥、钢铁生产等在内的全球煤炭总需求预计将增长6%，这一增幅虽然不会超过2013年和2014年的创纪录水平，但是根据天气模型和经济增长的预测，全球煤炭总需求最早可能在2022年达到历史新高，并在未来两年保持在这一水平。
在全球燃煤发电量超过一半的中国，尽管年底将出现减速，2021年全年煤炭发电量预计将增长9%，印度预计将增长12%。虽然两国推出了数量可观的太阳能和风能发电能力，但两国的燃煤发电2021年都将创下历史新高。虽然美国和欧盟今年的煤炭发电量将增长近20%，但还不足以使它们超过2019年的水平。由于电力需求增长缓慢和可再生能源的快速扩张，预计这两个市场的煤炭使用量明年将再次下降。
亚洲主导着全球煤炭市场，中国和印度占总需求的三分之二。两个国家都依赖煤炭，两国人口加起来将近30亿，它们是未来煤炭需求的关键。
2020年，全球煤炭需求下降4.4%，为几十年来的最大降幅，但远低于疫情早期封锁最严重时最初预计的年度降幅。地区差异很大，中国全年的煤炭需求增长了1%，经济开始复苏的时间远早于其他国家，而美国和欧盟的煤炭需求下降了近20%，印度和南非下降了8%。
新闻稿指出，过去两年，煤炭价格一直在上下波动。在2020年第二季度跌至每吨50美元之后，煤炭价格在接近年底时开始攀升，在经济活动反弹和中国煤炭需求开始推高价格之前，供应削减平衡了市场。2021年，由于中国的需求超过供应，以及全球供应中断和天然气价格的上涨，煤炭价格进一步上涨。2021年10月初，煤炭价格创下历史新高，欧洲进口动力煤价格达到每吨298美元。中国政府为平衡市场而采取的快速政策干预，迅速对价格产生了影响。截至12月中旬，欧洲煤炭价格回落至每吨150美元以下。
看到这篇新闻稿时，我真的是五味杂陈，因为就在今年的5月18日，国际能源署发布了其“历史上最重要和最具挑战性的”报告--《2050年净零排放：全球能源系统路线图》，提出为保证2050年实现全球的净零排放，需要立即停止对化石能源，特别是对煤炭的投资。我不知道发布这篇新闻稿时，国际能源署的官员们是不是还能记起5月份他们发布的那份报告？
（二）美国煤炭消费2014年以来首次增长
在2021年煤炭消费大幅反弹的国家中，美国最有代表性。2021年12月21日，美国能源信息署的报告称，2021年美国发电用的煤炭消费预计将增长20%以上，是自2014年以来发电用煤的首次增长。
在报告中，美国能源信息署指出，煤和天然气一直是美国最大的两大发电用能源来源。在美国的许多地区，这两种燃料根据其相对成本来竞争电力供应。美国的天然气价格比煤炭价格波动更大，因此天然气成本往往决定了天然气和煤炭发电的相对份额。
由于天然气发电燃料转化为电能的效率高于燃煤电厂，因此即使天然气价格略高于煤炭价格，天然气发电也具有经济优势。2015年至2020年期间，发电用天然气的成本保持相对低位和稳定。然而，今年的天然气价格比近年来高得多。2021年迄今为止，美国发电厂的天然气交付成本平均为4.93美元/百万英热单位，是去年价格的两倍多。
2020年，美国电力需求总体下降，天然气价格创历史新低，导致燃煤电厂大幅减少了发电时间。2020年，美国燃煤发电机的利用率（即容量系数）平均为40%，而2010年之前，燃煤发电机的利用系数平均为70%或更高。2021年，高企的天然气价格将燃煤发电厂的利用平均系数提高到51%左右，几乎相当于2018年的平均水平。
涨涨跌跌盘整之中但未来看多的国际石油价格
2021年10月25日涨至今年最高位之后，由于奥密克戎新变种毒株的出现，11月26日国际石油价格发生了今年以来的最大单日下跌，其中布伦特下跌了10.08美元/桶，跌幅为12.26%。此后，在有关国家的防疫措施、对奥密克戎新变种毒株的认识、石油库存数量、欧佩克 的动静和地缘政治等众多消息的推动下，国际石油价格涨涨跌跌，12月20日又一次出现了约3%的跌幅，但之后涨跌不定。
即将到来的2022年和未来的国际石油形势如何，是一个需要进行长篇大论全面分析的话题，这里我们仅列出目前三种最有代表性的观点，从这三种观点中可以看出当下行业的基本态度和判断。
（一）美国能源信息署认为2022年国际石油价格将下降
在2021年11月份的《短期能源展望》中，美国能源信息署认为，欧佩克 和美国石油产量的增加，将导致全球液体燃料库存的增加，原油价格在2022年将下降。
美国能源信息署认为，从2020年第三季度开始，全球原油消费量已经连续五个季度超过原油产量。在此期间，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国家的石油库存下降了4.24亿桶，降幅为13%。预计到2021年底，全球原油需求将超过供应，导致一些额外库存的减少，并使布伦特原油价格在2021年12月保持在80美元/桶以上。
受欧佩克 国家和美国石油产量增加，以及全球石油需求增长放缓的推动，石油库存将在2022年开始增加。这一转变将给布伦特原油价格带来下行压力，2022年布伦特原油平均价格为72美元/桶。
国际原油基准布伦特原油和美国原油基准西德克萨斯中质原油的现货价格，自2020年4月的低点一直在上涨，目前已高于疫情前的水平。2021年10月份，布伦特原油均价为84美元/桶，西德克萨斯中质原油均价为81美元/桶，为2014年10月以来的最高名义价格。预计，布伦特原油价格将从2021年10月的平均84美元/桶降至2022年12月的66美元/桶，西德克萨斯中质原油价格将从2021年10月的平均81美元/桶降至2022年12月的62美元/桶。
（二）高盛看多2022年和2023年的油价
国际石油市场是一个高度不确定的市场，看跌油价仅是美国能源信息署的一家之言，其他机构不一定会赞同这一看法，其中高盛就是看多油价一派中最著名的代表。
2021年12月17日，《世界石油》网站刊发了彭博社张静茹（SERENE CHEONG）和丹·莫塔夫的文章，“因为供不应求，高盛表示油价可能达到创纪录的每桶100美元”。
这篇文章称，高盛集团表示，不能排除2023年油价达到每桶100美元的可能性，因为预计供应增加速度太慢，无法跟上创纪录的需求。
高盛能源研究主管达米恩·库瓦林表示，尽管该行对布伦特原油价格的基本预测是，明年和2023年布伦特原油价格将维持在85美元左右，但它可能会突破三位数，原因要么是钻探企业成本上涨，要么是意外的供应短缺，迫使油价飙升至足以摧毁需求的水平。
上行风险突出表明，即使油价今年上涨超过40%，高盛仍看好石油。该行认为，由于对奥密克戎相关限制的不必要担忧，最近的抛售行为有些过头，预计一旦资产管理公司明年重新分配资金，投资者将买入此次下跌。
“面对强劲的需求，供应不足”，库瓦林周五在与记者的电话交谈中说：“油价必须走高，才能克服项目融资成本上升的问题”。
最近每桶下跌10美元，相当于三个月来每日需求减少500万桶。库瓦林说，这可能是一种过度反应，因为迄今为止，各国政府对奥密克戎的反应似乎是进行更多的测试，而不是进行新的封锁。
他表示，长期来看，由于投资者选择支持以ESG为重点的行业，上游成本上涨和融资成本上升等挑战，正在打击石油产量的增长。由于能源转型的不确定性及其对燃料使用的影响，对长周期石油项目的投资有所下降。
目前，汽油、柴油和塑料等所有产品的需求都处于创纪录水平，预计2022年和2023年的消费量将达到新高。由于与新冠疫情相关的旅行限制，航空燃料的使用继续滞后，但随着边境重新开放，可能会出现一些被压抑的旅行需求。
强劲的政府资本支出支撑着需求，既支持新冠疫情带来的经济复苏，也为应对气候变化所需的能源转型提供资金。更加关注收入不平等也将支持大宗商品，因为穷人往往将收入的更大一部分花在商品和能源上。
库瓦林认为，如果供应不能跟上，市场需要破坏需求以达到平衡，油价可能会高达每桶110美元。
（三）投资大幅下降和创75年最低的发现将支撑未来油价
自今年年初以来，虽然出现较大幅度的波动，但国际石油价格总的趋势是波动中的持续上涨。但是，对于油气行业来说，尤其对于中长期的全球油气行业稳定健康发展来说，坏消息不断，这些坏消息预示着未来新一轮的供需紧张将再现国际石油市场。
油气勘探开发支出的下降和减少，对于这两年的全球油气行业并不是什么新闻，但2021年形势在更加恶化。2021年12月初，由71个能源生产和消费国组成的国际能源论坛和咨询公司埃信华迈发布的联合报告称，2021年是全球上游投资自2020年后的连续第二个低迷年，油气勘探开发的投资规模估计约只有3410亿美元，比上一个 正常年份2019年的投资水平低了近25%，而为了维持世界石油市场的稳定，全球油气勘探开发的投资需求每年应达到5250亿美元。
基本的常识是，投资减少的结果，一定是全球油气资源新发现量的大幅度下降。2021年12月20日，能源咨询界著名的挪威雷斯塔能源公司发表报告称，截至2021年11月底，今年全球油气新发现总量只有约47亿桶油当量，而前几年发现数量分别为：2015年发现203亿桶油当量，2016年发现79亿桶油当量，2017年发现121亿桶油当量，2018年发现99亿桶油当量，2019年发现158亿桶油当量，2020年发现125亿桶石油当量。因此，2021年全球油气资源新的发现量，仅是2020年的37.6%，是1946年以来的最低水平。
早在今年7月份，雷斯塔能源公司就发布报告，对未来全球的油气供应发出了预警。由于新增油气资源发现量的下降，2021年世界可开采石油资源总量为1.725万亿桶，大大低于2020年的1.903万亿桶，这将对未来世界石油生产造成“重大的打击”。
正如在开篇我们就指出的那样，本文不是对2021年世界能源形势的总结，更不是对2022年的前瞻，仅仅在于我们认为，2021年收官之际的这三大事件很典型地代表了今年的世界能源形势，而且也可以从中局部看出2022年、至少是2022年3月份冬季结束之前的国际能源市场可能走势。当然，我们多次强调指出，国际能源市场是一个高度不确定的市场，影响因素众多，形势复杂多变。在2021年即将过去、新冠病毒仍在全球肆虐之际，我们衷心地希望，在即将到来的2022年，在努力保持行业稳定可持续发展的同时，国际能源市场尽可能少些上窜下跳，为世界经济尽快恢复，为人类社会尽可能快地战胜新冠病毒，做出能源行业应有的贡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