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机不转了还嗡嗡响(洗衣机嗡嗡响但不转图解)

洗衣机不转了还嗡嗡响(洗衣机嗡嗡响但不转图解)

首页家电维修洗衣机更新时间:2021-12-15 14:35:50

本故事已由作者:关小年,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谈客”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洗衣机

玲婶的儿子给她买了一个新的洗衣机,工作起来“嗡嗡”响,衣服洗得又快又干净。

玲婶哼着小曲儿,把这个新家电擦了又擦,擦得发亮,擦得苍蝇站上去都要劈叉。

可刚洗了一次衣服,玲婶就有了烦恼,农村没有排水管道,这个大家伙吃进去多少水就吐出来多少水,一桶衣服还没洗完,自己的大半边院子都遭了洪灾。

玲婶皱着眉“啧”了一声,她转了转眼珠子,眉头就舒展开来。

第二天她扛着一把铁锹在胡同里挖了一条沟,从她家门口一直通到了大路上。

玲婶家在胡同的尽头,坐北朝南,胡同南边是马路,东边是一排墙,西边是一户人家的门口。

玲婶挖的这道沟,和人家门口不过差了两步的距离,沟里挖出的土,都被填到了东墙根的底下。

玲婶的这种不走墙根、偏走人家门口的迷惑挖沟行为,让村里人嗤之以鼻。

原因说来也简单,东邻的老爷子有四个儿子,并排站在一起像一堵墙,这样的人家,玲婶可惹不起,沟里的水泡了人家的墙怎么办?

相比来说,西边这户邻居就平常多了,既没有四个儿子,也没有墙一样的身体。

男人家里穷,三十好几才娶媳妇,媳妇身体不好,小儿麻痹症。

没挖水沟的时候,玲婶也三不五时地把垃圾和煤渣扔在人家门口。

西户的女人叫张静,关于门前这条水沟,她和玲婶吵过架,也拖着自己不方便的身体填过土,上午填上,下午就被挖开,女人气得浑身发抖。

村里人有几个好事的去劝,哪儿有水沟挖在人家门口?

结果就是被玲婶拿着扫把赶了出来,顺便赠送一顿臭骂。

“盐吃多了?闲疯了你们?我挖个水沟碍着你们了?我家水流不出去泼你们家屋里去?路又不是她家的,我爱挖哪儿挖哪儿!你给她说好话,你和她什么关系啊?”

她声音浑厚,吐沫横飞,颇有老年方世玉的风范。

跟这种人有理讲吗?

玲婶本来就不讲理。

她在村子里横了一辈子,骂起街来脸不红气不喘,眼睛都不眨,如果旁边给她放个水壶,备上餐饭,她能骂到星辰暗淡,日月无光。

旁人实在惹不起这母老虎,心里又替女人难受,他们都说,这个老巫婆,迟早有报应。

这不,水沟刚挖了一个星期就出事儿了。

张静的老公被车撞了。

男人早出晚归,依靠土地生存,这天天黑,他开着电三轮走得有些急,拐弯时被一辆拖拉机撞了,右腿骨折。

屋漏偏逢连夜雨。

拖拉机的主人也是穷人,连拼带凑的也只是出了个手术费。

没了收入,身体也垮了,男人的头发眼看着白完了。

玲婶听到这个消息后恨不得在街上横着走。

她洋洋得意地说:“菩萨保佑好人,惩罚恶人,老天爷都看着呢。”

深秋的风“呜呜”刮着,玲婶的话比风还凉上三分。

人群里一阵沉默。

有个人离开了,大家都陆陆续续离开了。

黑糊糊的街道空无一人。

2.转校生

严若是个转校生。

今天是她转校的第二天。

父母要到南方出差一年,奶奶又不肯去城里,无奈只好把严若送到乡下奶奶家去上学。

父母知道自己的孩子叛逆难管,特意请副校长吃了几顿饭,又悄悄塞了个大红包,确保孩子能顺利毕业。

教室里的严若一头齐刘海,一身浅色衣裳,规规矩矩地坐在座位上,乍一看一副乖乖女模样。

严若家里就她一个孩子,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要星星不敢摘月亮,女儿一哭,爸妈的心都要碎了,最溺爱她的,莫过于奶奶。

刚上幼儿园的时候,严若为了抢小朋友的玩具,躺在地上大哭,奶奶上手帮着抢,然后又多了一个孩子大哭。

眼看着孩子家长赶了过来,奶奶扔掉玩具,抱起孙女,逃一样地走了,嘴里还愤愤地说着:“谁稀罕那破玩意,垃圾堆里捡的吧,守着土坷垃当宝贝,呸!”

老人走远了,捡起玩具的孩子并没有停止哭泣,妈妈觉出不对劲,掀开孩子的衣袖,嫩白的小手腕上被掐破了皮。

这个恶毒的老妖婆!

随着严若的长大,奶奶对她的爱也是有增无减,二年级还在喂饭,三年级还穿衣服分不清反正,一直到五年级才学会自己系鞋带。

现在,严若转回村里上学,又回到溺爱她的奶奶的怀抱里,就跟瞌睡沾到枕头一样。

放学后的严若一蹦一跳地往家走,奶奶正在洗衣服,污水顺着沟渠流到大街上,她在水沟两边跳来跳去,溅起的泥水糊在西边邻居的大门上。

严若的奶奶就是玲婶。

孙女的叛逆和任性在奶奶看来就是孩子的不懂事,而奶奶的横行霸道在严若看来就是威风八面、无人能敌。

“谁家六年级的孩子就懂事儿啦?”玲婶这样跟旁人说。

“我奶奶特别厉害。”严若跟同学吹嘘。

3.烧火

村里的天然气检修,大家伙的晚饭就凑合着做,煤气灶和电饭锅轮番上阵。

张静家的电饭锅去年就坏了,她看墙角还放着一堆柴,于是就在院子里烧火煮了一锅面条。

柴火味不大,青烟也被风吹到了西头。

而住在北头的玲婶却不干了,她先是装模作样地咳嗽几声,接着在院子里骂开了,什么烟一会呛到她嗓子、一会又熏到她眼睛啦。

孙女严若也在旁边帮腔:“我们老师说了,这是污染环境!没道德!”

玲婶的大嗓门穿透力极强,震得天上的青烟都一荡一荡的。

大约是骂得不过瘾,她索性走出院子,左手一个马扎右手一个水壶,在张静家门口一坐,继续骂开了。

抑扬顿挫的叫骂让人恍然,莫不是被戏台上的老生附了身?

邻居们伸长脖子往胡同里看了看,叹一口气,又都悻悻地回来。

实在是不想惹这一身腥。

张静把火灭了,看着锅里夹生的面条,心里难受又委屈。

她拐着腿,给丈夫端进去一碗,面上飘着几个零星的葱花,夫妻俩忍不住抱头痛哭。

天已经暗下来了,玲婶回家吃了三碗饭,擦擦嘴,坐回马扎上打算继续骂。

一个人影从胡同口跑了过来,怀里还抱着个东西。

“老不死的!”人影骂了一句,顺势把怀里的东西泼在玲婶头上。

似乎是一盆泔水,因为玲婶从脸上抹下了菜叶子和饭粒。

泼完后人影又“咚咚”地跑开了,转眼就消失在夜色里,天黑,那人腿脚也麻利,村里人也都很默契地“没有看到”。

玲婶顶着一头饭菜残羹,骂骂咧咧地回家清理。找不到这个人,玲婶吃了个哑巴亏,躲在家里好几天也没个动静。

4.还手

奶奶老实了,而孙女却在学校开始了作妖。

转校后的严若不过消停了一个月,在给老师和同学们留下了一个好印象之后就开始我行我素。

她不停撒谎,不停向老师告状,如果说奶奶是明着横,那孙女就是阴着狠,她总用些损招儿,像鱼片里未除尽的刺,猝不及防地扎人一下。

这不,今天她又打人了。

严若下手没轻没重,打完一下还要打第二下,不依不饶的。

谁的身子不是肉做的?

被打的姑娘还手了,重也不重,疼也不疼,就是声音有点响。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严若的眼框子瞬间就红了,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哭声“嗡嗡”作响,好像低空掠过的战斗机。

一直到上课,她还趴在桌子上呜咽。

第二节数学课换成了英语,英语老师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学生,也知道她的尿性,只说了一句:“注意一下课堂纪律,有什么事情尽量课下解决。”

甚至都没有过问一句。

严若并没有善罢甘休,硬是在桌上趴了一节课,哭一会歇一会,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气。

她在课堂上养精蓄锐,回家后就给奶奶嚎开了。

邻居高大爷听到哭声吓了一跳,还以为谁家死了人。

奶奶看着孙女胳膊上的红印,心里跟针扎一样疼。饭也不做了,拉着孙女就直奔鲁小云家。

玲婶气势汹汹,撸胳膊挽袖子,看那架势是想要打人。

她个子不高,当看到高出自己半个头的鲁小云母亲时,开始跳着脚骂。

鲁小云的妈妈是个老实人,在村里有口皆碑,十几年从未与人交恶,哪见过这泼妇骂街的架势。

她愣愣地听了半天,才听出个所以然来。

自己的闺女把同学打了。

妇人知道玲婶的为人,她心里有些犯嘀咕,不太相信自己的闺女能干这种事儿。

鲁小云被叫出来对质。

“是严若先打的我。”小姑娘委屈巴巴。

“你胡说八道,我孙女那么乖,怎么会动手打人?都是你们这些坏学生欺负她!”老太太的唾沫星子喷出去老远。

“我没说谎!不信你看!”鲁小云也掀开衣服,后背上一个巴掌印,已经有些泛紫。

“谁知道是谁打的,你赖到我孙女头上,说不定是你妈刚才打的你。”

这样红口白牙地污蔑别人,玲婶不是第一次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反正只要脏水泼得够多够浑浊,她们就永远洗不干净。

不善于争辩的母亲满脸通红,她插不上话,刚一张嘴就被打断,好不容易争论几句,却被这个高声喇叭掩盖过去。

玲婶骂人很有韵律,她的手指往前一伸,同侧的脚就跟着点一下地,幅度很大,好像在踩死一只老鼠。

骂到激动的时候,她就给自己拍拍手,说明她很肯定刚才的发言。

如果遇到别人反驳她,她就会把自己的大腿拍得“啪啪”响,毫不手软,似乎她的大腿就是那人的脸。

事情以邻居劝解收尾,玲婶的骂声一直绵延下去,就好像冬夜里一只受惊的狗,它的叫声带动半个村的狗都叫起来,最后,狗叫声在整个村子蔓延开。

严若身上的红印是她自己打的,这个小姑娘对自己也是心狠手辣。老师不能帮她出头,那就让奶奶替她出气。

鲁小云的妈妈被气出了一场病,她在公社医院输了几天液,人一下瘦了好几斤。

鲁小云也开始闷闷不乐,她甚至有些抗拒去学校。

她给爸爸打去电话,爸爸常年在外,钱挣得虽然不少,但分开的时间也特别多。鲁小云除了收到电话里几句轻飘飘的安慰,更多的,还是父亲的自责。

姑姑从县城回来看望她们娘儿俩,她是个大大咧咧的女人,劝起人来也是直白干脆。

“你被狗咬了,你上啥火?狗冲你叫,你犯得着跟狗置气?身子是自个儿的,你把自己气坏了,那老妖婆不定在哪儿捂着嘴笑呢!”

姑姑十分恰当地把玲婶比喻成狗。

当然,好狗还是可爱的,只有疯了的狗才会乱咬人。

“我弟也是,常年不着家,你们这孤儿寡母的,我得给他打电话,解决这个问题!”

姑姑话锋一转,看着鲁小云,眼里满是心疼。

表姐林霄也跟着姑姑来了,她在上高中,个子高挑,性格古灵精怪的。

她拉着鲁小云说悄悄话,房间号里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5.推头

严若奶奶去同学家骂街的事儿传遍了校园,家长们纷纷告诫自家孩子,一定要远离严若,严若的同桌甚至跟老师申请调换座位。

转眼到了元旦放假,学生们熙熙攘攘地走出校门。

校门口有个长卷发、黑风衣的女人,她戴着墨镜,涂着艳丽的口红,逢人便问:“你们是六年级的吗?认识严若吗?”

有个同学往后一指。

“同学你好,你是严若啊?”

“是,你是谁呀?”严若看着眼前这个高挑的女人,闻着她身上的香水味。

“我是鲁小云的小姨,听说了你们之间的事儿,特意过来跟你道个歉。”女人笑盈盈的。

小姨?嘁!

严若上下打量了一下女人,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女人拿出一个盒子。

“什么东西。”严若接过来,沉甸甸的。

“我听小云念叨着你一直想要个手机,我家里正好是开手机店的,送你一个算是赔礼道歉。”

听到手机,严若的眼睛亮了,她一直央着爸爸给她买个新手机,软硬兼施,爸爸怕她影响学习,一直没答应。

现在新手机摆在跟前,严若甚至都没想过鲁小云的小姨凭什么来给她道歉。

严若要打开盒子,被女人给拦下:“周围都是人,要被别人看见了,告诉老师、告诉家长怎么办?走,去那边。”

严若心里想着新手机,脚步跟着这个女人走进小巷。

巷子很深,路也斑驳,破旧的木门“吱呀”作响。

“小妹妹来啦。”院里的矮墙上跳下几个人,有男有女,红头发,绿刘海,流里流气的。

严若被迷惑的心智稍稍清醒了些,她愣了一下,扭头就往外跑。

“按住她!”小姨关上身后的木门。

严若被按在墙上,嘴巴也被捂住。

女人拆开盒子,里头并不是手机。

是一个电推子,就是理发馆里那种,专门给男人推寸头的电推子。

“小云说你特别爱惜自己的头发。”女人笑盈盈的,手法又快又稳,从额头到后脑一路畅通,一片头发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严若从指缝里爆发一声呜咽。

“发质真好啊。”女人说着,又从左边鬓角横贯脑袋,一直推到了右边鬓角。

地上散落着一层头发,黝黑发亮,像是从砖缝里钻出来的铁线虫。

严若的头顶出现一个巨大的十字,白色的头皮分外显眼,风吹过,凉嗖嗖的。

“今天就到这儿,如果小云再跟我告状,我就在你脸上画朵花儿。”女人捏了捏严若的下巴,墨镜反射出冰冷的光。

“撤!”

“敢说出去就弄死你!”一个戴着唇环的男人威胁道。

几个人大摇大摆地离开,走出木门,消失在小巷深处。

严若这才敢大声哭出来。

她从没受过今天这样的委屈!

她把书包顶在头上跑回家,奶奶看到孙女这个样子吓坏了。

“谁干的,告诉奶奶!说呀!”

严若眼泪汪汪的,闭口不言。

玲婶给儿子打去电话,让他赶紧回来。

儿子回不来,元旦正是最忙的时候,这个时间回家造成的损失,能给严若买好几部新手机。

“报警,报警!还没有王法啦。”玲婶在电话里大叫,人民警察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哎呀,报什么警。肯定是若若先招惹的人家,再说若若也没挨打没受伤的,就为几根头发至于报警吗?

“我们不在家,你们俩能不能消停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在外头累死累活,为了啥?你们能不能别添乱啦。”

儿子又忙又累,胡乱发泄了一通,又匆匆挂断了电话。

奶奶咽不下这口气,老太太在村子里跋扈惯了,哪里受得了这个鸟气?

她今天非要问出来是谁把孙女弄成这样!

饭也不做了,觉也不睡了,半夜里她屋里的灯雪亮,她不断地重复着一个问题:“是谁干的?”

屋子里亮如白昼,屋外一片漆黑,屋里的老太婆眼里闪着精光,指甲陷进孙女的肉里,北风“呜呜”地刮着,屋里屋外都显得格外瘆人。

“是鲁小云的小姨。”

严若被奶奶的样子吓坏了,她的眼泪流进嘴里,她又饿又困,她觉得眼前这个老人变得陌生又可怕。

第二天是元旦,玲婶一大早就砸开了鲁小云家的大门。

当说到鲁小云的小姨时,鲁小云的妈妈懵了,自己上头只有一个哥哥,还远在南方,哪儿冒出来个小姨?

可是严若一口咬定就是鲁小云的小姨。

鲁小云的妈妈确实没有妹妹,堂妹表妹都没有,只有一个堂姐,身材矮胖,并不是严若说的身材高挑瘦削。

村民也纷纷作证,说鲁小云的妈妈根本没有姐妹。

农村鲜少有监控,那个卷发浓妆的女人不知从何而来,甚至有人提出疑问,质疑是严若在撒谎,毕竟这孩子在学校的风评特别低。

众人纷纷附和,玲婶感觉自己受到了巨大的羞辱,自己亲爱的孙女怎么会撒谎呢!呸!肯定是鲁小云她妈把人藏起来了。

但一院子的邻居都看着,玲婶也不好耍威风,只好悻悻地离开。

6.报警

玲婶憋了一肚子气,回家后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她觉得心里堵得慌,觉得肺管子都快要炸开了。

她草草扒了碗稀饭,又直奔鲁小云家。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小姨没找到,她们一家人不就在那里吗?

她非让鲁小云家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玲婶叉着腰,清清嗓子,开始了自己的绝技,院子里的狗也跟着吠起来。

鲁小云正在写作业,被院子里炸雷一样的声音吓了一跳。

妈妈吃过饭就下地去了,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这个土埋半截的老东西对着一个孩子破口大骂,用词之恶毒,面目之狰狞,鲁小云愣在院子里,吓得哭都不会了。

邻居们听到骂声又来了,这个老太婆,怎么就不能安生一会呢?

有人看不下去,出声阻拦:“有事等大人回来再说,你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本来玲婶就一肚子邪火,见有人搭腔,声音更是高了八度:“多管闲事的东西!你这么护着她,她是你的种啊?”

“你这个死老太婆,血口喷人!我拔了你的舌头!”那人跳起来要和她理论,被众人拦下。

“来来来,朝这儿打!”玲婶把脑袋伸过去,一下一下往前顶着,她的头发稀疏暗黄,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好像一个生了肿瘤的玉米。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大街上的疯狗也不过如此。

“你太过分了,倚老卖老!怎么给你孙女做榜样?活该你孙女被人剃了头!”

“我这就是在做榜样,我得教给我孙女,被人欺负了就得还手!”

老太婆张牙舞爪的,脑袋一热,竟然对着鲁小云动起手来。

手法之凌厉,下手之狠毒,鲁小云的头发被抓散了,脸上火辣辣地疼。

邻居们急了,扯胳膊的扯胳膊,抱大腿的抱大腿,玲婶在众人的包围圈里挣扎,肚子一顶一顶的,好像一只扭动的蛆。

这下,玲婶不干了,骂也不让骂,打也不让打,她一肚子火往哪儿撒?

“杀人啦,杀人啦!”她像摊烂泥一样躺在了地上,黄土裹满了她黑色的裤子,哭叫声震天,甚至盖过了狗叫,连送葬的队伍见了她都要避让三分。

邻居大娘把鲁小云领进了屋子,她怕这老太婆把孩子吓出毛病来。

这时候,鲁小云的妈妈也被叫了回来,先是跑进屋子里看了看女儿,接着就急吼吼地跑了出来,手里拎着一把菜刀。

“你敢打我闺女,我和你拼了!”

邻居们的心脏又一次收紧了。

最终,菜刀被人夺走,女人坐在台阶上无助地哭起来,自己一家人老实本分,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儿,怎么就惹上这么个瘟神?

女人想给丈夫打电话,摸出手机,她突然到什么。

警察很快就来了,众人七嘴八舌地控诉着玲婶的罪行,有个小媳妇举起手机大声说:“我都录下来了!”

玲婶见局势不对,开始捂着胸口装病,一会说自己高血压犯了,一会说自己心脏病要不行了,一会说自己要被人砍死了,一会说自己孙女被人威胁了。

全然没了方才的气势。

村子的纠纷,大部分都是调解为主,警察的作用不过是来维持一下秩序。鉴于鲁小云的妈妈也拿出了菜刀,玲婶也年纪大了,只对双方进行了批评教育。

可是打孩子这事儿过不去,最终让玲婶赔偿鲁小云一千块钱。

闹剧似乎终于结束了。

7.钢笔

开学后,严若头上戴着一顶帽子,弱弱地缩在角落里,像一只憋着坏屁的屎壳郎。

体育课上,小伙伴们都在阳光下奔跑,她躲在教室里,手里把玩着她爸爸从网上新买的、价值几百块的钢笔。

放学后,她乖乖地回家吃饭,然后又老老实实回来上课。

第一节课刚开始,严若就报告老师,说自己的钢笔不见了,她特意强调了价格,六百块。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丢在家里了?”六百块可不是小数目,老师也格外重视。

“没有,上午我还拿它写字呢,下午一来就找不到了。”

“下午谁第一个来的。”老师问道。

鲁小云举起来手。

她是第一个来的,这个星期轮到她画黑板报。

“小云,你有没有看到谁来过严若的座位。”

“没有。”鲁小云摇摇头。

老师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到底是谁拿了严若同学的钢笔?我希望他能主动交出来,这根钢笔很贵重,如果哪位同学不小心拿错的话,我希望尽快还给严若。”

教室里鸦雀无声。

“同学们,这种行为是可是盗窃,大家已经是高年级的学生,应该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同学们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那好,大家都把书包拿出来,同桌之间互相检查,我看看到底是谁。”

教室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没有!”

“报告老师,没有。”

“老师,没有!”

大家都证明了同桌的清白。

“哼,也许,也许没藏在书包里呢。”严若翻翻眼皮。

“大家把桌椅和角落里都看一遍,后排那个同学去看一下垃圾桶。”

教师里又响起了桌椅碰撞声。

“找到了!”

鲁小云的同桌喊了一声,把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一根银色钢笔被他举过头顶,午后的阳光打过去,像一把银色的小刀。

同桌在鲁小云的桌子底下发现了它,被双面胶牢牢黏住。

鲁小云不可置信地看着这根钢笔。

“老师,不是我拿的,不是我。”她嗫嚅着,眼泪在眼眶里充盈。

“不是你还能是谁!中午你是第一个来的,你先是叫你小姨推我头发,还叫你妈讹我家的钱,现在你又偷我的钢笔。你这个贼!你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严若的恶毒和她奶奶如出一辙。

“不是我!”鲁小云哇哇大哭。

“我知道是谁!”英语老师推门进来,把手机放在讲桌上。

同学们开始躁动起来。

原来,严若上午借口肚子疼没去体育课,其实早在心打好了小算盘,自己被鲁小云的小姨剃了头,奶奶还给她家赔了钱,她要让鲁小云付出代价!

窗外没有人,周围也静悄悄的,她走到鲁小云的座位,用双面胶把钢笔粘在了鲁小云的课桌底下,然后就等着下午上学给鲁小云兜头泼一盆脏水。

她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可这一切都被英语老师收入眼底,老师本来只想进教室拿本书,却意外撞见了严若的栽赃。

英语老师怕口说无凭,还特意在窗边偷偷拍了一段视频。

事情捅到了校长那里,校长办事麻利,迅速联系了严若的父母,劝孩子转校,他这小庙可容不下这尊大菩萨。

副校长在一旁说情,翻来覆去就是几句话:“小孩子嘛,哪儿有不犯错的。”

校长依然态度坚决。

拉扯了几回,严若的父亲急了:“我可是包了红包的,说保我姑娘顺利毕业。”

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校长阴沉着脸挂了电话,接着拨通了教育局的电话。

校长长出一口气,尾调上扬,似乎是有些得意。

恶人都得到了惩罚,学生们也开始了寒假。

儿子儿媳外地打工,蛮横的农村婆婆教养孙女,坏了孙女一生

8.骨折

天冷得呵气成冰,玲婶洗完衣服的水顺着水沟一直流,流过张静的门口,流到大街上,晚上冷风一吹,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玲婶骑上电瓶车去买菜,孙女吵着要吃排骨。

车轮压在冰面上“咯吱咯吱”响,远处一辆汽车驶来。

玲婶捏紧了刹车,速度却没有慢下来,车轮不受控制地在冰面上滑行。

“咣当”,电瓶车的车头不偏不倚地顶在人家的车屁股上。

“哎呦哎呦……”玲婶躺在地上呻吟,她偷眼看了一眼跟前的车,车尾被撞凹一大块,她抱着自己的腿,呻吟声更大了。

“怎么开车的呦,我这把老骨头要交代在这儿了。哎呦,我这脑袋晕,腿也疼,胳膊也疼,哎呦,动不了了,快给我叫个救护车。”

冬天的棉袄保护了她的脏器,倒下的电瓶车却压住了她的腿。

车上下来个中年男子,玲婶打眼一看,这不是村支书嘛!

自己怎么撞上了村支书的车?她心里感到一丝不妙,呻吟声也戛然而止。

村支书脸色不太好,招呼了几个村民把玲婶抬到了卫生院。

脑袋没事,心脏也没事,右腿骨折,不危及生命。

“水是你家流出来的?”

玲婶疼得满脑门是汗,她点点头。

“多干净的一条街你给整得乌烟瘴气!”

“那水也不受我指挥……哎呦!”

“你知道车里坐的谁吗?是县里下来的领导,来给咱们这儿评先进文明农村的。你这是干啥呢?你这是往枪口上撞!咱们村要是评不上,你可就是罪人!”

“支书……能不能先送我去医院?”玲婶岔开话题,她实在疼得遭不住了。

“找你家里能动弹的,啊,把你那水沟子给我填上。还有,修车的钱也给我出了。”

“那我这上医院的钱……”玲婶想着,总归是肉身撞铁皮,自己可是弱势群体,出于人道主义,怎么也能要出一点赔偿来。

“哼!你真好意思问。”村支书冷冷地丢下一句。

玲婶的儿子儿媳连夜赶回来,儿子在医院陪着手术,儿媳把孩子接回了县城。

玲婶出院回家,胡同里的水沟已经被填平了,她坐着轮椅,看见几个干部样的人走进了张静家。

村里帮张静的老公申请了补助,村领导还会每个季度来慰问,张静感激涕零,她拖着病腿把干部一直送出胡同口。

鲁小云的爸爸也终于回来,这次他对妻儿不再有愧疚,他在县城买了房子,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

寒冬过半,春意露头。

9.“小姨”

春寒还料峭,学生们开学了。

严若又换了个新学校,这个学校很大,小初高都在一个校区。

新学校里到处都是叽叽喳喳的学生。

严若游荡在操场上,有个高中女生趴在教学楼的窗边。

“小霄,你过来看看那是谁?”

高个子女生走过去瞟了一眼,不怀好意地笑了。

“真是冤家路窄呀。”(原标题:《玲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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