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6月1日就已经收完小麦了，今年机器好像不多，今天才终于叫来机手。”6月9日，在豫南南阳宛城区段营村的一处麦田上，收割机旁，是周边等待麦收的四五位小农户，“都等着机器呢，就怕雨来，麦子就要掉价了”。南阳位于豫南，每年麦收时，南阳与信阳、驻马店等地都是开镰的“第一梯队”，但截至昨日，仍有麦田在等待收割机的到来。新京报记者获悉，受到气候影响，往年河南从南到北依次开始的麦收期，今年普遍扎堆儿，机手分布较为分散，也造成了部分地区“一机难求”的局面。
村民们正排队等着，期望能把收割机领到自己的麦田中。新京报记者 田杰雄 摄
镰刀割麦已成往事
6月9日，赶上南阳的天气有些阴天，靠近东北边段营村，近60的岁段娟（化名）正在地里猫着腰割麦子，她身后是田里的一处小土坡，“地方小，‘大联合’割不到近处，得自己手割。这镰不利了，割着可费劲。”
6月9日，段娟家等来了收割机，但一些边角地方，仍需要段娟亲自动手。新京报记者 田杰雄 摄
段娟口中的“大联合”就是联合收割机，她说搞到这台机器可废了不少力气。“哪里都找不到，我当家的跑了几里路也领不回来。”她还提到先前的一个小插曲，“前一阵当家的说是找到机器了，让我带着钱来田里，谁知道到最后‘大联合’又被劫走了。”欣喜和失落交替而至，把段娟急得够呛。
但即便着急，段娟也没想过手割收麦，“多少年不割了，这哪里割得动？别人家的麦子也还等着收呢，哪里又雇得到人？大伙儿自己家的麦子，都不自己割了。”
为叫来“大联合”四天前开始打电话
好不容易找来的“大联合”就停在段娟身后不远处，正被五六个村民团团围住，“这机器噎住了。”有村民说，收割机喂入量过多，或是麦秆太过湿润就会导致机器噎仓，非得将卡住的地方疏通才行。这台机器本身被周围的几个村民寄予厚望，正排着队等着它来麦收，这一下，几个人站在一旁都在干着急，“我家有七八亩地，都等着收呢。”
老周和村民正在修理被“噎住”的收割机。 新京报记者 田杰雄 摄
村民们说他们最怕这时候下雨，沾了水，麦子就要掉价了；但没有雨，麦子也等不起更多的时日，“到时候，麦籽儿就会落在田里，还怎么收？”
段娟的家人正帮着机手清理卡在收割机内的麦秸，他告诉记者，自己打四天前就开始给机手打电话，等了几天才终于等来。“价格也涨了，收一亩地，往年要五六十，今年六七十。听说也有的地方八九十，不过算是少数。”
村民搭手帮忙修理被“噎住”的收割机。新京报记者 田杰雄 摄
机手老周不是本地人，5月16日他从老家陕西渭南出发，到当下已快一个月了。老周说自己出来的时间早了，经历了两个极端，“一开始没活儿干，到后来都抢着找来收麦。”但他说自己的价格涨了十元并不是随着市场行情水涨船高，他告诉记者，小农户的地块普遍较小，但收割机大，转不动就要耗油，“我刚从邓县过来，那边大块地多，收割价格也比这边便宜10元。”老周说，利润总是固定的，是个辛苦钱，多出来的都给了加油站，可不是进了自己的钱包。
气候影响 河南麦收期扎堆儿
据南阳市农业农村局消息，南阳小麦种植面积为1100万亩，今年夏收，南阳市共组织各类农机45万台，其中小麦联合收割机2.3万台，正在全力完成小麦抢收。
为何会出现小农户反映的收割机不够用的情况？河南省荥阳市新田地种植专业合作社在河南负责着11.7万亩土地的托管工作，理事长李杰告诉新京报记者，受到天气影响，往年河南从南到北依次开镰麦收的时间节奏被打破，“从前收割机从湖北进入河南南阳、驻马店，然后一路向北，但今年南阳、平顶山、驻马店、周口、开封、商丘、新乡等地基本是同时开镰，这也就致使很多农户会感觉到收割机不够用。”
气候是影响麦收期扎堆儿最主要原因。李杰谈到，受到拉尼娜现象影响，这一季冬天偏冷，而春季气温偏低，日照情况不如从前，导致整个豫南地区和豫中、豫北地区的温度相当，再加上月初降雨，部分地区小麦会早熟，也就缩短了河南麦收的时差。
新京报记者 田杰雄
编辑 唐峥 校对 赵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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