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杭州西湖附近,有一个200㎡ 的潮玩豪宅,
有大大小小上千件当代艺术收藏品:
一整面墙的KAWS、Bearbrick公仔,
200双限量球鞋,
设计史上最经典的家具……
这个家的主人是Lei Yu,80后,
他收藏当代潮玩有十多年了。
四年前,他重新设计这个房子,
取名“KeepAllBox”,只为陈列收藏。
公仔、球鞋、版画、家具、限量奢侈品,
几乎每件物品都有一个故事。
Lei平时要花80%、90%的收入在收藏上,
多年前他花一个月工资买的Bearbrick公仔,
现在已经增值5-10倍。
“我父亲这代人收藏邮票、硬币、石头、瓷器,
随着这一代人老去,80、90、00后崛起,
潮玩会渐渐成为一个社会的主流。”
自述 Lei Yu 编辑 王微辣
我是Lei Yu,80后,室内设计师。我的业余身份是一名潮玩艺术收藏爱好者,至今有十几、二十年了。
这个家总面积大约200㎡,它在杭州上城区,离西湖不远,旁边就是美院,很有艺术氛围。
四年前,我按照自己的理念重新设计这个房子,以现代简约风格为主,白墙、射灯,硬装上没有很多装饰物,也没有踢脚线和收口。看似很简单,其实花了很多心思。
这并不是我平时日常居住的房子,主要还是为了陈列我的收藏品。
我为这个房子取了个名字叫“KeepAllBox”,公仔、鞋子、画作、书籍、家具、包包,把一切和家有关的好东西,都放到这个“盒子”里去。
入口过道
在进门的过道处,我摆放了一个KAWS的“门神”,它的原名叫做“Four Feet Companion”(四英尺的同伴),跟中国的门神概念很像,放在门口可以起到一个辟邪的作用。
走道上还挂了艺术家王郁洋的作品《月球》,2x2米的原作,是我非常喜欢的一幅画,有种坐在宇宙飞船上望眼月球的感觉。
餐厅
我不会选择很花哨、容易过时的东西,所以我选择的家具,往往都是设计史上非常经典的作品,希望这个家里的东西可以一直沿用下去。
餐桌和餐椅是法国家具设计大师让·普鲁维(Jean Prouvé)的复刻版,“蒲公英”灯是1988年的设计。
餐厅墙上挂的那幅画看上去像照片,它其实是美国一位女性艺术家玛丽莲·明特(Marilyn Minter)的绘画原作,用珐琅颜料在金属板上着色。
我一直在想,画中的女人是谁?很有趣的是,她主动在Instagram上联系了我。原来画中人是苏富比拍卖行亚洲区的副总裁李昕,她非常开心我能买到这幅画作。
厨房
这个厨房我四年来从没有使用过,就是希望它一直保持很整洁的状态。我在厨房摆放的东西,都是和食物、烹饪相关的。很多看似是食物的东西,其实都是收藏品。
比如一包薯片,其实是购物袋;一个杯面,里面装了个公仔玩具;后面的大酒瓶,是设计师马克·纽森(Marc Newson)为“香槟王”(Dom Perignon)设计的一个冰桶。
厨房里的Mastermind杯子、餐盘,并不是一次买齐的,当年要去它的一个快闪店吃一个套餐,才能送你一个碟子。我是一个一个从日本的藏家手里收来的。
客厅
客厅里的三人沙发是设计师马里奥·马伦科(Mario Marenco)1971年的设计,它非常低,坐在这个沙发上看电视有一种坐在超跑里的感觉。
Mastermind和BUILDING合作的一款超限量沙发,只发售了15台,当时花了很大的精力才把它从日本藏家手里运输回来。
电视背景墙是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六十年代的“金宝汤罐头”版画。还有一个“金宝汤罐头”的凳子,是从意大利藏家那里得来的一件古董,有四五十年的历史。
如果一定要问我,哪一件是我最喜欢的藏品,可能就是1:1的阿童木了。阿童木是我这一代人小时候的情节,它的形象又非常可爱、醒目,所以我把它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书房
这个书房就像一个展厅,一墙的潮玩,KAWS、Bearbrick的玩具,我收了差不多有十年。
写字台上是徐震的《天下》系列,俗称“裱奶油”。
书房尽头是一个丹麦工业设计师维纳·潘顿(Verner Panton)设计的红色沙发,很多人不知道,它可以让四个人同时坐在上面。我这个是限量第189个,平时我会坐在上面看书、看风景。
客房
客房床前,我摆放的1000%的Bearbrick是我最喜欢的“千秋系列”,从2010年的第一款到最近的最后一款,我都有收集。
最近还收了两个一千体的Bearbrick,在阳光下会显现出东京铁塔的形状,很特别。
鞋房
鞋房里有200多双我喜欢的限量球鞋。正面是Jeremy Scott当年的“翅膀鞋”系列,第一代到第十五代。现在已经算是冷门的款式,但我至今都特别钟爱。
右边是Air Jordan系列的正代球鞋(指迈克尔·乔丹穿上场打球的鞋款),按照它们元年发售的顺序摆放。
左边是Nike Dunk和Air Force为主的球鞋,是我这代人当年的情怀,像“喜力”、“Buck”都是我非常喜欢的鞋款。
在这个鞋房里我还摆放了一些相对比较小件的玩具,比如说像《星战》的复古盒装玩具、一些一百体的Bearbrick。玻璃柜是专门为这些藏品量身定制的,完全符合每一双鞋子、每一个星战的玩具盒尺寸。
走入式衣柜
我的走入式衣柜一进门是一墙限量的LV包,市面上几乎没有了,都是我这么多年一个个收来的。
衣柜里大部分的衣服都是收藏,我平时都不会穿,比如说像Jeremy Scott ObyO系列,它设计比较浮夸,翅膀、流苏、蕾丝、豹纹,不适合穿出街,除非是万圣节。
我还放了当年很多一百体的Bearbrick小熊抽选盒,那是我最早收藏的Bearbrick,每一款都集齐了。
浴室
在浴室的浴缸周围我摆放了很多Ron English的海绵宝宝、麦当劳叔叔。每一个季度发售一个,我是经历了很多年,一个一个去收回来的。
家里有上千件藏品,最贵一件过百万
我有非常严重的强迫症,不允许这个空间有任何让我看着不舒服的地方,所以新来的东西,我会考虑它应该摆放在哪个位置,才是最佳的展示方式,经常做调整。
我还真没算过,这个房子里总共有多少件藏品,但是大大小小加起来,应该有上千件。
我每天都在买东西、收包裹。现在比较苦恼的是,这个空间已经基本饱和,所以一些比较大件的、不那么孩子气的东西,我会搬去公司摆放。
要说“身价”最高的藏品,应该是那件KAWS的《Born to Bend》铜雕,限量10 2版(指艺术家自留2版),市价超过百万,最近被拍卖行拿走了。
曾花一个月工资买公仔
我是从小玩玩具,看日美卡通、科幻电影长大的一代,早期的收藏,都和卡通形象有关,或是类似《星球大战》(Star Wars)等科幻题材的作品。
当年我在澳洲读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女朋友,她告诉我很多男孩子在收藏一种小熊,有很多配色、花纹。
因为当年还是学生,经济条件有限,所以我开始在网上买一些比较便宜的Bearbrick抽选盒,价格是六、七十块钱左右,可以负担得起。这就是我接触潮流玩具的开始,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地迷上了。
我第一件比较贵重的潮玩,是2005年KAWS和Bearbrick设计的一只木头熊,非常限量。当时我所有的藏品几乎都是塑料玩具,而它是一个木质的,所以我花了近一个月的工资买了它。现在它的价值,比我当年买的时候可能要增值10倍以上,有五六万、六七万。
最后我发现,潮玩和房子一样,越稀有、越贵的藏品,增值空间反而越大。随着自己经济条件好转,我就开始收藏一些相对比较贵的藏品。
潮流艺术品收藏经验
潮流玩具在艺术界还是非常新兴的事物,最早还是从2014年潮流藏家NIGO和苏富比合作的那场《一生二命》拍卖兴起的。很多潮人也是从那以后开始了解潮流艺术。
我从关注NIGO、陈冠希这样的藏家开始,平时也会参考当代潮流艺术的拍卖图录。他们给我带来很多启发,向哪些方向收藏会比较入流。
我是一个全品类的收藏爱好者,所以收藏的东西比较杂、比较全,既有公仔、球鞋,也有限量奢侈品包包,当代艺术品。
买到仿品,是每个藏家的必经之路。我在刚开始收藏球鞋和潮玩的时候,收到过假货,比如KAWS的解剖系列高仿、“喜力”鞋的高仿,我当时心情非常绝望,试图追讨未果。
我总结了几点经验:
- 我的收藏渠道非常多元,既有线下的中古店,也有线上的拍卖网站,比如美国的eBay、日本的雅虎、中国的闲鱼等。
- 限量的潮玩、球鞋,如果无法通过官方渠道获得,只能找信得过的买手,从二级市场趁早加价购买。距离发售时间越久,溢价就越高,买到仿品的机会也越高。
- 现在各大品牌时不时都在搞联名,藏家还是要去看一下,这个联名是否是个人所喜欢的。
- 如果是限量、中古的奢侈品箱包和周边,大多随着时间折旧,观赏价值、个人喜好会占更大的比重。我自己的包包一般都不背,放着收藏。
收藏的本意是取悦自己
我之前一直在银行工作,后来自己创业做外贸,赚到了第一桶金。
后来我发现这个工作只是为了赚钱,并不是我真正喜欢的,慢慢就开始转型,从事室内设计,并自创了一个服装设计品牌。虽然没有像之前一样赚那么多钱,但每天都很开心。
其实我收藏的本意是取悦我自己,并不是为了增值获利。
我的藏品一定都是我非常喜欢的,有几十件东西,即便别人出到天价,这辈子我都不愿意出手。一旦出手了,我就没有办法再找到第二个了。
这么多年的收藏,对我的人生最大的改变是我交到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以交流为主,而不是炫富、攀比的藏家,给我的生活增添了很多乐趣。
像我父亲这一代人他们是以收藏邮票、硬币、石头、瓷器为主的,我相信随着这一代人渐渐地老去,80后、90后、00后的崛起,潮玩会渐渐成为一个社会的主流。
和世界级的大藏家相比,我还有很大的差距,现在想慢慢从潮玩界向当代艺术过渡。我还有太多想收藏而没有收到的东西,需要很多时间去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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