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新闻记者 潘妤
1982年，刚出茅庐的越剧男小生赵志刚和已经成名成家的金派创始人金采风合作了一部新剧《汉文皇后》。剧中有一场重要的对手戏“认弟”，赵志刚至今记得当时演出的情景，他和金采风一问一答，唱一句，台下就拍一剧，掌声如雷，盛况空前。回到后台，金采风高兴地说：“阿弟你今天唱得真好，观众很开心，老嗲额。”
金采风和赵志刚同台演出《汉文皇后》 剧照由受访者提供
整整40年过去，2022年的1月10日，赵志刚正巧在上海越剧院帮年轻演员排戏，第一时间听闻了金采风老师当天去世的消息。他一阵错愕，十分惊讶。“心里堵堵的，非常难过。”就在两天前，他收到了一个戏迷朋友发来的多个演出视频，正是他和金采风很多个版本的《汉文皇后·认弟》，当时还聊起，一定要过两天去医院看一下金老师，不要留下没见到王文娟老师最后一面的遗憾。”没想到，这才两天，唉。”接到澎湃新闻记者的电话，赵志刚一阵叹气，“这么突然就走了，真的太遗憾了。都觉得很内疚。”
因为“认弟”这场戏结缘，赵志刚和金采风由此开启了40年的姐弟情分。虽然两人按理差了好几个师徒辈分，年龄也相差30多岁。但赵志刚说，金采风从来不把自己当小辈看，一直都是当弟弟，“我们见了面就特别亲，她每次都一定要抱抱我。她也从来不叫我名字志刚什么的，一直都是叫阿弟，阿弟。我也一直把她当作我最亲爱的姐姐。我们互相都很在乎对方。”
“她是我艺术成长道路上非常重要的姐姐。”赵志刚回忆说，当年在自己第一部成名作《何文秀》之后，又演了《汉文皇后》和《花中君子》，之所以能有金采风老师搭档，也是袁雪芬老师当年刻意为之，希望有成熟艺术家提携，能让观众尽快熟悉他这样的年轻演员，“我当时完全不懂表演，就是金姐姐一直手把手地教我演戏。40年过去了，但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历历在目。”
之后很多年，金采风一直非常关心赵志刚的艺术生命，赵志刚说：“她和王文娟老师都是最关心我的两位前辈，对我有着殷切的希望，希望我在越剧舞台上更好地发光发热。后来我离开上海越剧院，她遇见我就要说，出去转一圈可以回来了。我只要回到上海演出她也都会来看我。我策划组织的大活动她也都非常积极会一起来参加。”
赵志刚提到，因为金采风丈夫黄沙导演的缘故，金采风是非常注重表导演艺术能够很好地结合，“你看她的《碧玉簪》，已经是越剧舞台经典中的经典，尤其是‘三盖衣’这场戏，吸收了很多话剧表演，在动作形体和人物刻画上动了非常多的脑筋。尤其金老师不是科班出身，但她在戏曲程式表现和身段形体呈现上，达到了那样细腻的程度，我真的是非常非常佩服的。”
赵志刚说，无论是艺德人品，金采风都让他学到了太多太多。
责任编辑：陈诗怀
校对：刘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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