轴心时代最为广富盛名的三位大思想家。倘若根据时间排,是释迦牟尼→孔子→苏格拉底;如果就三位对后世的影响而言,则或许应当是孔子→苏格拉底→释迦牟尼。当然,这是站在中国人看世界的立场上。
轴心时代三位大师
话说释迦牟尼
释迦牟尼原本是古代印度迦毗罗卫国净饭王的太子,名乔达摩·悉达多,大约出生于公元前560年,约早于孔子出生9年,约早于苏格拉底出生7、8年。乔达摩·悉达多自幼受过良好的教育,精通哲学、天文学、数学、医药学等,他还精通武术,是文武全才。乔达摩·悉达多原本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他在目睹了人世生老病死的痛苦后,开始思考人生究竟,探索解脱之道。
释迦摩尼降世
最终,他毅然抛弃富贵荣华、娇妻幼子,悄然逃离王宫。在历经各种磨难,经过艰苦的沉思后,终于彻悟了人生真谛。大约在释迦摩尼35岁时,他开始了长达40多年的教育生涯,传授他所悟出的人生哲理。
乔达摩·悉达多的第一批弟子只有5个人,后来发展到“千二百五十人俱”,而临时前来听讲的有“万二千人俱”,可见影响之大。他自己也被后人尊为圣人,梵文为“牟尼”。由于乔达摩·悉达多属释迦族,所以又称他为“释迦牟尼”。
乔达摩·悉达多
乔达摩·悉达多认为“一切众生,皆有佛性”,在他的门生中,各种种姓出身的人都有,实行的是名副其实的“有教无类”。虽然,这方面与孔子一致,但他的学说却与孔子大异其趣。释迦牟尼从出世的立场出发,希图以个人心中的除恶扬善来求得解脱苦难之道。这其实是对苦难的消极逃避,是教人闭上眼睛不看社会,静心参悟——眼不见则心不烦,灭了自己的欲望,便无烦无恼了。
话说孔子
与佛学的教义不同,孔子是一位卓然的理想主义者,他主张积极地入世,主张学以致用。他不但教人睁开眼睛看社会,还说看懂了社会,学了知识,要服务社会,改造社会。为此他亲率弟子周游列国,四处游说,“推销”自己的政治主张和治国方略,结果却屡屡碰壁。
孔子(影视形象)
在春秋那样一个礼崩乐坏、恃强凌弱、群雄争霸的时代,孔子企图以逝去的“周礼”治国安邦,重整天下,则显得多么的不合时宜。他的理想,从某种角度而言,其实是拉人向后看。孔子毕生从事教育,被尊为“万世师表”,他的许多至理名言至今仍是我们的座右铭。
但是我们不能不遗憾地看到,在孔子的学说中,我们很难领略到好奇、耽思、求索、创造的乐趣和激昂狂奋的个性张扬。而是一切知识仿佛都已经是现成的,只待我们去记取;一切的社会秩序都已经是既定的,只待我们去尊奉。反映在他的学术和教育上,就形成了师古、泥古,重因袭守成,重文化传承。
孔子讲学
孔子说自己是“述而不作,信而好古”,强调“默而识之”,主张将人的思想限定在既成的典章制度、道统学说中。到了后来,孔子被奉为圣人,儒家经典被定为至尊,特别是科举取士把它作为唯一的思想学说后,中国的读书人就很少再有自由的思想、自己的观点,更遑论创新精神了。读书终于演化成为一块求取功名利禄的“敲门砖”,考什么就读什么,经书上说什么就是什么,读书人的任务只是解经、注经,“读书为求知、为开启智慧”这一根本倒在其次了。在聊城的古运河边上有座山陕会馆,是当年山西和陕西的客商歇脚和聚会的地方。读书读到这般地步,恐怕是连孔夫子也始料未及的。
话说苏格拉底
反观古代希腊伟大的教育家苏格拉底,苏格拉底的青年时代正值雅典的鼎盛时期,而他却在一片歌舞升平的背后看到了潜在的危机。于是,他决心以教育唤醒沉睡的人们。他虽过着一贫如洗的生活,却几十年如一日无偿地从事教育,别人不来,他就送教上门,其热情与执著,亘古未有。
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与孔子生活的时代和社会有着根本的不同,他生长在素有民主传统的雅典城邦,在他之前没有既成的道统可遵循,也没有已有的社会可效仿,他因而具有自由的思想和思想的自由,而不必师古泥古。
对于知识,苏格拉底奉行的不是“默而识之”、“述而不作”,而是审视、批判,他认为教师的职责就是启发他人辨识虚假的知识,追求真理。比较而言,孔子的态度是承袭的、宣教的,苏格拉底的态度是批判的、探索的。这也构成了中西两大教育传统的不同。西方在苏格拉底之前,几乎所有的思想家都是自然科学家,苏格拉底本人也精通几何、数学和天文学,在他的思想里,同样烛照着科学精神的炬火,这就是不惟上,不惟古人,不惟传统,只实事求是,听从于真理。
苏格拉底讲学
如今,我们将要面临的是一个发展更加迅速,更加依赖于创新的时代。培养创新意识,造就创新人才,是时代赋予我们的光荣使命。站在两千多年后的今天重新审视古代三位伟大的先贤,比较孰优孰劣实无必要,但是可以借以思考更适合我国国情、更适合世界发展潮流的思想和方法。此外,要使我们的生活兴旺发达,不仅需要解放思想,更新观念,还需要激发热情,倡导牺牲精神。在这些方面,释迦牟尼执著的追求精神,孔子积极的入世态度,苏格拉底热爱真理的科学精神和三位伟大先贤“诲人不倦”的高尚品格,无不为后人树立了光辉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