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者先圣尝规矩於文墨之间,曰:“君子学道则爱人,学文则敬字。”故夫文学最重始末,次及笔意。若德同而意殊,则失纪矣。此乃天地之纲常,豈为俗俗所易哉!
余见其言不虚,故每读书传笔,常思结字始末,恭恭如神鬼。以是虽蹇谔者,有时文气精到,亦不无佳品。以是余能公手敷陈,揭示玄微。上达道本,下荡情纤。览之可悟,记之可徵。
余嘉闻大道,浄以内恕齐物,其圣人之所以生也;贻诸子孙,以期终身不忘。凛然正气,不为下情所摇。务本守末,责非周平。吾知穷者功败,达者志遂,竭力同心,彼此相成。奋首绝伦,儒者所宜,是以至今解颐读之,辄感肺腑,良为感激焉!
心怀大象,笔随天真,尽其奇绝,方可取上妙。今世之士,多为滥竞之手,而罕有盖世之才。若真能笃志专精,勿以名利劳神,独存行之;以新图其领域,必可出类拔萃,名垂青史也。
是以余称孟尝、曹因、李翺之徒,皆有气质,迥越众人。而桓文之风,下至武皇、庆历,顾盼万壑,风华绝代。此皆推己及人,培苗润物,以致美成。以是余揽辔登车,招集同志,意欲考订,共求上品。望天地之大成,而文墨之章众矣,非虚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