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典故说的是韩厥谋立赵氏孤儿。
春秋,晋景公三年(公元前597年),晋国司寇屠岸贾为排斥异己,独揽朝政,要诛灭赵氏家族。他串通众将,说当年赵穿弑君,赵盾是同族兄长,难逃罪责。不可留下弑君乱臣的后代子孙,定要杀尽他全家。
上卿韩厥阻止说:“当年灵公被弑,赵盾在外。先君已恕他无罪,如今司寇杀他后代,是妄诛无辜;而且尚未奏明国君,即擅自行事,这是欺上作乱的行为!”屠岸贾凭着人多势众,执意不听。
韩厥立即前去告诉赵朔,要他速速逃离。赵朔不忍全家被杀而独自偷生,对韩厥哀求说:“您一定能保我赵氏不绝后嗣的。您倘能答应,我死也无憾恨了。”韩厥当即允诺。于是,赵朔、赵同、赵括、赵婴齐兄弟4人及家眷、族人、门客、奴仆等300余口全被屠岸贾杀尽。
赵朔的妻子,是晋成公之姊、景公之姑。她已有身孕,想给赵氏留下一棵根苗,因而不能从夫同死。当日,她逃进景公宫中,躲藏起来。数月后,生下一子。又幸得赵氏门客公孙杵臼、程婴舍命相助,机智地瞒过屠岸贾的搜索,保全了孤儿,并决心将他抚养成人。
赵氏被害,孤儿出生,已有15年(晋景公十七年,公元前583年)。赵朔临终托孤之事,韩厥时时挂在心怀,无奈一直未得适当的机会。这一年,晋景公生病,久治不愈。占卜的结果,说是大业的后代子孙中未得继承传代的祖宗亡魂在作祟。究竟指谁?群臣猜测各异,众说纷纭,景公心中纳闷。韩厥经周密思考,认为复立赵氏的时机终于到了。
于是,他入宫探望景公,问候病情。韩厥对景公解释:“大业,即皋陶,生子名伯益,赐姓嬴氏。嬴氏之后分二支:一为秦国之祖,一为赵氏之先。自从造父封于赵城,直到叔带前来晋国,赵氏世世代代辅助周室和效忠先君,他们的美德功勋都记在史册之上。不幸,到了我朝,赵氏竟被灭族绝嗣了。所谓大业之后在晋国断了后嗣的,不是赵氏又能是谁呢?10余年来,晋国上下无不为赵氏哀悼和不平,人人都在怀念他家往日的恩德善行。因而感动了鬼神,便在龟甲之上显现给我们看呢! 望国君慎思。”
景公听了,不觉惊出一身汗来,心中疑窦解开了,便说:“原来如此。那么,如今赵氏是否还有子孙在世的?”
韩厥见景公确已动了真情,便将赵氏孤儿的实情告诉了他,说:“孤儿名赵武,长期隐藏在山中。”
于是,景公决定复立赵氏继嗣,并同韩厥详细商定了具体办法。同时,命韩厥悄悄将赵武召来,先在宫中藏身。至此,景公觉得自己的精神也好了不少。
一日,众将都来宫中慰问景公,见景公有韩厥陪着,两旁站立的全是韩厥手下的将校、武士和亲朋故友,个个腰佩刀剑。景公即命赵武出来同众将相见,并要在场的人一齐共立赵武为赵大夫的继承人,为赵氏平反昭雪。众将见此情景,人人惊讶和害怕,都表示愿意遵奉君命,复立赵氏。并为自己开脱罪责,说昔日杀害赵大夫全家,都是屠岸贾一人策划,胁迫他们干的。
接着,景公下令,由韩厥率领众将、赵武、程婴等指挥禁卫军围攻屠岸贾,诛灭他的全族。同年,又复归赵氏的禄位、封邑、田产、住宅和家财,赵武复立为大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