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是山西蒲州人,李四是山东济南人,两人都是骗子。
有一次张三和李四同时骗到江苏淮安来。到淮安后,身无分文,肚子又饿得慌。没办法,两人一合计,就到饭店往桌子边一坐,叫道:“店小二,拿酒来,有好菜尽管上。”两人慢慢喝酒想主意。
这时从外边进来一个人,脸上有几个甜麻子,进了店就到处乱瞅,见到张三、李四两人,就上前打招呼。张三李四心想,好!有人给酒钱了。
于是,就客客气气地央他一同坐下喝酒。刚端起酒盅,张三开口说:“今天真巧,咱三人互不相识能坐到一起喝酒真是难得。我们各人先报名姓,叙叙年龄,也好称呼。”大家齐说:“好!”一叙年龄,张三最大,李四第二,王二麻子第三,张三又说:“我们三人今天碰到一起喝酒,也是个缘份,我看不如吟诗喝酒,吟上来得酒得菜,吟不上来,不得酒不得菜还要给酒钱。”李四说好,王二麻子也说中。
张三又说:“吟诗要规定四句,每句最后一个字三人都要用一样的,不准乱来。”李四说:“好呢!你就规定吧!”王二麻子也说:“行呢,开始吧!”张三说:“第一句末尾一字要是‘府’,第二句末尾一字要是‘楚’(楚是王爷的意思),第三句末尾一字要是‘武’,第四句末尾一字要是‘苦’。现在是由大到小还是由小到大开始吟?”王二麻子说:“你是老大,还是从你开始吧!”
张三说:“那我就先来说,我家住山西蒲州府,出名有个关二楚(关公),刀斩华雄多威武,夜走麦城死的苦。”大家说:“不错不错!”张三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可以得酒得菜了。”
李四说:“这下该我了:我家住山东济南府,出名有个秦二楚(秦叔宝),临潼救驾多威武,两肋插刀死的苦。”大家说:“不错不错,得酒得菜。”
张三李四二人说:“王老弟这下该你了,请吧!”王二麻子还真给难住了。心里话:我在淮安城这么多年,骗吃骗喝没有受过难为,难道今天还能就栽了吗?总之我是没有钱的。想来想去,只有两句,怎么办呢?张三李四又催道:“快点啊,菜都要冷了。”王二麻子一急,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前两句说出来再说。就说道:“你们二人听着,我吟了!”大家说:“好!”
王二麻子说:“我家住在江苏淮安府,出名有我王二楚。”张三李四说:“哪个啊?”王二麻说:“我嗳。”张三李四一听,心想:“狗娘养的,骂起老子来了,还真会讨巧,想做我们王爷了,揍!”两人捋手抹胳,乒乓就是两下,引得满屋客人都来拉仗。大家都问事由?张三李四就把吟诗喝酒,吟不上来就给酒钱的事一说,并说王二麻子不仅没有吟上来,还出口伤人,要做我们王爷,能怪我们揍他吗?说完又打。
王二麻子本来真吟不出来,给这一打,一急,还开窍了。就对大家说:“你们说这淮安团转(周围的意思)哪个不晓道我王二爷?”大家说:“王二爷说的一点都不假。”王二麻说:“我没侃空吧!我还有两句没吟哩,再从头说:我家住江苏淮安府,出名有我王二楚。”张三李四一听,窜上又要打,王二麻说:“什么话嗨,你凭什么不给我说完嗳!”众人都说应当等他说完,如他不会吟,你们再打他。于是王二麻又说:“我家住江苏淮安府,出名有我王二楚,我们三人吃酒多威武,我给你二人打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