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只有庸常之人既没有过错,也没有称赞。这句话出自梁启超所著《李鸿章传》。
原文(节选):
天下唯庸人无咎无誉,举天下人而恶之,斯可谓非常之奸雄矣乎。举天下人而誉之,斯可谓非常之豪杰矣乎。
虽然,天下人云者,常人居其千百,而非常人不得其一,以常人而论非常人,乌见其可?故誉满天下,未必不为乡愿;谤满天下,未必不为伟人。
翻译:
普天之下,只有庸常之人既没有过错,也没有称赞。如果有人能让全天下人都厌恶他,那他一定是举世闻名的奸雄。如果有人能让全天下人敬爱他,那他一定是非比寻常的豪杰。
但是,全天下的芸芸众是,其中的庸常之辈占了绝大多数,不寻常之人不到百分之一,用庸常之辈的标准,来评价不寻常之人,能够看到其中的可行之处吗?所以被全天下的人都称赞的,未必就是好人;被全天下的人都诽谤的,也未必不是真伟人。
注释:
①庸人:庸碌的人。
②咎:过错。
③誉:称赞。
④恶:厌恶。
⑤非常:非比寻常。
⑥虽然:但是。
⑦见:看见。
⑧故:所以。
⑨未必:不见得。
⑩谤:诽谤。
赏析:
《李鸿章传》是由梁启超所著的书籍,作者仿西人传记体例,而以太史公《伯夷列传》之笔法,叙议结合而评论公允,可谓是李鸿章传记中的经典之作。本书从李鸿章的早年落拓,写到他镇压太平天国,创办洋务运动使其声望达到顶点,再到甲午战争撞碎其强国梦,迅速由盛而衰,最后只能周旋于列强的外交舞台直至死去的悲壮一生。针对时人对李鸿章的贬讽,梁启超用客观的事实,客观求实地定位李鸿章,评价李鸿章的历史功绩和历史地位。选段采用夹叙夹议的写作方法,气势磅礡,情感充沛字里行间。作者并没有将当时的许多责任归咎于李鸿章,而是从史学的角度来看待李鸿章。
在本书中,梁启超把李鸿章与曾国藩、张之洞、俾斯麦、加富尔、伊藤博文等人做了比较,指出李鸿章是怀着忍辱负重、死而后已之心的,只不过他缺少长远的政治眼光,不懂得为后世立百年大计,也不懂得现代民主政治的特点和国民的地位、国民在现代国际竞争中的作用、政府与民众的关系,因此在国际竞争中处处落于下风。处处受制。
甲午年洋务运动的破产,让人感到“以一人而敌一国”的无望与悲恸,梁启超也由此发出“吾敬李鸿章之才,吾惜李鸿章之识,吾悲李鸿章之遇”的感叹。为此梁启超还在书中客观地分析道:“凡人生于一社会之中,每为其社会数千年之思想习俗所困,而不能自拔。然则其时其地所孕育之物,止于如是,固不能为李鸿章之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