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的此种情感体验绝非偶然,《礼记·乐记》云:“乐极则忧。”
《礼记·孔子闲居》亦云:“乐之所至,哀亦至焉。”
清代学者章学诚亦指出:“大约乐至则沉酣,而惜光景,必转生悲。”
可见,曹丕诗歌中的哀情有着极为深刻的人性根源。
那种认为一个人既然享受着无上的荣华富贵就不应当有什么哀情的观点,未免对人性的观察太过肤浅。
与曹操、曹植以及建安七子笔下的“哀思”相比,曹丕诗歌中所表现的乐极之哀大大淡化了时代性和社会性,也基本上无关乎其本人具体的人生遭遇。
只不过由于大动乱所造成的死亡气息无处不在的时代背景,与前人所曾体验到的乐极之哀相比,曹丕诗歌中所表达的同类情感有着更丰富的内涵、更低沉的调子,因而也更难排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