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两期老物件,以为很全了,今天在地铁上听两个人聊天,其中一人说她周末回宝坻遇上赶集,顺手淘回来一个饼铛。“饼铛”,听到这个名称,我瞬间被带到上世纪七十年代,对呀!我怎么把它忘了呢?再想一想,顺着这个线索,居然又回忆起好几个老物件来。,饼铛很重,材质是铸铁,圆形的盘面上带着两个把手,放在煤球炉子上,和支炉一样都是烙饼的工具,饼铛的用途更广些,可以烙韭菜盒子、煎水煎包、锅贴,还能贴饽饽。因为可以随时翻面,饼铛烙出来的大饼层次分明,外脆里软,充分挥发出面粉的香味儿。
二、烟囱
说到饼铛我马上就想到了烟囱。那时候冬天没有暖气,家家户户都在屋里点“洋炉子”取暖,炉子烧煤冒黑烟,烟囱就派上用场了。那时候有打黑白铁的门市,烟囱都是标准的尺寸,那时候人的手巧,我父亲就曾经自己打过烟囱,拐脖、直筒,依次安装好,直接绕梁三米通到室外,为防煤气保持空气流通还得安风斗,需要在窗户上留个口安上。每到冬天的早上,我都赖在被窝里不愿意起床,奶奶就将我的上衣、裤子裹在烟囱外,借助烟囱的温度捂热,再拿给我穿上,这样从被窝出来就不唧唧缩缩了。
三、算盘
以前的算盘是木质做的,算盘珠子是由机器车出来的。算盘自古以来就是生意人的必备品,账房先生噼里啪啦一拨算盘珠,那气势就出来了。到我上学的时候,已经有珠算课了,还有珠心算法。我刚上班那会儿,在银行还用算盘算利息。算盘有等级考试,需要持证上岗,记得我考的是普通四级。直到90年代中后期银行才出现单机版电子计息器,替代了传统的算盘。
算盘珠还被我当成“跳房子”的游戏用具,父亲好好的一把算盘被我拆的七零八落,不复原貌,唉!如果能保留下来该多好。
四、秤
提到算盘自然就想到秤。过去卖东西都是用秤称。有秤就有秤砣、秤杆儿。一杆有刻度的小木棒,拴着一个小铁盘,再加上一个铁疙瘩一样的秤砣就成为一杆秤。别看它造型简单,称起东西来毫厘不差。“天地之间有杆秤,那秤砣是老百姓”连歌曲里都说秤的公平精准,如今,老秤早已被电子称所代替,除了偏远地区,已经很少能见到喽!
五、竹车
童年记忆里的小竹车是床、是餐桌、是摇篮。竹车有四个轱辘,为双向推行,三块长方型木板平铺在车子里就可当床用,把中间那块抽出来放在上边,就成了小桌子,两个孩子可以面对面坐在里边,孩子长大点车里躺不下了,把小车一头的插销拔出来,档板放平,孩子的脚就能伸开,坐卧自如。小竹车的利用率很高,除了遛孩子还能拉白菜、米面油等重物,类似超市手推车的功能。
夏天的傍晚,母亲推着竹车,带着我们两姐妹遛遍大街小巷,凉风习习中,我俩好奇地东瞧西看,天上繁星点点,眼前灯影氤氲,我俩就在竹车摇晃里香甜入梦。
六、篮子
记得小时候家门口成立了一个篮子社,一方小院,一群老年妇女围坐编手提篮子。那时候篮子就像手提袋,买菜、带饭,都使用篮子。篮子分好多种类,大小不一、形状各异、手提肩背,应有尽有。篮子社编制的篮子被染成五颜六色,再用尼龙草绣上鲜艳的花朵,很像一件件工艺品。那时候我时常跑到院子里面看她们编篮子,说笑聊天手不停闲,柳条在手里折来折去,须臾之间篮子就编好了,熟练得很。后来尼龙网兜出现了,替代了篮子,如今的篮子已经成为装饰品,点缀家居了。
七、煤油灯、煤油炉
小时候时常停电,煤油灯就是停电后使用的,比蜡烛亮度高且持久。一家人围在煤油灯周围,我俩写作业,父亲看报纸,母亲做针线活儿,奶奶摇蒲扇,多温馨的画面。
煤油炉是母亲做早饭的临时工具,上学前遇到炉子没点着时,母亲就烧煤油炉,给我们炒鸡蛋,热大饼,浓烈的一股煤油味道,虽然不常闻,但是至今记得。那时煤油凭票供应,需要省着用,煤油炉就是打短的。
八、铝饭盒
从初中到高中,我一直使用铝饭盒带饭,而且是大号铝饭盒。每天装满饭菜,拿到学校,往铁笼子里码放整齐,由两个男生一起抬着铁笼子到食堂,上锅熥饭,吃光后也不刷,用网兜一套挂在车把,叮当咣啷响一路回家。铝饭盒长得都差不多,拿错是常事,遇到挨个班找饭盒的也不奇怪。后来大家有的在橡皮膏写上名字贴在饭盒上,有的刻上暗记的,算作专属符号,这样就好辨认了。
铝饭盒加热后,有时会吃一嘴黑,好像是氧化铝不稳定发生化学反应的原因,也因为氧化铝的这个特性,以及铝元素累积会对人体造成伤害,铝饭盒逐渐被不锈钢饭盒所代替,现在已经发展到使用塑料饭盒了。
虽然凝聚岁月的老物件已经退出历史的舞台,但是那些伴随老物件的记忆依旧清晰,就像“拨浪鼓”“小竹车”一样,那是我的童年,每当听到看到这些久远的老古董,我都感到亲切激动,随后涌来的是黑白色的回忆,历久弥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