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现在没人看电视(为什么大家现在不愿意看电视啦)

为什么现在没人看电视(为什么大家现在不愿意看电视啦)

首页家电维修电视更新时间:2022-03-04 12:59:48

不装了,大家不再拜年了

从初二开始拜年,成为很多地方的习俗,可是你发现没,今年拜年的人越来越少了,绝不是大年初一国足输给越南给堵的,而是这些年的习惯慢慢淡化了,不仅年轻人越来越不喜欢拜年,甚至老一辈人也不喜欢拜年了。

年轻人不喜欢拜年,这个很容易理解,面对亲友的灵魂拷问,没有几个人能够招受得住。从年收入,到是否有对象,再到什么时候要孩子,以及存款多少等,总有一个问题,让你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年轻人害怕灵魂拷问,不选择拜年,可以理解,那么老一代人为什么也不喜欢拜年呢?

拜年这个习俗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我们从1000年前的开封导游手册《东京梦华录》里可以看到,从初二开始,各家族之内就开始跪拜自己的长辈,同辈之间也要相互拜年问候,平日里不大往来的,也会选择在拜年的时候登门拜访。

可是在今天的开封,这一习俗早已经淡化,人们对于这一“陈规陋习”早已经很难适应,取而代之的是打牌,玩游戏,或者看电影、看电视等。那么这个已经形成了上千年的习俗是如何逐渐消失的呢?

有些人说是因为互联网,尤其是移动互联网,人们天天刷短视频,哪有时间拜年啊?实则不然,拜年这个习俗的消失,是我们这个社会正在发生悄然转型,正在从过去的熟人的宗族社会,逐渐过渡到由陌生人组成的“去熟人社会”。

什么是宗族社会呢?这是中国几千年历史当中,利用血缘这种人类最原始,最天然的关系联系在一起,形成的一个巨大的同心圆。

当然,这种血缘关系也有亲疏远近之分,父母、兄弟之间是最强的血缘关系,处在内圈,随后是叔辈的,表亲等,圈层逐渐放大。就像费孝通在《乡土中国》当中描述的那样:过去我们的宗族社会,亲疏远近,就像池塘当中形成的涟漪,一圈一圈向外延伸,最后直至消失。

所以在过去,对任何事情我们不分对错,只分远近。比如说你妈和隔壁的王婶吵起来了,这时候你不能先分清楚事情的对错,更不能隔岸观火,一定要亲自下场帮助你妈。那如果隔壁王婶是你丈母娘呢?如果是在过去,你肯定是要帮助你母亲的,因为她离这个圈子更近。

之前很好奇,英文当中把叔叔、舅舅都叫uncle;姑姑、小姨都叫喊aunt,也就是说他们不分什么叔亲、表亲,只分男女。原因很简单,因为继承关系顺序是uncle>aunt所以要分清楚性别。

同样的道理,我们把宗族关系当中叔叔、舅舅、小姨、姑父分得这么清楚,也是有亲疏远近之分,比如《红楼梦》当中,如果本家没人了,舅舅王仁就可以把巧儿给卖掉。

这种亲疏远近也就意味着继承权的先后顺序,在过去祖祖辈辈都住在同一块土地上,在没有额外多余土地的情况下,你要么继承父辈的土地,要么种宗族当中共有的土地。脱离土地,你要么去做土匪,要么活活被饿死,想去大城市打工,门都没有,打工需要熟人介绍不说,整个全国都在种地,也没几个工作岗位供你打工。

即然大家都种地,土地成为最重要的资产,你不讨好你父亲,讨好族长,还需要讨好谁呢?过去乡土社会遵循“皇权不下乡”,百姓之间什么事情都是由本地乡绅、族长来决定,甚至有些地方族长拥有生杀大权,比现在村长权限大多了。

90年代有一部《被告山杠爷》非常火,那里的山杠爷就是典型的族长,山杠爷管理方式非常粗暴,不但可以私拆别人的信件,甚至能够动用私刑,进行严刑拷打。好像那个年代,大家也没觉得这事是个问题,是不是合法?

所以在过去,逢年过节的时候,首先要去跪拜族长,之后按照长幼尊卑依次给亲戚们拜年。拜年即是增进感情,彼此互动的好机会,同时还是讨好长辈,确立秩序的一种仪式。

经过改革开放之后,你会发现村子之前的规矩都开始悄然开始改变,很多人都去了城里打工,一年也见不上一面,别说七大姑八大姨不认识,甚至隔壁村的乡亲你也不认识。久而久之,村里的邻居之间不再互相熟悉,彼此之间也没有利益瓜葛,别说族长说话不好使,就是亲生父母也管不住儿女。

前几年流行杀马特,我们村何大爷家儿子染了红色的爆炸头就回家了,结果没把何大爷气吐血,何大爷拿着竹棍就要打死亲儿子,结果儿子年没过又回深圳了,几年都没有回来。

当新一代年轻人不再依赖土地,上一辈的土地资产就一文不值,父辈就没有任何“把柄”握在手里。当族长手里没有了“生杀予夺”的权力,那么拜年就变得毫无意义,年轻人回来拜年更像是一种施舍。

我们村里之前的村长,瘫痪之后,几个儿子都不管了,住在村头抛弃的房子里。我们过年回去看他的时候,之前意气风发的村长老泪纵横,那场景让我想起小时候看过的电影《妈妈再爱我一次》。

大家不拜年不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而是社会结构正在悄然发生改变,之前乡土中国的差序格局,正在被后工业化去熟人社会所取代。

所谓的去熟人社会,大家不再依靠“血缘共同体”,而是遵照社会规则建立彼此的联系。最典型的就是找工作,不知你发现没,那些通过“七大姑八大姨”找到工作通常不靠谱,还不如在某平台上随意找的工作。

这就是大家不再拜年的底层逻辑,过去依靠“血缘共同体”乡土社会逐渐转变为陌生人社会。

当然在陌生人社会当中,还有另一套游戏规则。在里德·霍夫曼《联盟》这本书当中认为,整个社会就像一张巨大的网络,个人的价值取决于你是否在网络节点上。比如说过去的族长,所有的公共事务都需要通过他们来裁决,所以他是这个网络的节点。

在单位里当然是老板或者决策人,而在非正式网络当中,比如老乡、校友、同事关系当中,往往是那些对网络有巨大帮助,起到关键作用的人物。在这个网络当中,大家认可的可能不是权威,而是情感、认同或者声望。

所以你看到一个现象,大家不再拜年了,但是却趁着假期,去拜访玩得比较好的同事,感情比较深的水友,或者素未谋面的偶像。

不再喜欢拜年,不仅是年轻人,老一辈也不再喜欢拜年。当然不是什么世风日下,一代不如一代,而是整个社会结构正在发生悄然变化,我们正在由过去的熟人社会逐渐过渡到由陌生人组成的非熟人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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