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卢哂跳着劲爆的舞蹈。
舞罢，他立于舞台中央，舞台下掌声雷鸣，女人纷纷涌向舞台。
舞台灯灭了，卢哂趁着那一刻的黑跳下舞台，再次端坐在他的专用座位中。
迷离的灯光下，卢哂的桌前放着两个红酒杯，他静静地喝着一杯红酒，另一个酒杯则是倒扣的。
一改刚才跳劲舞时的激情洋溢热力四射，独自饮酒的卢哂就像一位优雅迷人的贵公子。
女人们一个个排着队给他送花，一朵、二朵、三朵、一束，一捧。
温如黛没有告诉赵湘琴，酒吧的玫瑰比外面的玫瑰花贵一百倍，而且客户被指定必须在酒吧购买。
玫瑰花的收入归卢哂与酒吧所有，其分成比例不详。
还有呢，只有拿着一大捧玫瑰的客人才有权去翻卢哂桌前倒扣的酒杯，只要卢哂没有把酒杯重新倒扣，便证明他同意和女人出台了。
来往御龙轩的女人都知晓卢哂的奇怪规则：他只和同一个女人做一次，第一次，谁都可以；第二次，谁都不行。
卢哂有着极其熟练极其煽情的技巧，那无可救药的放荡与狂野，就如同一盅烈酒，可以把女人整个内心都烧得沸腾、疯狂，让人熔化成一团泥。几乎每个和他有过第一次的女人都会忍不住想和他第二次，不过他不会给她们第二次机会，倘若女人亲口向他提出这种要求，就会发现他在她面前好像变成另外一个男人，一个不可接近的冷漠男人。
这是一个非常奇怪也非常有个性的男人：他属于天下女人，因为只要有钱交易，谁都可以和他做那事，就算老太婆都可以。他又不属于天下女人，因为不管你有钱没钱，是美是丑，是老是嫩，他都不会跟你做第二次。
不比某些三流或者不入流的酒吧，来往御龙轩的女人非富即贵，在酒吧这种众目睽睽的地方，她们还不至于做出强抢美男或者做出其它可以想象的恶行。
再说，卢哂身为酒吧牛郎，他宁愿不赚钱也要坚持自己的原则，自始自终保持本色，在物欲横流纸醉金迷的世界能遇到这种人，对于某些追求浪漫的女人来说，这不也是一种难得的人生景观吗？
既然和他做过了品尝过他身体的滋味了，那有没有做第二次也不是很重要了。
所以，卢哂的客人都默契地配合着他，都在他跳舞后用送玫瑰的方式向他表达自己对他的渴望，而没有做出某些令人发指的丑恶罪行。
所以，如果御龙轩没有新的客源，卢哂主要收入是卖艺：他的舞技一流，可以媲美电视的舞蹈明星。
那些和他有过关系的女人们在台下欣赏他的舞姿，看着他的惊艳舞蹈也是一种享受。
渐渐地，卢哂成为御龙轩一个招牌，一个美丽的风景线，来找他的女人越来越多，不单是本地的，很多外地女人也来了。
卢哂的生意越来越火爆。
女客们还听说，卢哂是位服装设计师，他身上穿的衣服大都是他本人设计的，不过这只是听说，因为卢哂从来没有给任何女客设计过一件衣服，她们又想，一位服装设计师怎会心甘情愿地沦落到酒吧，所以就会觉得不足采信了——当然，世上还有一种人，他是天生喜爱从事这种职业，即使她有能力靠正当职业挣钱过体面日子，也不想去做，那就另一回事了。
不管他是不是服装设计师，御龙轩的女人都明白，卢哂的衣品一流，他每次都能把身上的服装穿出自己的特色出来。
因为长相万中挑一才艺更是非同寻常，卢哂成为御龙轩真正的头牌——其实，在美男如云的御龙轩中，若是单靠长相与床上能力，卢哂不一定能够全面胜过那些比他年纪小得多的同行，若非他的谈吐，他的衣品，他的舞蹈皆是一流，又如何能脱颖而出成为真正的头牌呢？
卢哂今晚已经拒绝三个女客人。
都是与他春风一度的女人，她们明明知道他的规矩，为何还乐此不彼地过来献花呢？
是因为赵湘琴吗？因为他曾经两次让赵湘琴入他的房，让女人们看到机会，认为她们可以与他再度良宵？
那些女人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没看到：他跟女人出台，都是在酒店其它房间中工作的，而赵湘琴是他主动邀请到他自己房间的，这能一样吗？
这时排到最后的一位女人来了。
这是一位长相妖娆的年轻女子，她拿着一捧红色玫瑰花走在卢哂的面前。
他抬头，暗黑的眸子微沉。
熟悉的面孔：温如黛。
虽然这张面孔很熟悉，但温如黛以前从未与他有过那种关系。
温如黛拿起那个倒扣的酒杯翻转过来。
卢哂淡漠地看她一眼，把红酒杯重新倒扣回去：有些女人可以，有些女人不行，温如黛是跟赵湘琴一起来的女人，是她的邻居，不行，一次都不行。
温如黛嘴唇颤抖：“卢哂，我是第一次找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是因为湘琴吗？”
卢哂无言，算是默认了。
“她有两个多月没来御龙轩吧？”温如黛贝齿咬着嘴唇：你不知道她已经带孩子随她老公出国了吗?”
卢哂握着酒杯的手微微在发抖。
温如黛冷冷地道：“原来她没跟你说啊，她一声不吭就出国了，你却为了她一再破了自己立下的规则，你还是御龙轩的头牌卢哂吗？”
卢哂眸子黑得不见底，声音低沉：“她几时带孩子出国？”
“两个月之前。”
卢哂无力地垂下眼帘，神情黯淡：怪不得她这么久没来找他，原来她出国了。
他不是听风就是雨的人，若在以往，他不一定会相信温如黛的话，但在一个月前，他因湘琴杳无音讯而到过她家附近问过，湘琴的一位老邻居也说她一家三口出门有一个多月了，至今没有回来。
现在终于在温如黛这里得到证实：她出国了。
怪不得她把孩子带走了，是不想在国内读书了。
她走了也好，他和她终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不能给她将来。离开了他，她的人生会活得更好。
温如黛再次拿起那个红酒杯翻过来，这次卢哂没有动手把酒杯再倒扣回去——他是御龙轩头牌，除非特殊情况出现，否则，他从来都不会拒绝和女人第一次。
温如黛倒满一杯红酒，自动碰了碰卢哂手中的红酒杯，唇边轻啜一口，望着面前这位俊美绝伦的男子，她眼波流转，笑语嫣然：“卢哂，这是法国波尔多葡萄酒吗？怎么喝起来味道这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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