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冬,安徽北部山区有一个叫做东营乡刘子坡的小村子来了几个陌生人,给农闲时期的村庄带来了一些紧张的气氛。这几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东营乡派出所的几位公安干警。
他们目的十分明确,刚到村子就找到了村主任刘战云的家,在刘战云的带领下悄悄接近了村西头的一间破院子,抓住了犯罪嫌疑人。很快,通过对犯罪嫌疑人的审讯,揭开了一个骇人听闻的伦理大案。
农村
上个世纪70年代初,刘子坡村的村民刘海林25岁仍然没有成家,在农村,二十出头没有讨老婆就已经算是“大龄青年”了,这人父母长辈十分着急。
不过,刘海林没能结婚倒不是自己有什么问题,而是小伙子有些过于老实本分,说白了就是胆小懦弱,因此不太讨女孩子喜欢。
最后,村里长辈看不过去,给他介绍了一个邻村的23岁的姑娘宋巧珍。刘海林虽然胆小懦弱,但是干活勤快,手脚麻利,在生产队里是拖拉机手,妻子宋巧珍虽然没上过学,但也温柔贤惠,小两口结婚后踏踏实实过日子,也算是岁月静好。
但是,这样岁月静好的生活随着一个恶棍的到来毁于一旦,这个恶棍就是本案的犯罪嫌疑人,刘充官。
刘充官和刘海林基本上算是同龄人,但两人的性格却截然相反,刘海林老实本分,只知道用劳动换来美好生活。刘充官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霸,他从小好吃懒做,凶横残暴,在村里谁多看他一眼都有可能被他打一顿。
早在1972年,刘充官就因为琐事跟邻村村民发生械斗,把人打成残废,自己也锒铛入狱,被判了5年有期徒刑。
在那个年代,老实巴交的村民们都认为进监狱都是罪大恶极。其实说起来,刘充官这时候只是打架斗殴而已,随便有个强壮的村民不怕他就不至于让他如此嚣张,但可惜的是,自从刘充官出狱之后,村里就更没人敢惹他了。
而且,刘充官自从刑满释放之后没有任何悔恨之意,反而将自己的监狱生活当做谈资大吹特吹,将这段经历当做了欺压良善的资本,这样一来,村民们对他更加忌惮。
在刘充官坐牢的时候,刘充官的母亲就因为他的入狱而日夜忧郁,最终郁郁而死。所以,出狱后的刘充官和自己长年瘫痪在床的父亲一起生活。
刘充官一直没有娶妻,原因自然也很简单,周围的姑娘一听说这个人进过监狱,都不敢嫁给他。也因此,每当在外面见到年轻的姑娘,媳妇,刘充官总是用那种贪婪的眼神在她们身上扫来扫去,似乎在寻找着可乘之机。
终于,机会来了,安徽北部是非常干旱的,所以,每到夏天,都会由村委会进行统一管理用水。然而,在浇地的时候,总有一些不自觉的人晚上往自己家里偷偷浇水,这就需要村委会派人来看守。
当时,村里考虑到刘充官的情况,认为这个工作很适合好逸恶劳的刘充官。因为,这个活儿很轻松,还可以给他发点零用钱,同时,还可以让他安稳下来,堪称一举两得。所以,村里就让刘充官来看守水渠。
但是,一贯蹬鼻子上脸的刘充官表示,如果让他看守水渠的话,必须给他找一些厉害的家伙来吓唬别人。村里考虑了刘充官的话,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再加上90年代的枪械管理制度还不是特别严格,于是村里就把土枪给了刘充官。
原本,村里让刘充官看水渠,本是好意,然而,村里却大大低估了刘充官的恶性。看个水渠,他居然也能生出恶事。
如同村里想的一样,确实有人在浇地上贪小便宜。当时,刘海林的妻子宋巧珍为了方便自家浇水,在公共的水渠上浇了一个口子通向自家的地里。
然而很快,这件事情被刘充官发现了,刘充官本就是一个好色之徒,再加上宋巧珍有几分姿色,色胆包天的刘充官不是秉公处理,而且以此为要挟。
刘充官对宋巧珍说:只要你能让我舒坦舒坦,这件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过。但是,宋巧珍非常机灵,趁着刘充官不注意就逃跑了。然而,这也在刘充官心中埋下了邪恶的种子。
第二天晚上,刘充官再次到了宋巧珍家威胁。胆小懦弱的宋巧珍自觉得有把柄捏在了刘充官手里,再加上在那个年代,“挖社会主义墙角”的罪名是非常大的,对于一个普通农妇来说,简直是无法承受的。
于是,宋巧珍之后到了刘充官的家,被刘充官侮辱了。宋巧珍回到家之后,就对刘海林哭诉了这件事情。刘海林如同被激怒的猛兽一样,抄起家伙就要跑到刘充官家和刘充官拼命。
但是,宋巧珍却死死拖住了刘海林,哭着对他说:你不能去,刘充官说,如果我回家告诉了你,他要杀我们全家,他光棍一个人什么都不怕,但是我们有孩子,这个家怎么办?
听到这种恐吓,懦弱的刘海林竟然真被吓住了,他只好放下手中的棍子,自己在屋前闷坐了一宿,最终还是默默地忍下了这口气。
与此同时,第一次作出这种恶行的刘充官心里还是非常紧张的,毕竟淫人妻子这件事情,任何人都要找他来拼命的。一向胆大妄为的刘充官,这次也知道了什么叫害怕,甚至有收拾东西跑到别的地方躲几天的想法。
但是,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了,没有一个人来找刘充官算账。村里也是风平浪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刘充官的胆子又大了起来。
又到了集体浇水的日子,宋巧珍在女邻居的陪同之下到水闸房找刘充官,要求他开闸放水,宋巧珍本以为只要有别的人在身旁,刘充官毕竟还要顾及脸面,不敢放肆。
但是她想错了,刘充官根本不会考虑这些问题,守着邻居家的妇女,就对宋巧珍动手动脚。吓得女邻居拔腿就逃跑了,刘充官又把宋巧珍拽到水闸房里侮辱了一次。
从此之后,刘充官天天对宋巧珍进行骚扰,只要宋巧珍出门,刘充官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不管是在田间,在地头,还是在树林里,由于宋巧珍的无知与懦弱,她一次一次地向刘充官妥协,而这种妥协,恰恰助长了恶棍的邪念。
刘充官甚至扬言,如果宋巧珍不满足他的兽欲,他就会打碎宋巧珍家的玻璃,要毒死她家的鸡崽子和猪崽,如果还不行,刘充官就要杀了宋巧珍全家。
在这种恐吓之下,宋巧珍只好委屈地接受这种对待,而宋巧珍的丈夫刘海林对比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没有去寻求公安机关的帮助,他理由就是:刘充官这种罪不会被枪毙,关几年监狱他要出来杀我们全家的。
正是在这种心理下,刘海林对刘充官一忍再忍,一让再让,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十多年。
1987年,长期瘫痪在床的刘充官的父亲,终于告别了这个让他无比痛苦的人,独自一人的刘充官变本加厉了,直接以帮耕的名义住进了刘海林家。
每天晚上,刘充官都要睡在刘海林的床上,而刘海林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只能忍受着这个禽兽不停地侵犯自己的妻子。稍有反抗,夫妻二人就会被刘充官一顿毒打。
甚至到后来,刘海林还被刘充官赶到了柴房去住。然而,就算刘充官表现得如此过分,村里的其他人也没有出来仗义执言,他们只是在背后对刘海林指指点点,至于刘充官,他们更是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懦弱可怜的刘海林认为,只要自己忍气吞声,就能够换来家中的安宁,但是他不明白,对禽兽而言,任何的忍让都是软弱的表现。
很快,刘海林的儿子逐渐长大,也开始懂事儿,由于受不了村里人的指指点点,只能独自一人去外婆家生活,从此和这个家划清界限,再也不进自己的家门,刘海林就这样妻离子散。
1991年,刘充官要求宋巧珍在院子里搭建一个小屋子,自称是用来堆放农具。晚上刘海林因为好奇,毕竟是自己的家,就站在小屋门口往里观望,刘充官在后面将刘海林打晕扔进了小屋,并且取来一些铁链和绳索,将刘海林绑在了小屋中。
从此,刘海林再也没有见过天日。刘充官对外就说刘海林得了神经病,不能见人,需要关在小黑屋中治疗。
更加过分的是,刘充官以给刘海林治病为由,买来很多违禁药品,来给刘海林注射,这种药品会损伤人的小脑垂体的循环系统,让本来就有忧郁症的刘海林,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在刘海林被囚禁地整整七年的日子中,每天都过得非常凄惨,刘充官每天都给他从门缝底下的破洞塞一些残羹剩饭,有的时候还塞的都是长毛的变质食品。
可以说,这段日子中,刘海林过的日子还不如别人家的看门狗好。更加可气的是,小屋里没有大小便的容器,刘充官只能让刘海林在屋子中自行解决,屋子中很快就变得肮脏不堪。
宋巧珍每隔三四天就来打扫一次卫生,但这也无济于事,冬天的时候还好说,到了夏天,屋子中的蚊虫和臭味根本就无法让别人进去。
除此之外,刘充官还不给刘海林衣服和被褥,刘海林只能睡在一个木板床上,时间久了,木板床都被刘海林睡得凹凸不平。一到刘充官喝多酒或者是不高兴的时候,就会抄起木棍将刘海林痛打一顿。
囚禁刘海林后,刘充官更是公然以这个家庭的男主人自居,到了1996年,刘海林的长子结婚的时候,在宴请亲戚朋友时,刘充官甚至以男主人自居,以刘海林长子的父亲的身份来迎接宾客。
长子婚后曾经要求将父亲接到自家来供养,但是被刘充官无情地拒绝了。如此惨绝人寰的案子,是如何被捅到公安机关那里去的呢?
原因竟然是因为5000块钱,刘海林的长子在1996年结婚的时候,刘充官曾经在外面借过5000块钱,一年之后,债主找刘充官讨债,刘海林的长子说家里没有5000块钱,希望对方宽限一些日子。
刘充官对比反而非常生气,从刘海林长子的卖粮款中扣除了这笔债款,两个人因此发生了一次激烈的争执,刘充官虽然不是小伙子对手,但是常年欺压乡里,练出一身狠劲儿,抄起一把镰刀向刘海林的长子扑去,打的长子抱头鼠窜,刘充官还扬言要杀他全家。
就这么一句话,让刘海林的长子非常害怕,思前想后之下,怕自己的孩子也遭遇刘充官的毒手,终于到派出所去报案。
于是,便有了文章开头的那一幕。几个便衣民警装作聊天的样子,不经意间接近了刘充官家的院子。经过村主任刘占云的指引,他们悄悄接近刘充官并猛然将他抱住,将其抓获。
接下来,公安干警就打开了关押刘海林的小木屋,刘海林终于被放了出来。然而此时的刘海林已经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通过医学鉴定,刘海林属于反应性精神障碍,这种症状与多年的非法拘禁有着直接的关系,根据有关法律,警方终于将刘充官逮捕归案。
为什么在这个小村子里,刘充官能横行霸道那么多年?刘海林被非法关押整整七年,为何没有一个人敢干涉这件事,没有一个人敢出来伸张正义呢?
有人说:这是两家帮耕的事情,和别人没有关系,也有的村民说:刘充官赤条条一个光棍汉,想杀谁就杀谁,而且宋巧珍也没有表示什么,他们本家人都不说,我们为什么要管?
虽然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刘海林也被送往医院,得到了有效的救治。但是,刘海林的教训告诉我们,对于恶棍和禽兽,我们不反抗,就等于纵容他们的嚣张气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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