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元好问《摸鱼儿·雁丘词》节选
什么是爱情?是你侬我侬的花前月下?那大概是情趣,是柴米油盐酱醋茶?那大概叫做生活。爱情大概是陌生人从相识到朋友再到亲情中间的一个过渡情愫。这大概也是我对于爱情的认知吧。
如此苍白且乏味。友情是滋生爱情的草原,当爱情的灌木开始生长,友情就开始消弭。当爱情全面胜利的时候,亲情就顺利地生发,爱情就再也不是爱情。友情的升华是爱情,爱情的善终是亲情。不过,这个过程也充满纠葛,每段爱情也不尽然得到善终。
我爱上一个人的初始,不过是荷尔蒙分泌旺盛的时期,眼之所见与自己审美相符的女性。不过这可能只是性冲动,而就是这样的性冲动却让我的理性认为那就是我的爱人。只是当她开口讲话,我发现她有很土的口音;当她写字,我发现很丑;当她走路,我发现是外八字。理性就像是挑刺机,把她每一个缺点都挑剔出来,让我觉得其实她并不美,于是,我的爱情就不见了。要知道,这个人只是我在进入大学的时候遇到的一个负责迎新的学姐,而她的名字我都并不知道。我与她的爱情大概从我身上发生了不到1分钟。这大概是男性爱情泛滥的原因吧,因为我们的爱情如此的随机又随意,消亡的又如此的快速,以至于我常常想,那可能只是我脑海中的淫欲。
但是毫无疑问,我妻子与我也是起于此。在荷尔蒙芬芳灿烂的日子里相遇,她言谈举止优雅,理想丰满而美好,就连写字丑陋也丑得那么可爱,就连脸上的青春痘都仿佛带着音符的律动。于是我们顺理成章地结婚、生子,爱情就变成了亲情。我时常想,如果有一天她不再愿意与我共同生活,我想我一定可以友好的接受她的选择,只是在想象这个过程,我已经泪流满面。亲情变成习惯,习惯变成不能脱离的生活依靠。但,我依然相信我可以友好的接受她的选择,只是痛苦的不舍在自己这边独存。这可能是我在爱情之中的卑微。
我曾与一位前辈闲聊两个人的相处,前辈说:婚前多找对方的缺点,婚后多找对方的优点。他说得很有道理,若是婚前所看到的缺点都可以接受,婚后多找优点来不停地互相欣赏,那么他们的婚姻生活一定可以美满。只是在爱情扑面而来的时候,哪儿还能见得到缺点,那一心的爱慕,早就遮蔽了双眼,那一腔的热血,又怎肯将缺点做丝毫的表露。直到爱情随着时间的流逝,向亲情转变,那往日的激情再也难以重燃,然而走向下一步的道路却突然冒出荆棘,于是就此断绝。所谓爱情不能善终大抵如此。
我也从未为爱情付出过任何的浪漫,但女性应该多数期盼浪漫,至少我的妻子是如此,因为她无数次同我抱怨,我从未给她买过花。而我总是觉得花开花谢不过几天,并不浪漫,甚至是浪费。浪漫出现在我看的电影,出现在朋友圈的求婚,出现在女同事收在桌上男朋友送的礼物。真是个无趣的人啊,这样的人怎么配拥有爱情。
后来的日子,再也没有轻而易举的性冲动,荷尔蒙可能与头顶的头发一样逐渐稀薄,即便是有了,我也可以确定,那就是我脑海中的淫欲,并不是什么爱情,因为我知道我并不想与地铁上擦肩而过的人共度余生。
爱情需要荷尔蒙的伴随,给予自己大量的精力和编造甜言蜜语的文采,比如我现在,觉得爱情如此让人疲惫,若是再让我经历一次爱情,大概如同经历一次高考吧。同龄未婚者也从自由恋爱的信仰向相亲屈服,或许是爱情让人疲惫,抑或是生活的压力消耗了太多创造浪漫的荷尔蒙。
去看几部电影吧,《西雅图未眠夜》、《幸福终点站》、《情书》、《怦然心动》、《傲慢与偏见》、《真爱至上》寻找一下爱情的浪漫,而我准备去酒醉了。
希望你找到爱情。
希望你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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