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员 张勇
我的家乡地处甘肃省华亭市农村,我在这里出生成长,和祖国千万个乡村一样,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人们的生产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其中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小小的电视机。
小时候,爷爷有台古董收音机,是家里唯一的奢侈品,电池供电,电流声滋滋的响播放电台新闻,小伙伴爬在爷爷的坑沿边屏声静气的听,那时我们想要是能看到收音里面的人该有多好啊。
80年代农村开始通电后,电视机还是稀缺品,经济情况好的农户有了模拟信号的小型黑白电视机,我们整个社80多户只有两台电视机,正面屏幕凸起,后面一个大尾巴,通过手动调节频道来搜索信号,电视节目也很简单,为了改善画质,有的卖一张彩屏纸贴在屏幕上面,画面变的色彩不一。每晚电视剧播放时,人们三五成群的到有电视机的人家去,有的自己带凳子,有的坐在炕沿边,三、四十人坐在一个房间,静静的,生怕听错一句话,错过一个场景,只有在插播广告时人们才会放松一下,开个玩笑,打个哈欠,咳嗽几声或抽空去上厕所,然后继续看电视。记得我上小学五年级时,爸爸从邻居家买来一台14寸的旧电视机,每天晚看电视时,家里炕上、地上坐满了人,作为主人的我自豪感油然而生,那台电视机带调频旋转器,一次大家看电视时我一不小心拧断了旋转调频器的按钮,拿在了手里,只能用手钳夹着转动才能看,过了好长时间才修好,这成了我“显摆”的笑话,气哭了我好几次。过了大约两三年,这台旧电视机又送给了姑父家,爸爸从村煤矿买回了一台旧“海燕”牌17寸彩色电视机,有8个选台按扭,看电视也方便多了。到2003年,我结婚时,家里给我卖了一台29英寸的大彩电,电视机也成为结婚、搬新房的必备品。10年后这台电视随我从农村走到县城,现在家里换成了50寸的液晶电视机。
那个年代,电视机接收电视信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模拟电视信号是空中传播,由电视台传输到电视塔,电视塔建在高山顶上,电视信号衰减特别严重。记得我上小学二年级时,乡政府为了建设电视插转台,动员我们小学生和附近村民,把砖块一块一块的从山下搬到山顶,修了一间砖房,房子旁又焊了一个高约30米的钢支架,支架上的天线接收到远处转播来的电视信号然后传播出去。但好景不长,几年后,插转台不能运转了,人们纷纷猜测、传播着各类消息,咀咒着各种可能,期盼转播台继续发挥作用。
山上有电视塔,家里还需要有一个铝合金的电视天线,绑在高高的木杆上立在房屋旁,然后开启电视机,把电视机调频开关扭到固定位置,转动电视天线,慢慢搜索,直到效果最佳时挖个坑固定木杆,这往往需要几个人配合才能完成,过段时间木杆转动了电视信号质量又不好了,又需要继续转动天线进行微调,直到能收看电视,电视信号往往很差,图像很不清晰,还有杂音。记得有一年大年三十,妈妈在厨房里做饭,我私自调台转天线,结果饭做好后,频道搜不到了,好不扫兴。
90年代初,乡政府在政府办公楼屋顶上架起了电视天线,办公楼内安装了两套电视转播设备,乡政府广播员可以在办公室里同时接收转播两个台的电视信号,为了节约电费,每天中午和晚上开机,其它时间没有信号。“村村通”工程启动后,每个村委会有一套或两套转播设备,信号覆盖面和质量有了大幅提升。2000年以后,农村兴起了“电视锅”,每家买一个卫星电视锅,放在房顶或者屋檐下,遥控“机顶盒”调节频道收看电视,电视节目和频道增多,人们看电视的愿望得到了满足。2005年以后,为了规范统一,政府又给每户免费发放一套“户户通”设备,乡镇干部帮忙上门安装调节频道,电视信号质量和电视节目内容有了很大的提升,直到现在还有人使用“户户通”来收看电视。
近年来,随着网络化、信息化的深入推进,农村收看电视再也不用“架天线”、安装“电视锅”了,取而代之的3G、4G数字网络光纤传输,接通无线路由器可以实现全家手机上网,又可以收看电视,费用低廉,看电视的方式也趋于多元化。品牌繁多、尺寸不一的电视机已经进入千家万户,每家都有一两台电视机,各类电视节目“一键可触”,也可以通过手机、电脑看电视,大屏幕电子屏街道里面随处可见,电视机再也不是人们结婚、搬家的必需品,电视机的价格也越来越低,更多的成了一种摆设,专家预测,电视机将随着社会发展逐渐被日益增多的传播渠道淡化或替代。祖祖辈辈看电视难的历史将永不再现,这些变化或许将成为历史被人们逐步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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