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上篇)
7月23日(第十二天):今日始,方为真正的南疆之旅。首先开启的是此行重点之二__探密中国最西重镇喀什。晨曦中宾馆自助,沿G3012经阿克苏向喀什进发,公路依天山走势,在塔克拉玛干沙漠北沿径向西南;千仞天山,如营养不良的巨人,面无血色,灰头灰脸;连绵沙漠,象宫中太监,唯有蜡黄,一毛不长。偶有河流所及,成就玉米棉花农田或苹果葡萄杏栆林园。午间阿恰勒服务区午餐并稍作休整,午餐仅手抓饭一种,制作粗糙,勉强充饥。续行260余公里,至中国最西城市喀什。这260余km,右侧天山紧贴,未见一株草木,续往西行,天山一步三变,形态正狂野狰狞可怖,倏忽又园滑憨态可鞠;面色刚黑黢黢如张飞,转眼又红烔烔象关羽;又或一丘之石,五颜六色层叠,煞是夺目,虽不及张掖丹霞精致,博大壮观霸气却远在其上。中有数个机械队在忙碌作业,一工厂孑立,看厂名知道原是提炼钼矿。真是上帝造物无有不用,伟大祖国地大物博啊。
天山将尽,喀什城现。万里漠西,竟藏如此古老大气之城。新区现代气息扑面,老城异域风情浓烈;居民以维吾尔族为多。古城附近如家酒店入住后,已是21点(当地23点天才黑),向慕名已久的美食街而去。
喀什美食街在古城区,街道两旁建筑多以生土、泥巴、土砖和不经加工的杨木搭建而成,高低参差,宽窄不一。一楼为门市,门窗大多改为新型材料,面阔敞亮,二楼以上则窗框较小;稍大些的建筑,二三楼可见面街廊台,以木为柱,廊沿半垂布幔,二三人临廊对饮弄弦(乐器名“都塔尔”)。主街两侧小巷均为黏土民居,狭窄曲折,四通八达。沿街店铺和街边两行摊位,全是形形色色的美食,以牛羊肉为主,牛羊肉又以烤卤为多。整条街上游人如织,吆喝声悠扬,烟气氤氲,香味扑鼻。其吃品吃法迴异于内地,比如蛋类,小到鹌鹑蛋鸡蛋鸭蛋,大到碗口大的鸵鸟蛋,都是在炭火上烤着吃(鸵鸟蛋卖300元/个);羊肉不仅有烤羊串羊排,还有煮羊头、卤羊蛋羊蹄羊肺和羊肚包肉…;瓜果有葡萄西瓜红枣哈蜜瓜,还有小如核桃的无花果,大象西瓜的老汉瓜;最有意思的是刨冰小哥夸张的搅拌动作,先飞速取到碎冰与果汁,旋身用力抛空准确接回,快如闪电,目不暇接。置身百味之中,竟无从选择,于是浏览而过,回身再购买品尝,吃了烤蛋、羊肺、羊头羊肚、肺包肉和牛头、老汉瓜等…子夜,方饱腹而归。是日行700㎞。
7月24日(第十三天):苏醒已是9时,酒店不远用过维族早餐,往喀什政务大厅办理次日去塔什库尔干县的边防证。14时牛肉面后,仍觉困顿,午睡至17时起,按事先规划游览艾提尕尔清真寺、香妃墓和喀什古城。
艾提尕尔清真寺,是一个有浓郁民族风格和宗教色彩的伊斯兰教古建筑群,也是全疆最大,在伊斯兰教享有权威的清真圣寺。坐西面东(礼拜时教徒可面向真主),距今已有近600年历史。进入黄砖砌筑的标志性大门,庭院桑榆繁茂,白杨参天,加之宗教场所,语无喧哗,寺院虽居闹市,显得清静幽雅。主体建筑礼拜大殿,在高出地面一米多的台基之上,由百余根高7米的杨木(雕有花纹,以绿色漆之)排列支撑着白色的天棚,宏敞齐整、气势雄浑。出寺即为广场,红男绿女熙攘,吃喝玩乐俱全。一墙之隔,两重天地。
远在市郊的香妃墓,原是维族史上一统治者墓地。其后人有一女子,自幼体有异香,选为乾隆帝的妃子,赐号"香妃",故后回葬于兹,遂而名之。觉得门票性价比不高,门口逗留片刻即向喀什古城而去。
古城之古,名符其实。作为古丝绸之路的交通要冲,秦汉时西域三十六国的活动中心,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已2000多年。今之古城,城墙依旧,繁华不减,既是旅游景区,仍是维族家园。斑驳的土墙民居,横出的半街木楼,磨光的街心铺道,幽邃的小巷胡同…无不静述着古城的沧桑,传承着古国的余韵。大街店铺林立,手工作坊、土布织机、陶罐乐器及民族工艺品随处可见;小巷窄如天井,院门多闲,门囗置有二三盆栽(多为无花果);街头巷尾,穿着民族服饰的老人祥和恬静,带着花帽的儿童嬉闹追逐;青年男女,个高肤白,眼大鼻挺,步履矫健,男帅女靓。华灯初上时,城门古色古香,游人摩肩接踵,吃货们又闻着香味向美食街蜂拥…
人言“不到喀什,不算到新疆”,当是指喀什建筑、文化、饮食、人物能让人耳目一新的异域风情了。
路过城市广场,开国领袖塑像巍然屹立,老人家气宇轩昂,挥手示意。众皆行注目礼,过而顾盼。
晚川菜。
7月25日(第十四天):开始此行重点之三__帕米尔高原之旅。帕米尔高原因古时多产山崖野葱,亦称葱岭。少习历史地理,知其为亚欧大陆中部屋脊,祖国边陲稳定重地,电影《冰山上的来客》,更以异域风情和雪山大河画面令人早已神往。
9时,出喀什城池,沿G314径直向帕米尔高原上的边境县塔什库尔干县(简称塔县)进发。塔县在秦汉时为西域三十六囯之蒲梨,县境与巴基斯坦、阿富汗、塔吉克斯坦三囯为邻。约行百余公里,过盖孜镇,即攀爬上了心中的帕米尔。此后关山重重,数度山重水复疑无路,折转柳暗花明又一村。路面宽阔平坦,因疫情口岸关闭卡车变少。近山沙化颓败,远山雪笼半腰,大河自雪山而来,经过满是冻土沙砾的谷地,变得混浊如浆;拐过一弯,忽现巍峨山峦,白雪皑皑,其主峰圆润,冰川厚覆,阳光下熠熠生辉,蒸腾的丝丝白练直达天际,此乃号称中国富士山的慕士塔格峰也(海拔7509)。及临脚下,凝神视之,其正襟危坐山巅,白发飘逸胸前,苍桑而矍铄。营地驻车甚多,顶礼膜拜、探幽问险者络绎不绝。公路知性,有意无意绕其半周,让人不用登山即能细细品味,隔车就可分享清爽。蝼蚁尚且有王,群山岂能无神?幕士塔格峰,帕米尔之山神也!路在谷中继续回转,约200余公里后,谷地渐渐开阔,无数溪水汇而成河(塔什库尔干河),远处河畔,有街市隐约可见,导航告知目的地到了。过河入城,见街市不整,规制甚小,但四面雪山,天蓝云白,空气清新,温度宜人(16~9℃)。驰入预定的蓝天酒店(店名名符其实)入住。17时吃川菜,可能午饭迟了几个小时,也或菜品不错,满桌饭菜一扫而光。
饭后至石头城、金草滩和塔吉克族民俗村。石头城位于县城以北,古往今来,东来西去的道路均从此经过,在无飞机的过去,更是扼东亚、西亚、南亚交通之咽喉。占据此隘即占据财富,由是成为各种势力争夺杀戮之地。2000多年前的色勒库尔国国王为抵御外族和匪帮袭扰,取涧沟石块,据高阜筑城。即成,外侧壁立陡峭,内部官民设施齐全,后直至元明清仍以之为署。当年玄奘取经,即以高僧身份两入。塔什即石头,库尔干即城池,塔什库尔干县、塔什库尔干河,皆从而名之。今虽早已破败,然轮廓犹在,居屋、炮台、寺庙、官府残址依稀可见,东北角外城大门保留尚好。信步残垣断壁间,可让你想象得到昔日城内的繁华昌盛。信步走到每一个可能的角落,试图感受它曾经流淌的鲜活脉搏。然毕竟岁月沧桑,繁华早逝,唯悲怆豪壮凝固在帕米尔高原的雪山之下,无言地诉说着千年的更迭兴衰。金草滩,于石头城下的宽阔河谷,因河水滋润,草丰水美,秋风起时,叶黄如金,遂得其名(新疆有一个普遍公式:天蓝云白空气好,地域辽阔人口少,有水风景美如画,旱漠地带干巴巴,城镇分布一条线,无一例外沿河岸)。塔吉克族民俗村里,好的帐篷亦如汉族大院一样,帐有几进,功能区分,内设华丽,干净整洁。看介绍知大唐玄奘,东晋法显大师法趾及地,唐将高仙芝,东汉名臣班超,清将刘锦堂等均于此御寇,为固边稳疆立下卓越功勋。
晚餐于午间川菜馆。是日行312km。
7月26日(第十五天):今日行程为帕米尔高原之精髓__红其拉甫。
帕米尔高原,海拔4000米~7700米,拥有高峰无数,是地球上两条主山带 (阿尔卑斯-喜马拉雅山带和帕米尔-楚科奇山带)的山结,也是亚洲大陆中南部主要山脉的汇集处(喜马拉雅、喀喇昆仑、昆仑山、天山、兴都库什山等)。群山起伏,连绵逶迤,雪峰群立,耸入云天,号“亚洲大陆地区的屋脊”,有“万山之宗万水之源”之誉。远古时亦称不周山,即"昔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所触之不周山,可见其所在地势之凶险,千古以来人心之敬畏。
连接塔县和红其拉甫国门的,是宽敞漂亮的中巴友谊公路(亦称乌红线),约160公里,疑因疫情,口岸关闭,路上行人车辆甚少。虽在高原,海拔较高,但路一直在河谷行走,人并无不适。地表无林木,河岸偶有矮小灌丛,两三处土质较厚的河床地带,有不大的高寒草甸。
随着路侧“中巴代表会见处”、“瓦罕走廊”、“边境联防队”、“囯门第一村”相继闪现,大家心情越来越激动,身坐直,眼睁园,生怕露过任何珍贵的印记。约行2小时,连续弯道爬坡,至一群峰紧锁处,值勤军人示意不得前行。下车眺望,见前方两公里处,两山之间,有一隘口,势如锁匙,隘口处国旗飘扬,国门雄峙,知其后即是“巴铁”。四周山峰皆为冰川覆盖,溶雪顺山坡涧谷慢淌,汇而成河,翻卷急下。其地含氧不足平原一半,风力常年七八级,海拔4500左右,素有“死亡之谷”之称。时正当午,红日高照,温度仅有11℃,着短袖者,一会儿就瑟瑟发抖,匆匆拍照即钻回车内。想边防将士,终年冰天雪地,严冬哨位,更是风雪如刀,难怪每年春晚,都对红其拉甫哨所以礼遇。未能手抚国门,虽有遗憾,但身临其境,仍不免心潮澎湃,将返,众人数次回头行注目礼,以示对国家、对军人的敬意。回塔县后午饭(哈哈,仍是先前川菜馆),继原路退回,中途为泥石流所阻,通行后按计划抵喀什稍南些许的疏勒县,食湘菜,宿东方宾馆。是日行670km。
7月27日(第十六天):早饭后上土和高速(土鲁番~和田)向东南进发。疏勒_英吉沙_莎车段,高速路紧贴帕米尔高原,继而南依莽莽昆仑,北贴浩浩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历泽普、叶城、皮山、昆玉至墨玉县。疏勒、英吉沙、泽普三县,雪水充盈,田垄上玉米墨绿,果园(核桃苹果大枣核桃)栉比,尤其泽普一县,田中灌渠纵横,果木成林,路边绿带葱茏,白杨列队,村舍黄墙红顶,掩映园林(应该是新农村);农家门口,多以木拱棚,栽种葡萄、丝瓜、南瓜等,瓜藤上攀,果实下垂。通往金胡杨景区的道路上,数百群众在整饬卫生(可知当地人口稠密);县城多植梧桐,虬枝交错,绿荫成伞。
泽普县境的金胡杨景区,地势平坦,叶尔羌河从中流过,形成沼泽,蒿草丛生,胡杨成林,于是圈林成园。然胡杨之美,美在立于寸草不生的大漠之中,美在“天荒弱木根须绝,地老孤枝叶脉昂”,“挺拔千年依铮骨,寿终卧木亦蛟龙”的不屈,美在虽孤寂如冰,却令人热血沸腾的震撼。景区之胡杨,养尊处优,面色红润,实在令人哈哈哈,比额济纳之胡杨差之远矣。
出泽普入皮山到昆玉,公路陷入沙漠,两遇扬沙,沙尘起时,隐天蔽日,能见度约5~6米,车身啪啪作响,沙流在路面旋冲漂移,形成一愣一愣的积沙,如冬日狂风暴雪情形一般。积沙宽厚的地方,车身有倒滑感,车轮卷起,后车更是难以辨路。见识沙尘,本是行程之仪,未辜负也,皆不愠反喜。
17时许,路北沙漠中现一城池,东西狭长,粉红色的商住楼林立,绿植稀疏勉强成行,城郊有一片工厂厂房,路标显示是昆玉县城。刚刚见识了沙尘的厉害,有人叹曰:世有海景房公园房,这里只能是沙景房了。立有怼曰: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10余公里后,下匝道往墨玉县城,四野灌渠流水,田园葱绿。食淸真晚餐,宿浙轩宾馆。是日行480㎞。
7月28日(第十七天):早餐的牛肉水煎包不错。沿G315(非高速)穿玉石之都和田市,经洛普、策勒、于田至民丰县。
沿路已是沙尘的国度(塔克拉玛干沙漠南区),天性好动的沙尘,在自家门口,想飞就来场万沙腾空,遮天蔽日,想玩就玩个金鸡独立,螺旋冲天;飞累了,玩乏了,自由落体,静卧休息。诺大的昆仑山脉,孕育了无数优质的溪流,人们临河筑城而居,依水种植而食。人与沙相互知性,又斗又和,倒也相安无事。
路经市镇,有名“昆玉,墨玉”者,更有“和田市”美名玉都,可见当地玉石之盛。其地玉石,皆王母所在之昆仑山所赐也。《山海经》曰昆仑“衔玉而成灵山”,屈原“登昆仑兮食玉英”,古籍有昆仑为“群玉之山”,“玉生昆仑”之述。从昆仑幽深峡谷而下的多条大河,夏季冰雪融化,河水暴涨,汹涌的河水将藏于高山峡谷的玉石冲击而下,冲出山谷,进入平原,秋季河水渐落,玉石显露,人们捡拾挖掘,加工出售,形成特有产业,泽及南疆人民。记述至此,对蕴藏万物的九重昆仑乃至自然界所有大山大河肃然起敬,对中华文化之远古传说(盘古开天地、女娲补天、三黄五帝乃至封神演义西游记)俱油生敬畏。
“傍晚时分,入住民丰县丝路宾馆。是日行320㎞。
7月29日(第十八天):塔克拉玛干,四十多年前,书上说你中国第一,地球第二,又说你擅于飞舞,长于变幻,平时柔若天仙,静如处子,愠时桀骜不训,法力无边。自从那时,我就开始暗恋于你。今天终于如愿以偿,首次相会了!
晨曦中,开启了此行第四个重点__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沙漠东西长约1000公里,南北宽约400公里。沙漠公路因当年勘探开采漠中石油而建,南自民丰,北至轮台,贯穿塔克拉玛干腹地,为世界上在流动沙漠中最长的公路。
路的始端为尼雅河湿地,绿草如茵。继而顺着沙丘间起伏延伸。如果说塔克拉玛干沙漠是气磅礴的“沙皇”,则沙漠公路就是沙皇蟒袍上炫目的玉带。最摄服震撼人心的,是公路两侧宽约10米以上的林带,犹如两条锁链牢牢缚住了黄色沙龙,使其百侵难入,其壮观气势动人心魄,也为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增添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林带多为一种叫梭梭的沙漠王子,间或有不多的另一种耐旱植物红柳,它们没有苍翠的面容,挺拔的身姿,但顶风冒沙,无畏暑寒,为保畅通,以身相许,堪为天下第一的林带!林带之存,也佐证沙漠可治,绿化可期,唯决心耳!
为此林带,在整条沙漠公路上,油田投巨资养护,每4公里钻一井(共108座),盖一屋,雇两人,置发电设奋和人员生活设施,定时配送养护及生活物资,确保长年滴灌渗灌不息。采访护林人员得知,他(她)们均为60岁左右夫妻,送入岗位,每年工作8个月,期间不得脱岗(也走不出去),特殊需要电话预订,随车配送;每天,他(她)们都要徒步走遍管护区域,照料路旁脆弱的林带,确认滴渗管线的完好;更要抵抗高温差、重干燥等极端的生存条件,与流动的风沙斗智斗勇。有客来访,他(她)们受宠若惊一般,言与人说话即是一种天赐的享受。
风的神力,把沙漠雕塑成各种美仑美奂的图案:远看像大海中无数游动的黄龙,鳞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近观似沙海上构筑了无数的蜂巢,轮廊分明,色调明暗对比明显,给人以无限的暇想。沙丘,蜂窝状、羽毛状、鱼鳞状,如悉尼歌剧院,如婺源梯田,如驼背老人,如玲珑金龟,如等高图线…大风起时,垄上的细沙闻风起舞,旋飞漂移,波澜壮阔,其气势风度,不同凡响,非其余沙漠可比矣。
公路北端,一头扎入胡杨的世界。千年胡杨,一望无际,枝繁叶茂者壮硕昂立,干枯龟裂者傲骨依旧,那许许多多盍然伏地的,不佝不偻,宣示着世间生物的坚毅,传递着心若不死谁奈我何的世间哲理。
末段是塔里木河流域,田垄相接,大块的玉米棉花,大片的干果园林,一片葱郁,充满生机。
两点遗憾,一是公路宽平,却失掉了沙漠中越野的刺激;二是林带绵延,却淡化了欣赏沙景的主题。
塔克拉玛干,首次激情相约,解我梦中思念。虽有小小遗憾,但爱你如初哟。
午餐于沙漠腹地公路上的塔中镇(似乎专为游客而设的驿站),晚宿汉西域都护府所在地轮台县长寿宾馆,吃红柳烤串、羊腿羊鞭等美食,大快朵颐。是日行580km。
7月30日(第十九天):今天是半天行走半天休整。轮台宾馆自助餐后,9:30左右沿土和高速东行,经铁门关到库尔勒。轮台县城四周多盐碱地,沿途北为灰太狼似的天山,南多为沙砾,偶有绿州,厂矿较多;从库尔勒转G218南下至尉犁县(秦汉时尉犁囯),沿途白杨成排成行,粮棉长势喜人,偶然有大片樱桃园林。在新疆,不论三年前的北疆行,还是南疆此次,见绿色则欣喜,尤其是遇到治沙而成的绿州,对每片绿叶都心生敬意。
午13时许入住城中心苏尔顿酒店。午餐是一家新开湘菜馆,饭后午睡至18时,观尉犁古国新貌:河水(孔雀河)贯穿,街阔楼密,绿化到位,店铺林立。是日行200㎞。
7月31日:(第二十天):此行第五重点__探秘“罗布人村寨”。早餐后沿县乡路驱车深入大漠40公里,来到最后的原始人“罗布人村寨”。村寨地势平坦,塔里木河从中流过,在沙丘(细美金黄的那种)间形成一串串珍珠般的湖泊;河旁湖畔,衍生大小不一的湿地,湿地上草丰鸟飞,胡杨成林。罗布人依树结庐,刺魚狩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牧不穑,不知汉唐,直到100年前被瑞典探险者意外发现,才与外界彼此相知。今在此生活的罗布人有二十余家,青年人可能已经走了出去,可见的都是花甲以上的老人,他们或坐或躺,配合景区做些应景的帮衬。罗布人历史上最有名的当属奥尔德克。他作为瑞典探险家的向导,数次带领科考探险队深入大漠,发现了轰动世界的楼兰古城。
景区分村寨民居、自然景观、游乐等区域,面积较大,可徒步浏览,也可乘电瓶车轻松观赏。景点多为人造,虽力求复古而终有暇疵,村寨中心正在进行民俗表演的舞台旁,标有××艺术团的中巴在不耐烦地等待着。然神秘的罗布泊人和无暇的自然风光,仍旧吸引着四面八方的游客。
尉犁县重上G218,绕塔里木盆地东缘南下460公里至若羌县。尉犁县以南为兵团31,32,33团区域,可见大片棉田,花蕾初绽,一派丰收景象,不时有“xx棉业”厂子闪现。行约半程,公路再度进入沙漠,恰值风起,能见度约20米左右,天地一片混沌。近若羌县,白杨排排耸立,新疆特色的矮化枣园一望无际。若羌居新疆东南隅,号称“秘境楼兰、丝路若羌”。其闻名遐迩者三:一是县域面积全国之最(2万平方公里,相当两个浙江),二是古丝绸之路枢纽之一,三是古楼兰国所在。按旅程规划,明日全天深入大漠,谒楼兰古城,发思古幽情,却被酒店吧台告知不可(军管)。遂至城内“楼兰博物馆”,观看发现发掘的记录片,参观了惊艳世界的“楼兰美女”等出土文物。晚食川菜,宿祥云商务宾馆。是日行540㎞。
8月1日(第二十一天):沿G315线径直向东,行280公里挥手告别新疆,进入青海茫崖市境。又行80公里,至茫崖市区。一出若羌县城,依次为沙漠和戈壁地带。沙漠虽不养眼,但静卧起伏有型,飞扬灵动有声,而戈壁则是青一色黑黢黢的石籽,黑的让人恶心,静的让人发怵。两省交界处的阿尔金山,也是寸草不生,居高俯瞰,沟壑纵横光犹洗,谷底仰望,远近峰峦秃如瓢。道路一如既往的平整,许多路段仍在架桥改线,升级改造。
午饭后幕名至距市区不远的翡翠湖景区。世界真是奇妙,浩瀚沙漠之中,竟私藏着如此诺大的一个盐湖,湖水通透晶莹,绿如宝石;蓝天白云倒映池中,随涟漪灵动,游人漫步岸边,且顾影自怜。青涩男女,相拥示爱;红粉佳人,舞绸弄影;我等尴尬年龄者,唯有托腮坐岸,心中艳羡的份儿。
宿茫崖西域风情客栈;是日行370km。
8月2~3(第二十二、二十三日):茫崖市休整
8月4日(第二十四日):茫崖~乌兰。大段穿越柴达木盆地。地无一草,空无一鸟,戏曰生态链断裂,“野地拉屎也不会有一个苍蝇”,但有油田、网红U型公路和几个美丽的高原湖泊。晚食火锅,宿乌兰县皇冠商务酒店。是日行800㎞。
8月5日(第二十五日):乌兰~陕西武山,经青海湖,约1000㎞,宿武山世嘉酒店。
8月6日(第二十六日):行620㎞,平安到家。
至此,园满结束愉悦平安的南疆之行。
诗曰:性本爱云游,天降一魔头;走遍心仪地,轻烟亦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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