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这首诗的颔联和颈联是选取典型的景物,发挥想象,动静结合(视觉听觉相结合、远近结合、虚实结合),写出了雨后初晴的巫山绚丽多彩、生机勃勃景象。
这首诗前三联描写了巫峡久雨新晴之后锦绣般绚丽、万物尽欢悦的美好春景,意境开阔而和谐,表达了作者愉悦的心情。尾联写野花在雨后纷纷随风凋零的衰残景象,联系诗人流落蜀中的境遇,其中欢愉之后的伤感是不难理解的。
春 望杜 甫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全诗从结构看,首联总写 望中所见 ,颔联分写,通过 花和鸟 两种事物写春天。颈联通过一封家书表达了诗人对家人的悬想,尾联总写忧国思家的感情。诗的一、二两联四句,写春城败象,饱含感叹;三、四两联四句写心念亲人境况,充溢离情。全诗沉着蕴藉,真挚自然。“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开篇即写春望所见:国都沦陷,城池残破,虽然山河依旧,可是乱草遍地,林木苍苍。一个“破”字,使人怵目惊心,继而一个“深”字,令人满目凄然。司马光说:“‘山河在’,明无余物矣;‘草木深’,明无人矣。”(《温公续诗话》)诗人在此明为写景,实为抒感,寄情于物,托感于景,为全诗创造了气氛。此联对仗工巧,圆熟自然,诗意翻跌。“国破”对“城春”,两意相反。“国破”的颓垣残壁同富有生意的“城春”对举,对照强烈。“国破”之下继以“山河在”,意思相反,出人意表;“城春”原当为明媚之景,而后缀以“草木深”则叙荒芜之状,先后相悖,又是一翻。明代胡震亨极赞此联说:“对偶未尝不精,而纵横变幻,尽越陈规,浓淡浅深,动夺天巧。”(《唐音癸签》卷九)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这两句一般解释是,对乱世别离的悲凉情景,花也为之落泪,鸟也为之惊心。作者触景生情,移情于物,正见好诗含蕴之丰富。并运用互文手法,可译为“感时恨别花溅泪,感时恨别鸟惊心”。诗的这前四句,都统在“望”字中。诗人俯仰瞻视,视线由近而远,又由远而近,视野从山河到城,再由满城到花鸟。感情则由隐而显,由弱而强,步步推进。在景与情的变化中,仿佛可见诗人由翘首望景,逐步地转入了低头沉思,自然地过渡到后半部分——想望亲人。“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自安史叛乱以来,“烽火苦教乡信断”,直到如今春深三月,战火仍连续不断。多么盼望家中亲人的消息,这时的一封家信真是胜过“万金”啊!“家书抵万金”,写出了消息隔绝久盼音讯不至时的迫切心情,这是人人心中所有的想法,很自然地使人共鸣,因而成了千古传诵的名句。“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烽火遍地,家信不通,想念远方的惨戚之象,眼望面前的颓败之景,不觉于极无聊赖之际,搔首踌躇,顿觉稀疏短发,几不胜簪。“白发”为愁所致,“搔”为想要解愁的动作,“更短”可见愁的程度。这样,在国破家亡,离乱伤痛之外,又叹息衰老,则更增一层悲哀。这首诗反映了诗人热爱国家、眷念家人的美好感情,意脉贯通而不平直,情景兼具而不游离,感情强烈而不浅露,内容丰富而不芜杂,格律严谨而不板滞,以仄起仄落的五律正格,写得铿然作响,气度浑灏,因而一千二百余年来一直脍炙人口,历久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