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乡村,不像城里那么炎热。老人们悠闲地坐在下的摇椅上,摇着蒲扇;孩子们围着大树跑着,累得满头大汗;妇女们围坐在一起,扯上几句家常话,说个没完。
而这一切,都由蟋蟀先生来伴奏。不知疲倦,就算别人嫌他单调也不停歇。老妈在屋子里洗衣服,三个孩子,三个不淘气的孩子,切也有洗不完的衣服,干不完的活计,老爸放下烟,咳嗽了几声说:“你妈,你也去门口溜达一会儿,再不溜达你都得认不全屯子里的人了!”说完就挽起裤脚接过老妈手里水瓢,往盆里加水,衣服已经洗完头一和了,再投一遍就可以了。老妈瞪着眼睛看着老爸,迟迟不肯迈出一步,不断地质疑:“你能行吗?”
“能行,有啥不行的,也不是做数学题呢,一个洗衣服哪有什么技术含量?”老爸一边说一边咳嗽。
“瞧你一个劲儿咳嗽,就知道抽,抽个啥劲?能抽来钱还是抽来饭?再说这洗衣服……”一边说一边抢过爸爸手里的衣服,“这孩子的衣服袖子不好洗,总是趴在桌子上,大人的衣服领子不好洗,干活出汗,再有……”老妈就像教小孩一样。
“我知道了,劳累的命,待着都不会!”
老妈几步就走到门口,她早就知道几个年岁相当的阿姨正坐在大门口的树墩子上呢!
邻居二姨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啧啧啧,你看人家小英,头一回出来,咱也不知道她咋总有活?”
“可不是?”
“是呀,是呀!”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东家长西家短,老妈刚要把屁股坐到地上,发现跟前有一大堆蚂蚁,赶紧往后挪了挪,脱下一只鞋坐在屁股底下,两只脚放在另一只鞋上。
“唉,你知道吗?老刘家那个大号小子大勇听说刚从城里回来,说考上那个什么什么交大?我也说不清楚。”平姨说。
“啥交大?他家那大号小子不是他姥娘‘教’大的嘛?那年她婆婆不是闹瞎眼蒙吗?再说就他姥能教啥?可捡话了!”糊涂婶说。
“人家大勇他妈娘家都有文化,三辈不离姥家根,自古就有这个理儿。”大华说。
“对了,英。听说你家娟子学习也好?”老闷儿总也不说话的人开了口。
“好啥,才刚上学,看不出来呢!”老妈谦虚到。
“你们了不知道,人家树有可是正儿八经的高中生呢!那孩子能差了吗?”不知道谁插了一句!
没一会儿,老爸就来喊了:“孩他妈,回来吧,衣服洗完了,饭都好了,就差菜了,我不会,你来吧!”
老妈和老爸一块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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