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路粮店里挂着手写的价格表,上面的价格已经20多年没有变过。
(文字/谢小真 摄影/姜舒骞)
如果说金麦园这个名字听上去有些陌生,那么青岛老饕对于湖北路粮店这个说法一定再熟悉不过了。没人知道,这家坐落于湖北路与安徽路交界处的老粮店到底开了多少年,但是写在小白板上的价格已经20多年没有变过。门头被晒掉色的老粮店像一位脾气执拗的老人,即便是在物质生活蓬勃发展的当下,依然固执地遵循着守旧的经营法则,用最平民的价格奉献最简单的美味,用最纯粹的麦香撩拨一代又一代青岛人的味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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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哥热情地接受记者采访
清晨6点,第一炉油酥火烧带着扑鼻的香气吸引了第一波食客。在店里干了十几年的胖哥说:“从一早开门到晚上打烊,很少有不排队的时候。年轻的妈妈送孩子上幼儿园,说我们店的花生面包她从小吃到大,现在又给孩子买;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坐着公交来,一次买一大袋硬面火烧,老青岛叫‘杠子头’。”
胖哥本名杨晓卫,是金麦园的老师傅,无论是老式面包还是各种面食,他无一不精。胖哥说,每天凌晨3点,一两名和面工就要开始和面,机器和面每次200斤,一天至少要和6次,需要1000多斤面粉。店里其他十几个师傅5点半前必须就位,因为要赶在6点前出货。3台烤箱和3台蒸箱同时作业,局促的制作间一整天的温度都保持在四五十度,即便开着最大风力的风扇吹出来的都是热风。
粮店只开了一个小窗口,透过玻璃,几十种面点被整齐地码放在两层的架子上,店里的墙上挂着一块一米见方的白板,用红色和黑色两种颜色写着不同种类面点的价格。老式花生面包、牛角甜酥面包、糯米面包、果酱面包等等,十几种口味的面包全部一个价格,馒头、火烧1元1个,店里最贵的是各种肉包,不过也只卖2块5。
老师傅为刚出炉的面包刷上一层油
53岁的林维荣如今是金麦园的经理,5年前接手粮店,没有一点经理的架子,和面点师傅一样穿着短袖工作服干得热火朝天。“没人能说清哪年开的喽!大约是在解放后不久,我们是市南粮食局改制企业,这块板子上的价格至少20多年没变过了。”林维荣说,“为什么老青岛天天排队买?我们的蛋糕不加一滴水,防腐剂、添加剂什么的统统都没有,粮、油、面、肉必须有‘三证’。说实话,像蒸馒头经常要撒一地面,我们叫‘落地面’,我们这儿坚决不用落地面。”
宁挣一分利,不吃十分饱,林维荣说,老粮店自开张就坚持薄利多销的大众路线。“凭咱店的信誉,涨到2块行不行?行!但是咱利大了,老百姓不就少了?我们的回头客都是本地人,几十年的老面孔,来了我就知道他要买什么。咱店卖的发面,就是和好了的面,买回家可以直接蒸包子、发馒头,我成本1块8一斤,往外卖2块。加上酵母、水和机器损耗,我一分钱都不挣,就是为了给回头客行个方便!”
即便是要等,粮店回头客也固执地追随老味道。
实诚的油酥火烧
十几位老师傅配合默契,高温下制作。
屹立街角半个多世纪的老粮店每天门庭若市
刚出炉的油酥火烧
排队的食客
被晒褪色的老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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