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救自杀少年3月30日，字节跳动9周年庆上，三位员工代表王萌、张云、李佳领取了公司历史上最特殊的“年终奖”——三个年度公益奖项，包括优秀公益个人、项目和社团，分别有关营救自杀少年、回访抗疫一线医护、陪伴心智障碍家庭。
它们源自善意，关乎责任。
“我很烦，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今天来了两个人相约。大概2点后我就没了，对不起父母吧，只能这样了。”
2020年五一假期，字节跳动安全事务部门员工王萌在值夜班时，突然接到皮皮虾同事的紧急反馈，一个用户正在直播烧炭自杀。皮皮虾是一个主打轻幽默神评论的社区，这里一向轻松快乐，聚集着很多兴趣相投的年轻人。但当时的疫情，让所有人的生活变得紧张、艰难，一些人看不到出路，甚至想到自杀。
王萌的日常工作是接收并研判各个产品反馈的自杀用户线索。他判断，这正是一例典型的自杀。如果不加干预，当事三人很可能一氧化碳中毒身亡。
时值假期，几次拨打电话，王萌没有联系到应急对接人。1点38分，用户开始实施自杀。情急之下，王萌经过判断，立刻采取紧急救援措施，直接给佛山某派出所拨打电话。
万幸的是，这回接通了。
世界卫生组织的一份报告指出，全球每年约有 800 万人自杀身亡，相当于每4秒钟就有1人自杀。随着互联网的发展，自杀内容逐渐成为大型互联网内容平台每天需要处理的问题。
针对自杀内容，国外有过一些知名实践。例如，Facebook在产品中嵌入预防自杀的工具，Google基于AI算法识别高自杀风险人群并及时干预。
同样为了避免将自杀类内容分发给数亿用户，早在2018年4月，字节跳动AI Lab团队训练了一个自动识别问题内容的模型。团队发现，自杀内容经过模型抓取和人工甄别，再配合警方实施及时有效的救助和干预，就有可能挽救生命。
数据显示，疫情以来，自杀类案例有增长趋势。“稍微不用心，可能一条鲜活的生命就结束了。”王萌说。团队每天做的，就是分秒必争地想办法挽救每一条生命。
经过多方紧急努力，当天2点28分，佛山警方赶到事发当地，营救了三位自杀少年。
警方发来一条视频：少年无力地坐在床沿上，旁边的木炭还在燃烧。直到听见人声“找到了，找到了”，王萌才松了口气。
从2020年8月至今，字节跳动安全事务部、审核、客服、风控、AILab等部门的同学共同努力，上报了1300余例疑似自杀案例。幸运的是，绝大多数不是真实自杀案例。截至2021年2月，已有千余名同学参与到自杀营救case当中。
2020年1月，武汉封城。商店关闭、物流受阻，生活用品一度紧张。字节跳动企业应用部门员工张云在一个公益群发现，一位武汉护士的求助：她10个月大的孩子没有纸尿裤和奶粉了。
张云帮助的这位护士，是当时奋战在抗疫一线的众多医护工作者之一。疫情来袭，他们是先受到冲击的人群。早期，社会对病毒认识不足，医院也缺少防护物资，医护人员身处危险之中。春节期间，字节跳动捐赠2亿元，成立“中国红十字基金会字节跳动医务工作者人道救助基金”（以下简称“医务基金”），资助因感染病毒而受困的一线医护人员。
随后，张云等300余位字节跳动员工针对“医务基金”的2370位受助者逐一回访。缺少纸尿裤和奶粉，是张云在回访过程中解决的众多医护需求之一。当时为解燃眉之急，张云买来一个月的用量，设法先将快递寄到北京，再转运至武汉，最终交到那位护士手中。
但张云和同事们都发现，除了金钱和物资，感染医护人员面临更大的问题。他们中的很多人，在康复之后仍然需要漫长的心理重建，恢复正常工作和生活。
“安心计划”由此诞生。在张云与同事们的共同努力下，字节跳动医务基金联合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中国心理学会，让专业的心理医生，为受助医务人员及家属提供免费、持续的心理支持。
张云和同事们一直牵挂着一位武汉医生，名叫张扬。她是医务基金的受助人，也是“安心计划”的受益人。张扬当时在一家社区医院的普通门诊上班，由于密集接触了大量疑似新冠病人及其家属，最终确诊新冠。两个月隔离康复后，张扬返回一线。
由于疫情，张扬变得记忆力衰退、容易疲劳和失眠，还有大面积的白发和肉眼可见的皮肤松弛。周遭环境也变了：乘坐电梯，同事瞥见她在里面，下意识地掉头就走；社区活动，只要有张扬或丈夫参加，其他人就不报名。即使她已康复，周围人还是担心被传染。
这也是很多感染新冠又康复的医护所面临的困境。
“他们害怕的不是你，是病毒。”中科院心理所的专家教授告诉张扬，“周围人害怕的不是你，是病毒。谁都怕死，这与你无关”。
通过“安心计划”的心理咨询，张扬逐渐开始理解躲着她的人，如释重负。
截至目前，字节跳动医务基金已资助3735名抗疫医护人员，“安心计划”为其中225名医务人员提供304次一对一心理支持。在这场疫情中，抗击病毒是显性的、旷日持久的过程，人们的互相理解与再接纳也需要得到重视。
真真20岁了，身高却只有1.2米，从小到大受过很多不知情人的嘲笑。
事实上，真真患有脑瘫，智力发育相对迟缓，且有运动障碍。
在中国，像真真这类的心智障碍人群不在少数。据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精神卫生中心公布的数据显示，我国比较严重的智力心理障碍患者人数超过1600万，而各类精神心理障碍人群数量在1亿人以上。
他们本应长期接受帮助、坚持做康复训练，但因为去年疫情暴发，只能困在家中。这可能加剧他们的病情，融入社会也变得更加艰难。
字节跳动一名HR李佳发现了这些问题。他的另一身份是成都“跳跳糖”VC公益团（字节跳动跳跳糖员工公益成立的第一个公益社团）团长，“跳跳糖”是字节跳动的员工志愿者。2020年3月开始，她和同事相继举办线上陪伴、线下运动会、游园会等活动，帮助丰富当地心智障碍群体家庭的疫情生活。
李佳说，起初她会有意识地用更迁就的方式对待这些有心智障碍的孩子，说话小心翼翼。直到真真告诉他：“其实你们不用这么迁就我。我希望你们是平视的状态，不希望你们像对孩子一样对我嘘寒问暖。我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靠近，是正常的、合理的对待。”听了这番话，李佳也如释重负。
此前，真真在成都年会舞台上，演唱了改编版《成都》。真真说，从未在这么大舞台上展示自己，节目帮助了自己。真真妈妈向李佳感慨，原来女儿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话，有那么多想法，想做那么多事情，自己和家庭没必要在阴影里一辈子。
被治愈的家长不止一个。另一位心智发育迟缓儿童是亮亮，妈妈一直不承认孩子有什么异样。直到参加跳跳糖员工公益组织的活动，她看着那些特殊孩子，才真正释怀——亮亮跟正常孩子不一样，而且以后可能永远不一样。但这些都不影响，亮亮可以跟别的孩子们一起获取快乐。
李佳说，我们其实也在不断学习，为残障儿童和家长打开“外面的世界”。
结语趣味运动会、爱心画展、线上陪伴课堂、游园会......疫情影响下的2020年，跳跳糖成都VC公益团组织了2000多（人次）员工志愿者，持续帮扶、陪伴400多个心智障碍儿童家庭。
如今，疫情逐渐远去，武汉的樱花再次盛放。自杀内容识别模型在日复一日地奔跑，负责内容安全的员工时刻守护着用户；“医务基金”和“安心计划”在继续驰援抗疫一线医护工作者；字节跳动跳跳糖员工公益社团有更多员工加入，举办了多场新活动。
上面的三个故事也有了新的进展：
今天，真真跟随李佳再次来到字节跳动9周年庆的舞台上。这次，真真演唱的是根据歌手温岚的《同手同脚》改编的《梦想的纸飞机》。
张云一直记得，有次回访时张扬说的话：“很多同行再也没有办法看到武汉的樱花了。但是，我学会了接受所有不完美和不幸，从容面对生活。”
最近，王萌打开皮皮虾App发现，一年前直播自杀的佛山用户，近期发布了一条“有人长沙一起玩不”的动态，此前那些抑郁的内容已经消失了。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除王萌外，人物皆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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